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箱子里的骨架

  外面的风雨不但没停,好像还越来越大了,深秋的凉风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让烛光更加摇曳飘忽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陈老先生夫妇赶紧走过去拉上窗帘和门帘,屋外的风才被阻隔住。
  但进来的凉风还是让我浑身打了个寒战,在幽暗的烛光下,继xù
  听单教授讲他离奇的经lì
  :
  “我结果那本书来,闻到一种淡淡的霉味,我知dào
  ,这书应该是本古籍,看看那有点斑驳的封面也可以判断出来,但当我翻看时,我不禁震惊了——我原本以为那本书像和很多古籍一样,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甚至字迹也可能有点模糊了,可我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我不禁惊呆了。
  我无论如何也没猜到,那里面竟然是色彩逼真的油画!
  一般古籍里要是有画的话,也肯定是那种黑白的素描,绝不可能是油画啊,我是不是把时间搞错了,或许这根本不是一本古书,而是年代并不久远的近代书籍呢?
  我连忙看了一下封底,发xiàn
  几行字“宣德三年〖%
  M.35ww.”,看到这几个字,我就更加吃惊了,宣德是明朝的年号,距今已经六百多年了,而西方油画的起源,也就是六百多年,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中国根本不可能有油画出现。
  于是,我就忍不住问老头说,‘老人家,这里面的画是后来添加上的吧,不可能是原书里面的画,因为那时候,中国是不能有这种彩色的油画的。’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老头竟然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不,单教授,这里面的画就是宣德年间的,你仔细看看,那种画和西方的油画还是不一样的。’听老头这么一说,我真是又震惊又兴奋,你们也都知dào
  ,我是专门研究美术史的,当然对这种事感兴趣,明朝时期中国怎么可能有油画呢?我于是拿着那本书,靠近油灯仔细观察着。
  当我看清楚画面时,我双手一抖,那本书差点掉在地上,因为当我看清楚那些画时,实在是太震撼了,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幅幅图画里,是各种各样的怪物,有的人头兽身,有的人身兽头,还有的一部分器官像人,但另一部分器官像其他的动物,而这些图画,又和现代那种画的虚拟的怪物很不一样,让人觉得有一种无比的真实感,好像这些怪物都好像有生命似的,栩栩如生到令人难以思议。
  我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揉揉眼睛,心想这怎么可能,在明朝时期,怎么可能有如此技巧高超的写实画呢?于是我连连摇头,禁不住轻轻说了声‘不可能’,因为我是专门学绘画史的,所以有很多机构在拍卖字画时,都邀请我去做鉴定,根据我的专业知识,这种画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明朝。’听完我的话后,那老头也没急着反驳,而是伸过手来,接过那本书,在画面上用手摩擦了两下,我忽然问到一股特殊的气味,而那种气味,让我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时,那老头递给我一碗水来,让我喝了几口,我精神才稍微清爽的一些,当再看那画时,我无比吃惊的发xiàn
  ,那画根本不是什么彩色的,而是用陈旧的黑白色,虽然画面的具体形状还是和刚才类似,但完全没有了那种立体感和逼真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是幻觉吗?
  我禁不住抬不起头来,吃惊的看着那老头,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但还等我开口,老头忽然站起身来走进了里屋,我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dào
  他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后,老头从里屋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箱子,当他放到我面前时,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因为那个箱子,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形状好像是个棺材,在这幽暗的灯光下看时,觉得真是太瘆人了。
  老头一脸严肃,看了看我后,才缓缓地说道:’单教授,我知dào
  你学富五车,我孙子是你的学生,因为我们家穷,情况也比较特别,我知dào
  你没少照顾他,我心里对你又感激,又崇敬。’老头这一番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些了呢?
  不过他说的也都是实情,我知dào
  我这位学生,也就是他的孙子,情况是比较特殊,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就剩一个爷爷相依为命,因此在生活上确实比对一般学生更关心,还经常帮他申请贫苦学生补助等,也经常请他到我家吃饭。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就听老头接着说:‘所以,我一直想,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但我这么老了,又穷,别的也帮不上忙,既然你想知dào
  这件事,恰好我也知dào
  ,因此我就知无不言,言不不尽了,我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谁也不告sù
  ,但可能也是天意,没想到你也见过那些怪东西的骨架了,并且还画了还原图,这真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巧合。
  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外,应该没人再会见到那个骨架了,唉,真是天意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所有的秘密都告sù
  你,但当我讲完后,我想让教授保证几点,否则你就会有生命之忧,因为如果了解这种秘密后,会对你造成危险,不过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知dào
  老头是好意,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于是坚决地说:‘老人家,我答yīng
  您的条件,但我一定要听这是怎么回事,您说吧。’老头见我这么坚决,这才点点头,然后拿了把钥匙,把箱子打开,当箱子完全打开时,我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那好像是一种腥臭味,不过还好,那种味道不是很浓。
  因为灯光昏暗,我模模糊糊看到好像有个东西躺在里面,但具体是什么,却没能看得太清楚。
  老头把油灯端过来,但当我看清楚箱子里的东西时,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因为箱子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孩的骨架,真是太恐怖了。更让我不解的是,老头为何会突然拿副小孩的骨架出来,还有,家里为何要放这么恐怖的东西呢?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老人家,你为何家里要保存这种小孩的骨架?’老头顿了一下,反问我道:‘单教授,你再看看,这是小孩的骨架吗?’听老头这么一说,我更更是诧异了,难道我看错了吗?这不明明就是小孩的骨架吗?我捂住鼻子,然后凑近看了一下,这么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才发xiàn
  ,我们人的肋骨都是一根根的,那个骨架的肋骨确是连在一起的,更加令我震惊的是,当老头把那副骨架翻过来后,我发xiàn
  那副附加的脑后,是另外一张脸,也就是说,这个小孩活着的时候,是双面人,前后有两张脸,这应该是一种畸形吧。
  当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时,老头却摇摇头说:‘你说这是个小孩的骨架,其实,我可以告sù
  你,这并不是小孩,也不算是畸形,准确的来说,这幅骨架,并不是人,而是一种特殊的动物,或者说,是一个消失的物种,并且这种骨架,其实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一个新的物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头这时坐在座位上,大口喝了口酒,仿佛在努力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似的,他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轻轻地说道:‘嗯,其实,别看这东西真是一副骨架了,但它还没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副骨架还没死,这怎么可能?
  我忽然发xiàn
  ,不知为什么,老头已经老泪纵横了,他努力控zhì
  着自己的情绪,用粗燥的手抹了一下泪水继xù
  说道:‘我的一辈子,还有儿子,都是被这个东西害了,要不是这个东西,我儿子和儿媳也不会死那么早。
  哎,要是说起来,这话就长了。
  其实,我家原来在南方做生意,并且也算是赚了不少钱,在省城和县城都买了房子,生活过的还算是富裕,我也送儿子上了名牌大学,但因为遇到文革,房子和原子都被收走了,我也受到批斗,不但是我,连我的儿子,也被下放劳动了。
  说实话,我是老年得子,直到我快五十岁的时候,才生了唯一的儿子,所以从小视为掌上明珠,说起来,我这个儿子可是来的不容易。
  我们家人丁很不旺,已经是三辈单传了,父母为了我早点能传宗接代,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娶了老婆,但也许是命吧,我越想要儿子,却越就没有,别说儿子了,就是连闺女也没有。
  可怜我的父母,为了这件事,简直都快搞疯癫了,带着我到处寻医问药,我甚至还去德国治过病,但都没用,也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我父母在五十多岁的时候,相继郁郁而终,这是我一辈子的痛苦和遗憾,我当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生个儿子,要不然即使在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父母。
  说起来,我这病也够怪的,为了能生儿子,我先后娶了五个老婆,但仍旧一个子嗣都没生出来,眼看我就到了四十岁,我当时真是绝望、痛苦到发狂,但不久之后,发生了的一件事,使我的人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