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6章：镜花水月
他说的真诚坦荡，无疑这次玄凌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上杆子的买卖不是买卖，况且孟浩然好似真的并未动心。
他们都可以看出来，自然这天女也看出来了。只见她一改刚刚的强势，面色黯淡了许多。微微转身，望着和那晚一样的洁白如玉的弯月。凉凉道：“罢了，你们走吧。我知道有些事情勉强不得。”
说完竟真的放了手，让他们离去，并未多加阻拦。
这，这他不是在做梦吧？显然孟浩然高兴坏了，脚下生风赶忙拉着玄凌就要往外走。
不料，三人还未走多远就重新折返了回来。原因很简单，这姻缘可以不成。但无字天书不能不要啊。否则他们来这幻影神山的目的是什么呢？况且他们拿到书以后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对于他们的去而又返，天女心底一点都不意外。
但面上还是微微震惊，眉头轻拧的看了他们一眼，问：“怎么了，你们还有何事吗？”和刚刚的热情比起来，此刻的她显得冷淡了许多。其实也对，如今她为何要对他们热情。
玄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将话说出口。只得推了推站在他身旁的始作俑者，孟浩然见状也很是尴尬。尤其是看着她疑惑且打量的目光，更是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才开口道：“那个，姑娘，其实我们还有一事相求。”
姑娘，这是他现如今一直对她的称呼。
可如果没记错的话，在那夜的梦中，他唤她做梦中仙。可自那以后却唤她为姑娘，天女想着万般滋味涌上了心头。
“你们是想要无字天书对吗？”目光划过他俊朗的脸颊，天女神色暗淡的说道。
搁在平时，孟浩然一定一脸笑嘻嘻的回应，姑娘你当真聪明啊，说的对方心花怒放然后顺杆而上，到达自己的目的。这是他的强项能言善变，可不知为何面对她这个强项却好似失灵了。
愣了半响，嘴边闪过无数说辞，可最终却化为乌有。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天女面色微变，身子分明抖了抖，可声色却故作镇定，凄美一笑道：“那是我天族的至宝，又岂会给外人。再说了，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如果没有我的血。天书也不过是一本废书而已。”
这，有那么一瞬间孟浩然这觉得。是不是这丫头再给自己挖坑啊，定是知道他们需要无字天书。所以才装模作样的设下怎么一个局，可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瞬间他便将心底这种想法，给磨灭了，不，绝不会虽然她性子和梦中不同。但他还是愿意相信她，可现如今是相信没用。这事情总的有个解决的法子，不然他们该怎么办？
见此，玄凌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拍了拍孟浩然的肩膀，转身看着天女道：“天女，我们知道这样的要求很唐突，但还希望你可以帮忙劝说下族长。当然这无字天书我们不会据为己有，只要用完定会完璧归赵的。”
天女，听着他的话，却忍不住讥诮地笑了笑：“就算天书可以借给你们。那你们如何打开呢？难不成连我你们也要借我吗？那恕我直言，我并不愿意。”
其实这不难理解，毕竟谁也不愿意和一个刚刚，才明确表示不会迎娶你的人在一起。可以原谅放他们走已实属不易，他们实在是不该奢求太多。
迟疑了片刻，最终玄凌率先开口道：“天女，打扰了。”
说完便拉着孟浩然，和嫣儿最终转身离去。当然三人回去后，也不是没有讨论过究竟该如何办，包括之前他们想的计划。三人都重新规划了一遍，可显然这可行度太低了。
就别说天女已经认识他们了，就单说孟浩然自己，怕是那关他都过不去了。
听着他们分析完后，嫣儿却忍不住手托腮，狐疑的问道：“冥王殿下，恕我直言，你为何不愿意娶她呢?”
在她看来这天女无论是品貌，还是身份都不差啊。况且，难得是她很喜欢他啊，人们不是常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反之也是同样的道理啊。那他为何就是不愿意呢？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可孟浩然却迟迟不语。反而是将身子转了过去，负手而立抬头看着一轮弯月。静静观望却沉默不语，玄凌见状，将嫣儿带了出去。
留下一个单独的空间给他，其实他不说玄凌大概也猜得出其中缘由。
可遗憾的是那人，对他而言那人是镜中花水中月，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呢？只希望，他最终也能参透其中真谛，可这话说来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
这不，嫣儿起初没看出孟浩然为何执意不愿去。现在瞧着身旁人惆怅的模样，瞬间明白了过来。
只见她也抬起头，望着月亮，低喃道：“仙人，你说为何世人明知，那人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可还是要不顾一切的执着呢？甚至于连身旁触手可及的幸福，都全然不顾？”
不知是因为孟浩然的事情，还是因为今晚的夜色，太过迷醉。
玄凌微微怔了怔，面色竟然变得柔软了许多。盯了她一瞬，终缓缓道：“我有个故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或许和答案无关，但听你以后你也许会明白一些。”
关于他的，无论什么，嫣儿都愿意知道。自然这次也不例外。
见她点头，玄凌开始幽幽倾诉道：“许多年前，那时候我大抵也就你这般的年纪吧。懵懵懂懂茫然不知，那时的我没有现在的神级，也现在的荣耀，甚至没有现在的一切。那年的我不过是许天师的一个入室弟子。不算出众，也不算起眼。在一次论仙大会上，我遇上了她，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女子。”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就那样身穿着一件银白色的广袖留仙裙，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她笑那样的美，眉眼弯弯的，明媚而温暖，就像是能看到一束一束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