第39章 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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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太正常了，正常的让他觉得不应该这么正常。
他又看了一遍小道士倒下的视频，反复看，也看不清楚那影子。之后静止的画面再没有一丝线索。
天渐渐的暗了，钱亮一个人呆在监控室里，面对着亮着的电脑屏幕。
钱亮扭扭酸痛的脖子，晃动晃动脑袋，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后，对方接了起来。”师兄啊，我是钱亮。“虽然看不到对方，钱亮还是满脸堆笑，透着崇拜和敬畏。
“对，好久没见了，今儿有事想麻烦您。我这辖区里昨晚发生了一件偷窃案”钱亮详细的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对方，“想请你帮我看看监控视频，希望能看出什么来。”
对方明显是答应了。
“我马上把视频发给你。”钱亮欣喜万分，忙不迭的下载视频，发了过去。
“好，我等着，辛苦您了。”挂完电话，钱亮输出一口长气。小道士已经撤案了，按理用不着再查，可他心里就是放不下去。眼下那位师兄，赫赫有名的网警林浩，技术牛人，答应帮他看看，如果他也看不出什么来，自己也就彻底放下了。
钱亮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身轻松地下班去了
“啥？你不回来了，留下那里打工？“石马山上太平观里，二师叔徐清风脸贴着手机一脸诧异。”你又没文凭又没技术的，人家也要你？“”打杂啊，工钱多少？“”啥？眼下不给钱？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吧！“”没有，住的好吃的好？骗谁呢，能有多好！”二师叔觉得不对劲，这愣小子没出过门，懂啥呢，“赶紧的，你给我回来！我们观虽小，营生从没断过，你家就你这个独苗，这道观以后都是你的，用不着给别人打工。””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徐清风气的拍大腿，恨不得顺着手机信号过去揪那小子的耳朵。”喂喂喂“——对方挂机了。
徐清风放下电话，一阵呆滞，原先以为这小子就去几天，没想到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那是啥地方啊，让小子不想回来。
这小子不会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吧。
一刻钟后，灵堂里又响起了徐清风的喃喃声，“师父啊，师兄啊，你们如果有灵，就去S市，守着长风，让他安安顺顺的，不要受骗上当，早日回来”
迦南街444号，殷长风哼着小曲沿着楼梯上上下下擦拭。
店长交给了他一张表格，每天几点到几点做什么，打扫、洗菜、切菜、洗碗，一目了然。虽然活不算少，但也累不着他。
到目前为止，他都觉得自己遇上了好心人。店长对他很和气，二话不说收留了他，还说等菜馆开张了，就发给他工资。比起他听村里打工人说起的苦活累活来说，殷长风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了。
再说，殷长风还没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要找那位厉害的术士。既然暂时见不到，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慢慢等着。殷长风有种莫名的自信，觉得自己肯定能遇上那位术士。
所以，殷长风对眼下是日子很满意，尤其是到了吃饭的时候。甭管旁边那只鹦鹉眼神有多惊讶，他就只管捧着自己那只碗，埋头苦吃，直吃到撑不下为止。活了17年了，才发现二师叔喂自己吃的东西太难吃了，如果他现在回去，一定吃了就吐。就冲这，绝对不能早早回观里去。
在这住了几日，在店长交代下，殷长风也清楚了，这房间里有几个地方，是他不能进去的。
头一个是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间。房门总是关着，不知道里面是怎么个样子，不过，他有一次看见那只鹦鹉从里面飞出来。
还有一个是店长的房间，在二楼的旁边。店长到底是女孩子，不让进也正常。
再来就是三楼的阁楼，一般是锁着的，店长有时会上去，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总之，他不操心。该知道的店长总会让他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知道呗。
最让他好奇的是那只鹦鹉。她太不象只鸟了。
嗯，后来他思考了下，是店长太不把她当鸟了。
“早啊，毕夫人!“”吃饭了，毕夫人！“
“晚安，毕夫人！”
最诡异的是，”毕夫人，过来看看这道菜。“
那鹦鹉果然过去，把头伸进盘子，仔细的盯着那菜上上下下的看个不停。
“行吗？“李菱问。
鹦鹉摇摇头。”是香味差点？“
鹦鹉摇头。”色泽差点？“
鹦鹉点头。”糖放多了一咪？“
鹦鹉点头。”好，我知道了。“李菱在笔记本上认真地记下。”马上重做。“”不会吧？“小道士觉得够漂亮的了，用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也够好吃。
等重做的上来，小道士对比原来的，果然颜色亮了那么一丢丢，再尝味，也清爽了那么一丢丢。嗯，好像更有余味。
小道士惊呆了，这超能力，比电视里叼纸牌的那些牛多了。
再后来，遇到鹦鹉，小道士打心眼里敬畏。”早啊，毕夫人！“小道士鞠躬。鹦鹉一愣，点点头。”吃饭了，毕夫人！“饭菜刚摆好，没等李菱叫，小道士已经先叫了。鹦鹉缓缓的飞下来，看了小道士一眼。”水在这，毕夫人！“小道士殷勤的倒好水，和李菱倒得毫厘不差。鹦鹉顿了顿，低下头喝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小道士也不把鹦鹉当鸟了，而是当成了鸟人-啊不-人了。
“哪天，你开口说话，他也不奇怪了吧。”李菱躺在摇椅上，摇啊摇地和毕夫人说。
“我倒希望一开口，吓得他屁滚尿流。”毕夫人也在摇啊摇，说话不改刻薄——不过，屁滚尿流这个词好像难听了点，要在从前，她嘴里绝不会蹦出屎啊尿啊的词，毕夫人暗自反省。
“一听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李菱却笑了。
“为什么？”
“说明您已经不把他当外人了。”
“啊_”毕夫人咽下那个呸字——什么理论！
还有李菱，太可怕了，自从她来了以后，自己越来越粗鲁了，
“毕夫人，粗口什么的，想爆就爆吧，爆爆更健康！”李菱劝道。
“啊呸！”毕夫人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