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风寒

  =====飞吻之,来更新鸟~话说丫头明天要请假停更一更,因为后天是国际法的期考……T.T可怜的某丫要抱抱佛脚,起码不能死得太难看啊……阿门,上帝菩萨保佑俺吧……=====
  涵阳握着包袱的手已经有些青,指节泛开不健康的苍白。在这样连耳朵都能冻掉的天气里手脚老早就没了知觉,一呼一吸间,胸腔只能感到冷飕飕寒气直往外冒。
  紧紧抿着嘴唇,调适下内息刚想运气,可惜丹田里空荡荡的,剩下几丝气息游移不定根本完全没办法凝结起来。
  刚才在路上已经用过几次内力,谁想会消耗得这样快。她又不敢逼得过狠,要不然给留下什么七七八八的后遗症可就不好了。
  一步一步跟在后面,心里告sù
  自己就快要进城了,只要一进城就能找到客栈,找到客栈就有滚烫的水和热乎乎的饭菜,再好好调息。
  想当初在谷家受训时甚至还被丢到零下十几度的冰窖里,这些寒冷又算得了什么!
  细长浓密的眼睫毛上盖了一层碎冰屑,前一段运功取暖时把原来落在眉眼上的雪片给融化了,还没来得及抹去那些水滴,因为外界的严寒又重新凝结成了新的冰晶,盖在睫毛上,一扑闪就猛往下落,扎到脸上挺难过,索性停下来抬手把那些小碎渣拂去。
  原本和司徒冷并肩的墨染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遂慢下脚步转回头去。
  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儿独自站在路旁,头低低的,两只手使劲揉着眼睛,茫茫天地间是如此孤独,寂寞。
  心情有些烦躁,不禁低咒:“这几天怎么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说是迟那时快,一架马车在四匹膘肥体健骏马的卖力奔跑拖动下飞驰而来,气势汹汹霸道得很,一路狂飙,根本不顾当时路上还有很多忍受严寒赶路的人们。
  在这种天气里。不但不怕路滑翻车还敢用这种速度。可见轮上放滑措施做得极好。间接表明坐在车子里面地人非富即贵。才能把这种“此路是我开”地王八气势表现得淋漓尽致!
  老百姓是司空见惯了。他们没权又没势。只能在背后偷偷吐两口唾沫。再等马屁股都看不见后随手捡两块石头丢丢泄愤。
  平常地涵阳不说一辆。就是三辆都避得过。巧地是她刚好在揉眼睛。巧地是经过她旁边地时候嚣张车夫狠狠甩了几下马鞭子。飞快地往她这边窜来。更巧地是双手双脚刚好被冻得木木地……
  “驾!”
  涵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眩着眼看就要跌个狗啃泥。都已经做好摔成猪头地准bèi
  了。奇怪地刚才还特冷特硬地地面突然变得暖暖地。软软地。特不真实……
  “你干什么!”
  墨染低头一看,一双冻得通红的小爪子正搭在自己胸口又推又抓,黑玉般的眼睛里不由得飘过因为莫名原因而浮现的愠怒。
  王八派马车根本没有自己险些撞飞人的意识,渐行渐远,片刻就往前奔走十数丈。墨染右手随便抄起几块碎石,手腕一动,普通的石块瞬间就堪比刚出鞘的利刃,往联系着四匹膘马和车子间的皮带飞去。
  “刷”,“刷”,几下,一片人仰马翻,果真不负“王八”之名。
  “哈哈,快看,王八翻肚了!”
  老百姓们虽然不知dào
  生了什么事,不过出了胸口闷气后大家都在拍手称快。
  某个神经比较粗的师傅终于在“小动静”后现不对,连忙赶回两个徒弟身边,刚好碰到涵阳缩着两只犯错的小爪子,“嘿嘿”傻笑的模样,遂决定向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大徒弟询问。
  “染儿,怎么回事?”
  小徒儿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摸上去却滚烫得惊人,必是感染了风寒。
  风寒不像热毒,来得快去得也快。都已经到起高烧的地步,这几天小丫头肯定过得非常难过。但是既然难过,又为什么不说……老好人的表情消失不见,短短的眉毛一皱,司徒冷难得动了火气。
  “你自己问她!”
  被人像丢炭火一样甩开,气血刚好上涌又是一阵昏天晕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努力睁大涩涩的眼睛:今天耍宝师傅穿的是蓝衣,妖孽师兄穿的是翠绿色……
  瞅准蓝色一抓,抬头看,谁知dào
  又撞进那双正在喷火的桃花眼里,连忙把手一松。
  就算烧糊涂了,也不至于把颜色认错啊……
  就算烧糊涂了,攸关性命还是会保持清醒地,毒罂粟碰了死得快啊……
  墨染无视某人抗议的扭动,左手像揽猪肉一样提着,一边转头对司徒冷说道:“师傅,是风寒,我们先进城找个客栈再说吧。”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其实涵阳真的挺倒霉,自从拜了个师傅认了个师兄出了东陵之后,就小病小痛不断。不是中泻药,就是染风寒,全是急不了的病。要是染上奇奇怪怪的毒药还好,起码司徒冷随便丢颗珍贵药丸进肚就成了。
  看现在躺在床上,盖着层层棉被还蜷缩得跟条虾米似的小徒弟,司徒冷只觉得满腹挫败和无奈。
  索性一屁股坐到木凳上,瞪着眼指使到:“染儿,去‘让’你师妹睡平来!睡成这样还盖什么被子,风全灌进去了,白白浪费为师辛苦去买回来的药!”
  他是堂堂东陵国师,医术之高超是举世公认的,现在居然为了不争气的小徒儿沦落到跑药店的地步了……
  要笑不笑地撇了一眼,墨染难得不揭穿自家师傅刚才连一个病中的小女孩都摆不平的丢脸事。
  走到床边,看着被子里那团“虾米”,恍惚间觉得这种姿势非常熟悉,多少年前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
  当你谁都无法信任的时候,当你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哪怕在睡着时,都是一种防备的姿态,就好像一尾煮熟的虾似的……
  猛地一掀被子,屈指迅速点了涵阳身上几处穴道。等她身体慢慢变得柔软后,才重新将棉被盖上去。
  举着浓香的暖茶,司徒冷看着大徒弟离去的背影静静沉思。
  一股悲天悯人的慈悲之气恍若沙砾中透出的珠光一般,淡淡的,慢慢的,不因容貌而改变,不因世事而变迁。
  “染儿,看来涵阳果真是你命中注定的克星。但究竟是阻你成魔,还是助你成魔……为师如此扭转天意,又究竟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