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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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这次在东京呆了近两个月，走那天虽然是小志送的行，但张扬能看出来安娜也看开了很多事，比以前更加开朗，她准备回去后就全心投入在学业上。春节这天，她发来和朋友们在唐人街过节的视频，这让张扬也非常怀念。
  春节是中国独有的节日，而张扬一家也不例外，每年都会一家团聚过这个传统节日。因为今年在东京过节，母亲也邀请了小舅舅一家一起团聚，父亲也放下了自己的偏见，特意来东京陪儿子，一家人能其乐融融的吃饭，这是张扬很久没看到的场面。
  小舅舅讲述了很多他初来东京，在大学读书时的生活，多么无忧无虑，多么惬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小舅妈，一眼就认定了这个女人。只是母亲不在东京的话，小舅舅也从来不过春节，因为周边已经没有了这个环境。而张扬几乎一晚上都在和杨浩新一起打游戏，若不是小舅妈执意要回去，舅舅和杨浩新是不会想回去的。
  晚上聚餐结束，张扬一家送小舅舅他们离开，回到楼上，张扬本以为一家人会聚在一起谈心，毕竟好长时间没见了。
  谁知道，张扬前脚回到家里，父亲就开始训斥母亲，他一直说妻子杨华慧很自私，说她把儿子惯的只会任性，早晚会用物质泯灭孩子的良知，总之都是些担心张扬的文人言语，母亲这时候插嘴，一向是说不过的，等他发完疯，再继续理性的谈事情，这是她的上等对策，从没输过。
  有时候张扬就想，两人都这样很多年了，是什么使他们还继续这么维持着这个婚姻，难不成是为了自己，还是有别的隐情，张扬听着父亲在里边一直喋喋不休，母亲这些年忍耐力倒是越来越强大了。
  听了半天，张扬终于受不了了，进了母亲的房间，质问着父亲，“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见面就吵吗？”
  母亲不说话，不说话就意味着有愧，有愧就意味着唯独一件事，就是小时候被诱奸的事，父亲也安静下来，本来看到儿子的变化，父亲还是很高兴的。张扬看到父亲还是以往的习惯，从不穿名牌，衣服怎么舒服怎么穿，一点不懂时尚，虽然有一米八的个子，但从不挺拔的站着，还有些驼背，留的永远是寸头，身材比半年前又发福了一些，显得更加沧桑一些，明显母亲给他的高科技养生产品，他一样没用，张扬看着两个大人沉默的坐着。
  张扬继续说，“不管因为什么，我只想说，以前的事过去了翻篇了ok？不管谁有错，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好不好？爸你也别抱怨我小时候的事了，我妈阻止不了，你也帮不上，你们就当上帝给我，和给你们的一个试炼好不好，别再提了，你们让我自由自在的就行。”
  “对，我的目的就是让你自由自在的，你看看你妈又把你安排到东京来，什么目的你不清楚吗？我就不想让你跟这边的生意有瓜葛，钱赚多少算多？”父亲慢条斯理的理论着。
  只要丈夫不提杨华慧做生意的事，她是绝对不说话，但一提肯定不会忍让，理论的说，“好，老张，你说自从我嫁给你，凭你自己你能把孩子从小送国外读书吗？到处涨见识吗？起点越来越高吗？”
  张明恩听到这话实事求是的说，“不能！但也不见得是坏事！”
  杨华慧听到丈夫这么说，已经知道自己胜券在握，继续说，“好！那咱们分析一下！咱们儿子要是学那些偷鸡摸狗的人，耍点小聪明，活着也没问题！就比方说你吧，你出点书，前脚刚发表，后脚盗版书籍就横行市场了，网上免费书籍比你出的还快，他们尊重你的才华吗？那些人！才是你口中常说泯灭良知的人！你能管吗？良心都没了！你觉得人字他们还认得吗？欺凌弱小，素养低下，在你的论坛下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你有脾气吗？为了点钱勾心斗角，把良心出卖了，那样的环境你喜欢吗？你整天陶醉在自己的小世界，卖弄点文字，就觉得世界都是你的，无所不能了，可你改变什么了吗？没有吧？你是养家糊口没问题，可是往更高的台阶迈步，不拼搏不争取能得到吗？这些才是现实！咱家儿子不拼爹，不拼妈他能见多识广吗？我为什么让儿子一直世界到处跑，我就是想让他了解了解国内外差异，差在哪，有所领悟，将来就算不跟着我干，我的钱也够我们娘几个吃香的喝辣的，要是结婚抱两个孙子，照样不成问题！但这人呐！必须找到自己想要追求的事业才行，生命才有意义！老张！你觉得呢？”
  张明恩被妻子的话彻底说服，因为这些是她的亲身经历，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了。张明恩一直思考着，确实这么多年来，国内环境是在不断进步，可是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状态任谁也管不彻底，只要有用的东西，没有不被仿造和盗版的，药，食物，以及计生用品全都出过人命，父亲写过很多文章呼吁国人不去怨怼，而是以身作则改变自己。但社会上思想未开化的人简直多的数不胜数，即使某些人获得诺贝尔奖，可是在那类人眼里，这样的荣誉还不如一口唾沫星子值钱，他们一定要贬低和咒骂这些人，把国际友人当成傻逼和侵略者，才能体现自己的崇高价值，然后活在肮脏污秽的深井里，腐臭入骨直到喘没最后一口气，父亲想到这长叹一口气。
  张扬碰了下父亲，父亲缓过神来，拿出手机，“我得记下来，要不说我离不开你妈，这火总能燃到点子上！我就不信我发一百遍没人看，我写到死写上万篇我影响十个人，一百个人也是改变啊！”
  张扬被父亲的举动给整蒙了，问道，“爸，你说什么呢？”
  杨华慧语重心长地说，“别管他，他一直这样，当年就是喜欢你爸这份才华，我呀，也没图过别的！儿子你没事就行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张扬被推出了房间，心想总算糊弄过去了，一想到结婚，生孩子，会发生关系就觉得想要呕吐，张扬急忙跑到游泳池里疯狂的游了几圈，游完了，张扬坐在泳池边发着呆，自言自语的说了句“邹凯！”
  张扬打通视频，见邹凯接通了，邹凯看到张扬，“你小子能穿件衣服吗？这容易引起误会的！”
  张扬听到邹萱喊着“哥，来看烟花啊！又放起来了！”
  邹凯看到张扬闷闷不乐的，问道，“你怎么了？家里有矿还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