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认可

  喵呜,继xù
  更新,话说最近已经变成两天一更了……囧,丫头错鸟,呜呜呜呜,赶期中报gào
  已经快要赶死了……大家要是不喜欢评论,起码记得投个票票让丫头知dào
  你们在看文文哦,泪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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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流银如水,浅浅的薄影含香浮动。鸣虫藏在草丛中欢歌嬉戏,伴着屋子里传出的一阵阵“叮叮咚咚”,和谐无比。
  小铜锤子敲一敲,褐色菱角坚硬的外壳就破了个缺口,四指用力一捏,布满细纹的果肉露出来,散出淡淡甜香。
  蓝色的瓷碗里薄薄堆了一层,白白胖胖的,好可爱,好诱人。圆嘟嘟的模样简直就是在出无声的邀请:来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
  吞了吞口水,涵阳握着小铜锤的手猛地一紧,努力揪回视线,尽量不去看左右手一齐开弓吃得正香的仲孙皓。
  “三姐,好好吃哦,为什么以前都没人拿来给我吃呢?”
  “咔吧”,“咔吧”。
  嘴角一抿,涵阳在无声的做自我催眠:不要和小孩子抢,而且还是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不要抢,不要抢……
  可是,我也好想吃啊,我也受了“惊吓”啊……好不容易从厨房撬出来的一篮子棱角,眼看就“晚节不保”了,好心痛!
  平时这位小祖宗就喜欢缠着涵阳,不过还算有节制。可自从两天前那次被马惊到之后,所作所为就变本加厉起来,吃饭都让涵阳陪着,谁哄都不成。只要没看见人,立kè
  就会又哭又闹。
  撒娇声渐渐没了。敲击声也渐渐停了。吃得肚儿浑圆地小娃娃已经不知不觉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呼吸带动合在眼上地睫毛微微轻颤。嫩嫩地嘴巴时不时会动一下。
  涵阳轻手轻脚地收拾好残壳。正打算开门叫保姆嬷嬷进来看着。见到站在门外地人却蓦地一楞:“大夫人?”
  柳绮韵爱怜地往门内看了眼。熟睡地面靥让心头猛然一暖。丝丝母爱不由自主地从眼中流露。涵阳看着。不知为何心底忽然有些微黯。
  母亲。是个太遥远。太不可及地名词。
  “涵阳。随我过去一趟可好?”
  棠阁里,某个俊挺的身影几乎纹丝不动地对着门口,就像一尊木雕。竹秋韵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怨恨地往一旁瞪去,咬牙切齿地说:“我说夜谨,你能不能放松点,小姐是被大夫人叫去,又不是二夫人!何况在王府里面,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对小姐不利啦!”
  一道冰冷的眼刀撇来,竹秋韵只觉得寒毛直竖,干脆把下巴磕在肉肉的手背上,没好气地同样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明明这么关心小姐,为什么这两天又舍不得开口说话,闹什么别扭嘛。”
  暗处某人手握成拳,脸上微红,被揭破心事的难堪让他感到羞怒,生怕露馅忙扯回眼神,不再理会得yì
  的丫鬟。
  “我回来了!”
  涵阳脚步虚浮地“飘”进房里,谁想会撞见一个因为欲掩盖眼里满溢的关心却适得其反,结果显得有些扭曲的面容,吓得往后又是一跳:“臭小子,你什么表情!”
  夜谨浓眉一拢,上下扫视,她很好。得到让自己安心的答案后,立kè
  很酷,半个字也不屑说出口,开门,走出去,关门……
  “秋韵,他这两天会不会是中邪了,怪里怪气的。”
  拍拍胸口,有些小娃怕怕。人好办,要是撞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不好了,她可不会收妖。
  竹秋韵哈哈大笑,不过也没再多说。原来还怕小姐胡乱领回个人当护卫很不妥,现在回想,这个决定当真明智。
  她当然知dào
  夜谨在别扭什么,关心则乱,爱hù
  则伤。那天在街上生的事不小,很快就传遍了泾西王府。人家是当做戏本说书来听,她则是又怕又吓,担忧,恼怒混杂在一起。要是那马再狂一些,要是马主没有来得及阻止,要是小姐有什么万一……
  也许他们这些下人的心情,完全不在小姐的考lǜ
  范围内吧。这些淡淡的失望和伤心藏在许多许多的关怀里,却像肉里的小刺一般,明明不重yào
  ,却很不舒服。
  与其说是怨小姐,其实不过是恨自己当时的不在身边,怪自己的无能为力。若小姐真有了什么事,夜谨和她都一样,无法原谅自己。
  只是这些东西没有必要让小姐知dào
  ,能够默默地站在小姐身旁,就已经很好了。
  涵阳奇怪地看了竹秋韵一眼,但也没有继xù
  追问下去,就任由她服侍着洗漱就寝。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外人所知的秘密,她有,别人也有,没有必要,何须强人所难。
  一贯的强,从不依赖别人。已经习惯瞬间计算出最有利的方案,习惯只考lǜ
  自己,因为以前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
  竹秋韵吹熄了灯火,听到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才轻手轻脚地掩上门走出去。
  半响以后,屋舍一片寂静,唯有月光才能从敞开的窗口里滑入。被子动了动,露出个脑袋,看看左右确实没人,涵阳索性坐了起来,拿出八枚极其普通的铜币把玩。铜币夹在于指缝,不停的翻飞穿插,居然没有一个掉下来。这也是一个习惯,每当碰到需yào
  下决定的时候,她需yào
  一个安静的空间,还有做些能让她淡定的小把戏,虽然这些把戏往往很不一般。
  当日徒手揪住狂烈马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少年将军凌子渊。区区一名武将,长年驻守荒漠的莽夫,事迹居然能够传遍大街小巷,妇孺皆知,可见他有多显眼,多有名。
  听说太子这辈子做过最大的对事,就是挖掘出了凌子渊。没有这个人,只会吟诗作对的天家皇子能否在兵荒马乱中保存自己脆弱的性命,都尚且未知。没想到,凌子渊居然回京了。
  为了什么?皇位。
  这是涵阳心中唯一的答案。看来王爷老爹的动作太大,大到已经足够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太子急了,所以派出身边最能够信任的人,希望能够见到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而言之就是传达一个意思:你儿子是我,别人在觊觎你的皇位,要传也只能传给我。
  明明就是丑陋到极致的争权夺利,偏偏还总是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轻嗤一声,硬币移动的速度加快了。对比起来,黑道虽然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起码想要就抢,从来不会在杀你之前还找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
  但不知dào
  是那位太子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老爹。恐怕在凌子渊进入城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布好局了。现在被以“纵马伤人”的罪名扣在王府,不得外出半步。是顺水推舟,但比起丢掉小命来,也好得太多。
  “涵阳,你救了皓儿一命,我真心的感谢你。同是一家人,以后不用见外的叫我大夫人,和夏蕾他们一般叫柳姨吧。”
  刚才柳绮韵对她说的这番话,无疑从另一个方面摆正了她在王府里的位置。从某个角度来说,她也拥有了和凌子渊“谈判”的能力。
  他希望能够出去,而她不希望老爹的夺位大计这么快实现。
  涵阳从来不关心谁成王谁败寇,她心里从一而终只有一个念头:回到现代,回到佩佩的身边!
  惊马之事让她又一次看清自己现在的弱小,灵活有五分,但力量却不足三分。她需yào
  时间,需yào
  很多很多的时间来准bèi。一个凌子渊掀不起让巨轮倾没的风浪,但却可以稍微阻扰前进的脚步。
  手掌一翻,铜币被接连抛起,最后整整齐齐地叠成一串停在掌心上,分毫不差。
  月色更加朦胧,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