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极其的复杂
而且祖宗规制，李渊定下的规矩，也宛若天堑横在眼前。
大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异性王呢。
至于官职品级，因为大理寺自身级别提高了，所以秦祖来已然成为了凌驾于六部之上实权人物了。
也就是名称上，和房玄龄，长孙无忌，他们有些区别。
可实际地位，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秦祖来这次又立下这么一个大功劳，李二不知道该如何封赏，也正常。
着实是秦祖来这半年多的时间里，立下的功劳太多了，一下子都要到顶了。
想到这些，房玄龄心中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看看秦祖来，再想想自己……
自己这辈子都干了些什么啊？
自己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有如今的成就。
而秦祖来，仅仅半年而已！
到现在，连陛下都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了。
这……人比人，真的是没法比。
房玄龄第一次觉得抑郁了。
秦祖来并不知道房玄龄因为和自己比较，已经抑郁了。
他只是抬眸看向李二，轻轻一笑，说道：“陛下是信任我，将重担交给我，陛下待臣以国士，臣自当以国士报之。”
“更别说，大唐是我之家国，为家国争取利益，获得荣光，此乃我之荣幸，故此……陛下不必思虑太多，臣为家国而谋利，甘之如饴！”
秦祖来和这个时代的一些官员，有着很大的差距。
或许是他是从后世而来的，对家国的概念十分看重。
这纵使这个家国，不是后世的家国。
可土地还是那片土地！
勤劳朴实的百姓，还是那些百姓。
所以，秦祖来为家为民的心，还是那种心思。
家国于他，已然非是自己所处的地方，而是一种精神，一种寄托。
一种流淌于骨子里的东西。
有人欺我家国，我自该奋勇抗争！
此事，无关利益。
此事，乃每一个家国儿女应有的本能！
所以，纵使李二不赏赐自己，秦祖来也不在乎。
他这次为的，不是李二。
而是大唐，是这片土地。
是民族荣耀，是荣光。
秦祖来坦坦荡荡，毫无所求。
而他的这种坦荡心胸，更是让李二和房玄龄心中感慨。
李二和房玄龄这些年来，看到过多少人因为利益，打得头破血流。
看到多少人没有利益，纵使随手可做之事，也视而不见。
秦祖来和他们比起来，真的一下子就将那些人比的云泥之别。
没有对比，就不知道秦祖来究竟有多么好。
李二深吸一口气，他看向房玄龄，说道：“玄龄，你觉得，朕给秦祖来再多的奖赏，有问题吗？”
房玄龄看着眼前背脊笔直的俊朗少年，沉默了一会，而后开口：“以秦祖来之功劳，以秦祖来知品德，臣……无异议！”
两人谁也没有说要给秦祖来什么奖赏。
可李二和房玄龄这对配合极其默契的君臣，在此刻，已经有了决定了。
房玄龄知道李二要给予秦祖来什么奖励。
这将开创大唐前所未有之先河！
但同样的，困难也是极大的。
毕竟，这是破除规制之大事！
但，李二要做！
房玄龄此刻，也支持李二这样做！
纵使有千般阻挠，两人也都会合力破除！
秦祖来不知道李二和房玄龄在打什么哑谜，但他很聪明，他知道，两人一定暗中下了什么决心。
而此事，定然很难。
“陛下，臣已然说了，不要什么奖赏，所以陛下……”
“秦祖来！”
未等秦祖来说完，李二直接打断秦祖来的话，说道：“你不要奖赏，那是你淡泊名利，不在乎利益！”
“可你能不要，朕却不能有功不赏，你付出了多少，没有人比朕更清楚的。”
“所以，朕若不赏你，不说会不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单就朕自身，也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
“故此，你就安心等着便好！朕只想告诉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担心后方，更不要担心做这些事值不值得……朕，现在就告诉你，都值得！大唐值得你这样做，朕也值得你这样做！”
“朕，永远不会辜负你！”
这是李二的承诺！
也是李二此生仅有的几个永远不会违背的承诺！
他永远不会辜负秦祖来，辜负这个数次力挽狂澜的少年。
辜负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少年。
辜负这个永远怀着赤诚之心，在狰狞的世道上，为大唐趟出一条康庄大道的少年！
秦祖来见李世民神情坚定，已然下定决心，干一件天大的事情了。
他真的不知道李世民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李二究竟要讲奖赏自己什么，需要一个堂堂皇帝，露出这样的神情。
但他也知道，李二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了。
所以……秦祖来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他还没法左右皇帝的想法，更别说……这个皇帝还是为了奖赏他，他也就更没理由拒绝了。
秦祖来不主动要奖赏，那是因为他心中的爱国思想，可不代表当奖赏真的来了，他还会拒绝。
李二做出决定后，便也不再纠结奖赏之事了，他看向秦祖保佑，说道：“秦祖来，接下来要怎么做？”
“万邦联盟成立，大唐成为了联盟之主，然后呢？”
房玄龄也看向秦祖来。
秦祖来迎着这两人的视线，眼眸忽然闪过一道精芒，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大唐成为联盟之主后，所有明面上的事情，都算是结束了。”
“虽然后续还差一些制定规则之类的事情，但这些事按部就班，甚至不用我场面，也足以完成了。”
“故此，明面上的一切，明面上的万邦来朝，到此，算是可以结束了。”
“明面上？”
李二和房玄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阴谋诡计玩的一个比一个溜。
所以他们几乎一下子，就抓住秦祖来这句话的重点了。
明面上的事情结束了。
那暗地里呢？
李二重新坐了回去，目光看向秦祖来，问道：“除了明面上的呢？”
房玄龄也是目光闪烁，因为李二要求其他人不许打扰秦祖来，不许插手万邦来朝之事，所以秦祖来究竟做了些什么，又在谋划什么，他也完全不知道。
他还以为万邦来朝之事成为定局，就已经是秦祖来的全部计划了。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那秦祖来，又在谋划什么？
连万邦来朝，在他心中，都不算是最重要的事？
两人皆好奇的看向秦祖来。
秦祖来轻轻笑了笑，说道：“陛下和房大人不必这般看我，其实我谋划的也不多，只是有人想要算计我们，我怨有头债有主而已。”
“有人算计我们？”房玄龄一怔。
秦祖来眼眸微眯，似笑非笑道：“房大人以为这次万邦来朝是因为什么？”
“这些国家，很多之前都没有任何交流的，而且处于天南地北，彼此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国家的存在，所以他们怎么就能联合起来，前往大唐呢？”
“这……”房玄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秦祖来继续说道：“不说那些国家，就说一些敌对的国家，这一百零八个国家里，可是有不少国家和大唐与突厥的关系一样，打的脑浆都出来了，可以说是世仇也不为过。”
“而就是这样的敌对国家，平常见面就要打生打死的，可这次，却也握手言和，共同合作要对付大唐……房大人，你该不会以为他们和小孩子打架一样，那么容易和好吧？”
房玄龄心里一惊。
之前他没想过这些。
此刻秦祖来一提醒他，他顿时察觉到其中的问题了。
巨大的震惊，在他心底炸裂。
他脸色一变，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些国家，的确不会这么轻易就握手言和。”
“那……那是怎么回事？”
李二知道的秘密更多一些，此时也有了一些猜测。
他看向秦祖来，秦祖来迎着他的视线，微微颔首，说道：“这背后，自然是有一双手，在主导这一切的！”
“而能让原本从不相识的国家联合起来，能让原本敌对的国家放下成见，并且让这些国家毫无迟疑地派出使臣，不远万里前往大唐……能做到这一切的，我想，除了那以搅动天下大事为目标的天地阁，再无第二个势力可以做到！”
刷的一下！
秦祖来话音落下的瞬间，李二也罢，房玄龄也罢，双眼都猛然间瞪大了起来。
他们眼中的瞳孔猛然骤缩，脸上都出现了震惊和不敢相信之色！
房玄龄惊呼道：“天地阁！秦祖来，你是说这一次万邦来朝的背后，都是天地阁在捣鬼？这……天地阁，当真有这种恐怖的力量，可以主导上百个国家吗？这该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不是房玄龄心理素质不强，而是这件事，着实是太过骇人了！
一百零八个国家啊！
这可不是一个两个！
而且还有突厥，有大食国这样强大的帝国！
若是他们的行动，都是天地阁在背后主导……
那天地阁的恐怖，真的就太让人骇然了！
李二这一刻，也是面色凝重。
而秦祖来，却是轻笑一声，说道：“天地阁怎么说也是传承了千年的古老组织了，而且这个组织一直都以搅动天下风云为目标，所以这一千年的时间，他们藏有一些手段也不意外。”
“不过，房大人也不要以为他们真的就多么可怕了，他们能够在暗中让万邦来朝之事成功，就已经很难得了，毕竟那些国家的帝王，可都不是蠢货，不会任人揉捏。”
“而且，若是他们真的有那种本事，可以控制这些国家的话，那也不会让本官找了空子，给我大唐做嫁衣了。”
“所以，综合来看，天地阁的确有些本事，但……也不至于一手遮天。”
“而接下来，我要做的事……”
秦祖来眸光一闪，目光凛冽道：“就是剑指天地阁，和他们来一次，最终的博弈！”
紫宸殿内。
秦祖来声音朗朗响起。
李二也罢，房玄龄也罢，闻者无不内心震动。
那样强大的天地阁！
那样传承久远的隐秘组织！
结果在秦祖来口中，却是听不到一点的敬畏，没有一点的紧张和担忧。
秦祖来的这种自信，这种他强任他强，我亦不惧之的气概，竟是让堂堂当朝皇帝和当朝宰相，都感觉有些热血沸腾了。
李二看向秦祖来，问道：“秦祖来，你有把握？”
秦祖来嘴角微微一翘，平静道：“陛下可曾见过我做过没把握之事？”
李二心中顿时大定。
哪怕秦祖来还没说明他计划的内容，可处于对秦祖来的信任，以及这半年多的时间里秦祖来所做成的每一件事，只要秦祖来说了，李二就毫无怀疑。
对付天地阁难吗？
当然难！
可秦祖来最善创造奇迹！
李二不再担忧了。
房玄龄却是有些忧虑：“秦祖来，那天地阁可是传承了千年的古老组织，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隐藏的手段，更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大的势力，他们为了促成万邦来朝，肯定耗费了巨大的心思。”
“现在成果被你窃取了，他们定然羞恼极了，这种情况下，也许他们会疯狂的做出一些事情来。”
“你……真的不担心吗？”
房玄龄不是不相信秦祖来。
只是此事涉及整个大唐的安危，已然不仅仅局限于秦祖来一人的事情了，他不能不思虑更多。
秦祖来听到房玄龄的话，却是自信道：“房大人，我明白你的担心。”
“天地阁年龄至少千年了，而我……只是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毛头小子，无论经历、阅历、经验、都差的太多了。”
“可……”
秦祖来顿了一下，说道：“可房大人要知道，有志不在年高啊，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事情，年龄可以代表一些，却不能代表一切。”
“更别说，这一次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的，每一个棋子的落下，每一处的布局，都是我不知道于脑海里思索了多少遍才做出的决定。”
“他天地阁有千年的底蕴，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