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敞开心扉

  厨师讲解了将近一个小时,共十四道菜品,主要是法式牛排,龙虾,生蚝,鱼翅,鹅肝等一些菜肴,安娜是习惯吃饭不说话,张扬边吃边观察邹凯似乎憋了一肚子的话,如果他不当众说,肯定是想要吐槽什么。
  安娜每样仅是尝了鲜,特意让服务员分给自己少量,主要都给了另外两人。邹凯心里想着父亲的话,可是嘴是停不住的,大排档的食材真不能和这里相提并论,吃的很满足。
  这时邹凯电话响起,“哥,我等你半天了,不来你倒是告诉我下!你在哪?”邹萱在电话那头不满的说。
  “先生,您好,您的菜已经上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这里的服务员,祝您和您的朋友用餐愉快!”厨师很礼貌的说完离开了餐厅。
  邹萱听到了所有的话,大声问,“你在哪?出去吃也不叫我!”
  “不是,张扬带我出来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妹妹任性地挂掉电话。
  “张扬,花了多少,我跟你AA!”邹凯吃的很满足,心想管不住嘴,也不能占便宜。
  张扬将账单递给了邹凯,邹凯瞪大眼睛,“6800元!你真是病的不清,我们一年学费才多少!”
  安娜小声的笑着,觉得眼前的邹凯特别真实,没有以往严肃的状态。
  “不需要你请,这是我妈请的,你忘了上午开门的事,她特别吩咐的!”张扬敷衍的说了句。
  安娜明白怎么回事,比这更疯狂的事都发生过,有时候完全是因为张扬想要报复一下阿姨,而阿姨呢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可是很会做生意非常精明的人,想白白占便宜亲儿子也得记清帐。
  “都吃好喝好了吗?”张扬见两人点了点头,出去和服务员买单。
  “安娜,张扬上午那会呕吐个不停,不会有什么病史吧?”邹凯走到安娜身边小声的说。
  “怎么会,从小到大也没听说过啊,是不是吃错东西了?”安娜听邹凯这么问,没想到心这么细,还很关心朋友,至于呕吐安娜确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是吃错什么了呗。
  “那就好!”邹凯听安娜这么说了,真要有什么事肯定会担心才对,不担心的话那就没什么了。
  张扬买了单,拿着一瓶红酒出了餐厅,“说是有什么活动赠的餐酒。”说完张扬将酒装进了邹凯的背包里。
  张扬看时间还早,拉着两人去超市转了一圈,专门给安娜还有自己买了些吃的用的。出来看到一家琴行,张扬和安娜听到里边传出小提琴的声音,不约而同的走了进去,看到一位母亲陪着女儿再试琴,老板一边介绍琴一边调试着音准。
  “老板我们能试一下吗?”老板听到安娜问自己并打量着几个人,不像是普通的学生,很有艺术气质,伸了伸手,表示你们随意。
  安娜拿起小提琴试了试音,调节了几下,拉起最熟悉的曲子,突然钢琴伴奏响起,几个人见张扬坐在一架钢琴前弹奏着,小女孩高兴的拽着母亲的手,安静的倾听着这段演奏。
  邹凯不知道为什么,经常说男子汉大丈夫的人,此刻眼睛竟然湿润了,眼泪流了出来,等曲子结束,邹凯转过了身急忙掩饰着自己。
  闻声而来的一些顾客听完鼓着掌,老板称赞的说,“艺术学院的学生吧?”
  张扬和安娜只是笑了笑,张扬感激的说,“谢谢您了,我和朋友想起了以前合奏的曲子,听到声音就进来试下。”
  “不用客气,欢迎下次再来。”老板继续招呼着客人。
  “老板,我们就要这把小提琴了。”女孩的母亲爽快的说。
  安娜看到女孩和自己招手再见,开心的笑着和女孩摆了摆手。这才是安娜最开心的一刻,放佛回到了学校;仿佛回到了家庭聚会;仿佛回到少年时代,和朋友们一起快乐的玩耍。
  三个人到了安娜的公寓,把买好的一堆东西帮安娜搬到了房间。然后赶回学校上下午课。这样的快乐让安娜的想家之情缓解了很多,安娜也意识到在外求学的不容易,她想象着自己的家人初到国外要经历怎样的磨练,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如果是自己奋斗的话能不能出人头地都是未知。虽然这里有很多在外貌上一样的中国人,但精神世界,所见所闻,生活习惯,内在涵养完全不一样。
  下午课是古典舞和民族舞,晚上还要上两节思想政治课。思想政治课,很有意思,因为老师的要求,就是所有学生这学期把两本书看一遍。而课堂上播放的是国家的纪录片,又或是百家讲坛节目播放的更多些。这样一来,课堂非常的轻松,没人敢逃课的原因就是点名很严格,只要来肯定不挂科,这是老师的保证。
  张扬是一直在看《苏菲的世界》,看累了,盯着外边的星空发发呆,他看着坐在一旁的邹凯,闷闷不乐的,一直想着什么事,这还是头一次见。
  下课了,两个人溜溜哒哒的在外转着,张扬终于憋不住了。
  “我弹完琴看到你哭了,到底怎么了?触景生情了?”张扬直接了当的问。
  邹凯叹口气,“你知道我们兄妹两为什么想跳舞吗?”
  “和你母亲有关?”张扬一下猜到。
  “对,我母亲是团里舞蹈老师,那天我还记得母亲给演员们编舞,用的就是你们演奏的曲子,本来那天一家人还好好的,第二天医院检查回来就说是乳腺癌晚期,我偷偷听到我父母谈话了,父亲一直责怪自己……”说到这,邹凯把男子汉大丈夫这事早就忘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们瞒着妹妹很久,连化疗都要偷偷的,可还是……那天我爸很伤心,不想继续隐瞒下去了,就告诉了妹妹,她才八岁……都那么伤心,我发誓要坚强!保护家人!可……”邹凯泣不成声。
  张扬很同情朋友,知道他太伤心了,恐怕是压抑了很多年,自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陪着邹凯坐在草坪上,用手拍着邹凯的后背,像哄小孩儿一样。
  过了好长时间,张扬见邹凯情绪发泄出去了。“你包里不是有瓶红酒,要不喝点,省的你难受!”张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邹凯看着张扬,认真的说,“借酒消愁那是懦夫的表现,我爸说了天大的事也不能靠酒和毒品麻醉自己,男人想哭就要大声的哭,哭完就过去了,明天还是新的一天。”
  “我也就那么一说,还不是见你难受,对了我也有一件事想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呕吐吗?”
  邹凯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
  “但你保证别和任何人说!一个字也不能提!”张扬说完见邹凯认真地点了下头。
  “其实,我反感GAY!”张扬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是GAY?”邹凯疑惑的问。
  “就是同性恋!今天崔轩宇开的玩笑没听明白吗?”
  邹凯听到这话还是不懂,想不出崔轩宇哪说的是玩笑,但对有歧视眼光的人很反感,“这世上什么人没有,同性恋妨碍你了?吃你的用你的了?还是你养着他们了?国家都不在乎!你该不会信什么邪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