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行踪 一
若不是看东方朔情绪不佳,她都要笑出来了。雅*文*言*情*首*发
因为那股烟味实在太重,慕越帮他洗了三次发,身子更是拿着丝络沾了皂角,用力刷洗好几回,才稍稍去除那烟味。
最后一次让人换了热水进来,慕越打开一瓶茉莉香精,滴了两滴进浴盆,转身将香精瓶放好,甫转身就让东方朔抱住,带进浴盆里。
东方朔搂紧她的腰,唇紧贴着她的,嘴里低喃着什么,慕越被他这一抱吓了一跳,身上的中衣泡了水慢慢飘浮开来,一只温热的手从衣服的下襬探入,攫住她柔软的贲起,粗砺的指尖有些用力的揉捏着绯红的顶端,湿热的舌在耳后肆虐,让她全身不禁微微轻颤,强健有力的长腿与修长匀称的**在水中交缠……
荡漾的水声、与男人激动的喘息声,就这样在春日的夜里喧闹着。
浑沌未明之际,她只觉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眼皮很重,男人温醇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呢喃,她想应声,却觉疲累得紧,也不知自己有没响应他,就又沉沉睡去。
天明时,她猛地惊醒,睁眼的同时就想翻身坐起,却被腰间的健臂给圈着不能动弹。
“醒了?”东方朔的唇流连在妻子的雪背上,慕越全身一颤,双腿微微发软,这个阿朔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都快赶上前世的那个阿朔了!每每沉溺在他给予的小天地里时,她总是抗挋不了他。什么要求都乖乖依从,可是,前世的阿朔自十三岁起就有宫女侍寝了!床笫之间的事,最是熟稔不过,但今生的阿朔别说侍寝的宫女了,只怕连花楼都没去过。
可怜!
被父亲和哥哥们看着,就连去永宁山庄,也有六哥陪着。那,他是打那儿学来……身上那湿润的地方被人探进去,长指灵活如蛇,勾得她紧紧攀附着丈夫,满脸绯红,贝齿咬着红唇,让东方朔看了更是情动,伸手扣住浑圆的臀,长指撩拨出更多春水,他低头吻住妻子的唇。以舌撬开她的唇,吮住她欲闪躲的舌。灼热的身子交缠在一起,床上的被褥、枕头随着帐内扑腾,而一一散落于地……
慕越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东方朔伏在她背上,激动的气息缓缓平歇,帐内那股子气味浓重,慕越不禁红着脸动了下肩膀。想把人赶下去,东方朔却挺了腰,做势挺动了两下。反把慕越吓得不敢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慕越又快沉沉睡去时,东方朔开口了:“庆丰货栈那一整片店面全烧毁了,我回来的时候,火还没完全熄灭,逆王和汾王都下落不明。”
“不是早知他们的行动了?怎么还会让汾王……”
东方朔翻身躺平,虽然床帷是厚锦,但甫三月初,春寒料峭最是寒凉,夫妻两又刚做了激烈运动,此刻身无寸缕,满身的汗,这么一躺平就觉得有股寒气袭来,慕越缩成一团靠在他身边,东方朔伸手探了下,没找到被褥,遂起身拉开床帷,把枕头、被褥一一捡回来。雅*文*言*情*首*发
原本应该让人备热水侍候的,可是这会儿他却想先把这事跟慕越说了,因此看到探头进来的雀儿时,他便厉眼一记把雀儿吓跑,回身将枕头安置好,用被褥把自己和慕越紧紧盖住。
慕越临睡前用力帮他擦洗,又与他闹腾了两回,真的精疲力尽,所以他暖暖的气息将她包围起来后,她便坠入黑甜乡里不醒人事,东方朔这才有些懊悔,不该这么轻狂连要她两次,可是没想到向来精力旺盛的慕越,今日却是这般脆弱。
摇摇头,抱着慕越一起入眠。
待他再醒过来时,床上只剩他一个人,身边传来抽气声,他转头看去,就见一名女官微红着脸坐在床边,眼睛紧盯着他的脸瞧,一双手却在他被褥边上蠢蠢欲动。
就是这股陌生的气息,让他醒转过来的?他面色微沉,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那女官手腕命门,质问道:“谁准你进来的?王妃呢?”
夏真愣了下,方才看到王爷睡颜而兴的那点暇想,全都丢到九宵云外去了,她吶吶的说不出话来,尚不及窃喜能与王爷亲近,就觉手腕一阵剧疼,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摔出去,眼前的俊美王爷化身罗剎,“给我滚!”
“王爷,是王妃,王妃让婢女进来侍候的。”夏真慌急之下冲口而出,跪俯于地辩称。
“哦,那你跟我说说,我何时吩侍你进来侍候王爷的啊?”慕越站在圆光罩下,挑着眉等她往下说。
谁知夏真一咬牙反身扑到慕越身前,“王妃娘娘恕罪,是王爷命奴婢侍候的,王妃娘娘明察。”
慕越摇头款步轻移越过她,夏真伸手想拉住慕越的裙裾,不想王妃动作快,她的手才刚探出去,王妃已走过去王爷身边了,倒是紧跟在王妃身后的雀儿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往她的手踩了一记。
夏真当即哀叫,泪眼汪汪望向王爷,却发现王爷正在跟王妃说话,她手疼心更疼,委顿于地捧着被踩的手指,嘤嘤啜泣着,雀儿低声的赔不是,伸手要扶她起来,夏真伤心气恼的挥手挌开她,“不用你假好心!你是故意踩我手的。”
“好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好端端的扑在地上做什么呢?"雀儿不解的问道,原本小声赔不是的声量越来越大声,夏真气极,适才进内室来,就已是被人设计的,被王妃逮到她当面说谎,虽然手被雀儿踩了一记,但她穿的是软底的绣花鞋,伤得根本不重。只是她觉得丢脸啊!
王妃进府之后,她们一直被拘着,压根没机会跟王爷亲近,昨晚她和夏慧软硬兼施的哄了草儿,让她们两替她上夜,谁知就让她们一整晚脸红心跳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就想着能进去贴身侍候王爷。谁知夏慧看王妃出去了,示意她把握机会,自己也跟着出去。
本以为王爷醒了,会让她侍候的,一回生二回熟,先混个脸熟,日后……王妃看得紧又如何,那个男人不偷腥,只消她有机会,总能盼到那一天的!可是方才王爷却抓住她探进被里的手。狠心的把她摔在地上。
雀儿心里有些同情夏真,这位真是个傻的。被那个夏慧推出来试探王爷,她也就真傻傻的入套!难怪王妃叫她不要下狠手。
她低头一看,夏真的右手腕一圈乌青,可以想见王爷力道之大!雀儿暗自咋舌,心道王爷可真不会怜香惜玉呢!抬头一看,王爷目光柔得几乎掐得出水来似的看着王妃,她忽觉全身恶寒。好吧!王爷不是不会怜香惜玉,他是只对王妃一个怜香惜玉啦!
夏真也看到了,心里难过得顾不得仪态。几乎要放声哭嚎了!
东方朔头也没抬的吩咐:“押下去关起来,送交顾嬷嬷处置。如今外头正乱着,府里不能先乱起来,让顾嬷嬷严加管教就是。”
雀儿点头,将夏真拉出去,夏真犹待挣扎,不过她虽是个女官,但素日在内府、在王府都不曾做过粗活,比一般人家的千金还娇贵,十指不沾阳春水啊!与雀儿这个自小当小丫鬟,慢慢升到大丫鬟的人相比,她那点气力简直就不够看,雀儿一只手就把人给拖出去,慕越的亲卫秋月早带了人在这儿候着,动作利落的就将送到顾嬷嬷那儿去。
至于夏慧,她尾随慕越离开正院之后,见王妃往小花厅去,想她应是去处理家务,便悄悄的往跨院那儿去找妍娇、妍梅,因王爷发话,让她们禁足,夏慧顶着王妃身边女官的名头,要见她们却不难。
看院门的婆子还以为她是奉王妃之命来的,恭敬的把人迎进双妍院里,才哈腰捏着双妍给的赏银退下。
夏慧从双妍院里出来时,尚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直到午间回房用饭,都没看到夏真出现,才拉着另一名女官夏珺问:“夏真呢?怎么没看到她来用饭?”
夏珺今日没有当值,一直待在房里,听到她这么说,也觉奇怪,正想出去找人探问,就听到外头夏月她们从廊下经过,夏莲有些幸灾乐祸地道:“这夏真啊!天还凉着呢!她就先昏头了,竟然当着王爷和王妃的面胡乱攀扯!”
“可不是,王妃忌惮咱们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可能让她进内室去侍候!”
“听说外头乱着耶!昨天春日宴,汾王却失踪了,咱们王爷都没去大长公主府接王妃。”
“哎唷!王爷可是被皇上找进宫去的,又不是撇下王妃去玩,有什么好说的!我倒是听说,昨儿晚上外城大火,烧了一大片铺子呢!”
“所以说夏真笨哪!遇上这种事,王爷有心情招惹女人?听顾嬷嬷那儿的婆子说,那个秋月送人过去时,还特地跟顾嬷嬷说,王爷交代的,要严加管教呢!”
夏月听到秋月的名字,不快的拉下了脸,甫进府时,黎内官和傅内官看了她的名字后,就说该避讳那个月字,后来王妃没说,她也就乐得照用,原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不想竟还有个秋月,她与顾嬷嬷提过,为何秋月不用改名,谁知,顾嬷嬷笑得一脸温和,道:“人家秋月啊!是官身,她是王妃的属下,不是奴婢,所以不用更名,你呢!再看吧!”若是压根就不留在府里侍候,那又何必费事再改一次名字呢?
只是夏月没听懂。
她们四人故意在夏慧她们房前说了这一番话,说完后,四人相视而笑回房去了。
夏珺却是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夏慧却是没想到,昨日外头出这么大的事,堂堂皇子在京城里失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啊!当然更没料到,自己顺势推夏真那么一把,好为自己偷去探妍娇她们做掩护,结果却害夏真又去顾嬷嬷那儿被管教,她暗恼的将手里的绢帕绞成一团,只怕夏真会恼上自己!
不成,她不能让她回来,可是要如何才能不让她回来?她暗睃向夏珺,寻思着妍娇她们给她出的主意,到底能用不?还是该先推夏珺去试试?
东方朔洗漱好,用过早饭,慕越才与他说起早上宫里送来的消息。
“找到汾王了?”
“嗯,御卫已将人送回府去了,你说一会儿,我们是不是一块去探望?”
东方朔点头,将碗里的香梗米粥喝完,“去库房点些药材出来,每一样的点些。”
慕越愣了下,每样的点?“阿胶、杜仲、虎骨?”
“都备上,反正都是药材,统统送去给他就是。”东方朔没好气的冷哼,“咱们才疏学浅,识得不多,只当那些药材是好的……”语毕他还朝慕越眨了眨眼。
“你这是闹那出啊?”
“总得让人数落几句,免得让人注意到四哥不在。”
哦!“你当大家是傻的啊!”昨天那么大的事,太子都没出现,肯定有问题,皇帝也没召他进宫,可见皇帝知情,晋王他们应是装不知吧!
“作戏就作全套!”东方朔淡笑,“再说,也得给父皇一个骂人的理由!”
逆王要绑架汾王,东方朔他们早从那个老板娘那儿得知详情,也暗地里派了人保护汾王,谁知道好好的计划会被汾王给破坏了!按照原本的计划,逆王绑汾王是螳螂捕蝉,而他们的人则是黄雀在后,只待时机成熟,就能把逆王的党羽一举成擒。
谁晓得那位诱饵汾王不安份,不肯乖乖等人去救,自救的结果竟是引燃大火趁乱逃逸,隐龙卫根本来不及出手,甚至在混乱中一度找不到汾王。
计划出错,逆王生死不明,皇帝当然生气,可是他又不能挑明阿朔办事不力,事实上也不关他的事,但皇帝那管这么多,不让他把火气撒出来,日后那天应景了,岂不火上加油。
“没关系,父皇要骂你,我陪你一起挨骂!”
东方朔笑着将慕越拥入怀,“好,咱们两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