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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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小命已经掐在别人手里了,这些人不会一个个地杀了他们吧?
出来的男人们都换了一身装束,清一色的白衣,想来穿沙黄色的斗篷是为了在外面行事方便,只是,这些人的所为,配得上这一身白衣吗?苏柏在心底狠狠地BS了他们一番。
一共十二人,为首的那个年纪略长,看到白墨轩,分外眼红,看他眼露杀气,白墨轩哪里惧他,冷笑一声:“我手刃了你几名兄弟,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尽管放马过来!”
若对方敢伸手,自己必然反制之,那人不愧是年纪最长的,一时脑热之后,马上恢复了冷静,他嘴角上扬,双眼死死地盯着白墨轩:“不要紧,这场游戏我们慢慢玩,你让我的兄弟们死得很快,多谢你,作为回报,我会让你们感受到死亡的味道后再慢慢死去,押他们去水牢!”
连人带网,八人被搬到还散发着莫名的臭味的车上,地老鼠一直骂骂咧咧地,问候那些人的祖宗八辈,可惜无人搭理,他自觉没趣,终于偃旗息鼓,车子被推入石门内,这下子倒是可以看到王宫里的内景了,各种奢华自不用讲,可惜,奢华也好,堂皇也罢,迎接八人的不过是阴森的水牢。
黑压压的水牢里,伸手不见五指,只闻到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现在众人被关押在地下二层,周围是坚厚的石壁,头顶上便是蓄水池,这里暂时是干的,但只要触动上面的开关,水就会下落到地下二层,整间牢房被水完全淹没,这,才是水牢最核心的地方。
那些人很懒,并没有解开网子就扬长而去,那年长者离去之前,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细水长流,我们再见。”
这人可能是在地下生活得久了,一张脸毫无血色,面无表情地讲完这番话,柳尚生打了一个寒蝉:“这家伙怎么跟要解剖尸体似的。”
三句话不离本行,七人无语,幸好,那些人离去的时候没有解开网子,八人的背包还在自己身上,吃喝暂时不愁,摸出背包里的手电,可以清楚地看到牢房的地面上有斑斑水渍,水锈遍布整间牢房,再加上那股复杂的味道,以前显然有人被活活淹死在这里。
人走了,地老鼠和这张网扛上了,用上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打开,反倒是把自己累得死去活来,他终于一摊手表示放qì
:“这张网真是邪气了,怎么样也打不开,我服气了。”
冷静下来的八人想到了不利的一面,时间久了,食物与水全部耗光,饿死渴死是必然的事情,这还得排除那伙人心血来潮随时给大家放放水儿,放得少了,权当洗澡了,放得多了,就得缺氧了!
“这些人并没有杀我们。”岳青说道:“这一点很奇怪,翁得利死了,月氏国的后人全部打发完毕,他们完全可以杀掉我们,什么慢慢玩的游戏,我总觉得不止这么简单。”
白墨轩双手抱在胸前:“杀他们的人是我,要是想出气,也应该慢慢整我,至于你们,好像没有留下的必要。”
苏柏“呃”了一声:“依你说,除了你,我们都应该被斩立决?”
白墨轩未置可否,苏柏无话可说。
“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并没有实jì
上的主导者,毕竟翁得利已死。”曲炎说道:“他们叫翁得利翁先生,显然对他很尊重,撇开这一层不说,如果硬拼硬,他们倒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王宫里的机关与暗器帮了他们的大忙,他们不杀我们,一定是我们身上还有值得利用的地方,他们一定沉不住气,马上会来找我们的,大家不用着急,不如先想想法子解开这张网。”
白墨轩说道:“我曾听师父说过,有一样东西看似丝线,可是坚硬无比,叫金蚕丝,这个东西原本就来自于西域,看来是金蚕丝制成的网没有错了。”
“唐老板有没有说过,这种东西要用什么割开?”苏柏死死地掐了一把自己,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一些:“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要割断金蚕丝,只有用金蚕丝。”白墨轩显得有些颓然:“据我所知,只有七邪叔身上有金蚕丝。”
这样的事实冲击了众人,崔颖不甘心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事实是这样。”白墨轩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除非天降神兵,或是七邪叔找来这里,否则,我们挣脱不了这张网,我和你们一样不甘心,我白墨轩从来没有落到这样无能的境地,可恨!”
曲炎相对来说要安静一些,他摇摇头:“或许还有办法,既然有这金蚕丝网的存zài
,那么斗篷人一定知dào
如何打开这网……他们的身上就有金蚕丝,只是……”
这张网织得十分细密,就算那些斗篷人近在眼前,要冲他们下手,根本没可能,因为手无法伸出,曲炎也默然了,岳青与崔颖对视一眼,马上握紧了对方的手,柳尚生吐槽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的磁场互动还这么强烈,可惜我拍下来的照片到现在也没有仔细研究,就已经没时间了。”
柳尚生掏出相机,将之前拍的照片调出来仔细端详着,都要死了,还能保持自己对尸体和解剖的热爱,亚洲也只有这一个人了,照片上的肋骨处有明显的印记,柳尚生将相机放在岳青的面前:“这个东西很眼熟,可我认不出来,你瞧瞧,这是个什么印记?”
肋骨上赫然是个“卍”!
“卍字符是佛教和印度教的标志,”岳青打了一个激灵:“这两人难道是佛教徒?他们身上还有刻有梵文的铜币,这两人……”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话到嘴边岳青却讲不出来,苏柏抢先一步:“这两人是昙无竭的手下!”
曲炎说道:“八九不离十了,这铜币只有两方拥有,除去月氏王手上的,就是昙无竭那批人马的,昙无竭的下落很清晰,他离开月氏国后,继xù
西行,不可能再次出现在月氏国,但是不排除他手下有人留了下来,这也是他们手上为什么会用刻有梵文的铜币的原因。”
“假如这个前提成立,昙无竭的手下留在月氏是为了什么呢?”崔颖疑惑道。
“等等,这个卍是朝左旋转的,也就是逆时针方向。”岳青的两只眼睛突然亮了,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我想我们需yào
重新认识一下了,在藏传佛里,这个符号是相反的方向,也就是顺时针方向才对,所以,这两个人的肋骨上印着的不是藏传佛的标志,而是苯教的标志,这两个人,是苯教中人!”
“苯教?”这个名词显然不在苏柏的知识库里:“这是个什么教?”
“苯教是类似萨满教的原始宗教,以占卜吉凶、祈福消灾、请神驱鬼、除病解厄等为主要活动,它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发源于古象雄文明,其历史距今有一万八千多年。”岳青万没有想到此事居然与苯教扯上了关系:“苯教认为卍含有固信不变的意义,将卍写在庙门、墙壁、经书和宗教画卷上,有些地区的藏民,在逝者的额上画一卍字,我想,这两人将卍留在肋骨上也是坚持了固信不变的信念。”
“可是这与昙无竭所求的经书不太一致啊。”崔颖纳闷道:“从历史上留下的资料来看,昙无竭求的是正儿八经的藏传佛,与苯教可是千差万别的。”
岳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想,这也是这两人留下来的原因,或许,这两人与昙无竭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一块的,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两人是半道跟随了昙无竭,经过月氏国的时候,这两人因为某种原因留了下来,至于为什么死亡,这个……我实在联系不上来了,也有可能,这两人是独自来到月氏国的。”
这个发xiàn
让众人暂时转移了注意力,最终仍然回到眼前的难关上,这金蚕丝制成的网无法破开,逃离的机会就少了一大半,八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越发躁热,若不是头顶上有蓄水层,恐怕早成人干了。
婴宁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她可怜的样子让苏柏不忍心看了,他埋怨道:“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蚕丝的牢笼尚未突pò
,又传来了水声,水哗啦啦地从上面往这里流,没一会儿就淹到了八人的脚踝处,这惹得苏柏一通大骂:“我勒个去,你们这群没品的家伙,滚出来,有胆量困我们在这里,没胆量露脸吗?这样折磨我们算怎么一回事,有种就杀了我们啊,少玩花招!”
水声停了,一个声音传来:“你们的本事我们很清楚,放心吧,想死一定有门路,今天只是一点见面礼,明天,好戏正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