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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我突然觉得手很麻很痛,我茫然地低下头,发xiàn
自己手中还紧紧握着一颗板栗。板栗突然被拿走,我抬头,一航已经结束电话坐在了我的身边。替我把那颗板栗剥开来,递给我,居然是一颗好的。我塞进嘴里,慢慢地嚼,板栗的甘甜在嘴里弥漫开来。
“好吃吗?”一航问我。
我点点头,也不说话,我伸出手,又抓了几颗板栗,继xù
剥,一连剥了几颗,颗颗金黄灿烂,再没有坏的,似乎我的坏运气一下子就过去。
一航坐在我旁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剥完一颗吃一颗,嘴巴里一刻不停。
大概吃了五六颗以后,一航开口说:“板栗凉了,不能再吃了,再吃胃要难受的。”
我听话地不再吃板栗,拍掉手上的屑沫。一航递过湿巾,我接过擦了擦。还是不说话。
“你……是不是……”一航似乎很惊讶,“在生气?”
我转过头,不看他。对,我生气。
一只手伸过来从后面环住我的肩,我听见他一如既往低沉又颇有点严肃的声音:“长脾气了?”
可不是!人中山狼还是很得志才猖狂呢,我这没得志就开始猖狂了!
可是,反正,反正他都要找借口不要我了,我也没机会猖狂了。我扭着身子想要甩开他搁在我肩上的手,甩了几下都没甩开。我“嘭!”地转过身,一抬头,却看见他眼睛里都荡漾着浓烈的笑意。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笑我?!我使劲地推了他一把,他一时不防,被我推得向后跌去。他不但不恼,还笑出声来。他拉过我的手,边笑边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逗我?我很好逗吗?我很好玩吗?
我本来不想哭的,我不想让一航觉得染笙是个爱哭鬼,有事没事就劈里啪啦掉金豆。可是我忍不住,才一天不到,还没24小时呢,他就要和我“谈谈”,他就开始嘲笑我。
我嘴拙,一吵架就会结巴,我只好哭,边哭边断断续续地指责:“我就耍脾气……死刑犯死前还给一顿饱餐呢,你都不要我了,还不让我耍耍脾气,我连脾气都不能耍吗……我从小就喜欢你,现在你让我尝到一点点甜头就不要我了,为什么连脾气都不让我耍!”
一航还笑着给我擦眼泪,听到后面,望着我,张嘴结舌:“谁说我不要你了?”
我抹干眼泪,强悍地仰起头说:“你说要谈谈,肯定是要和我讲道理,讲来讲去就是不要我了!”
他脸上笑容慢慢褪去,面色开始凝重起来,他慢慢地,清楚地和我说:“染笙,我不知dào
你原来如此不安。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一直在我的身边,在我意识到以前,你就进入我的生命了。”
我抬眼认真地,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接话。一航深邃的眼睛很坦然地望着我,眼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似乎是怜惜,似乎是歉疚,又似乎是爱情。
我努力努力的辨别着,并非我不相信他,只是,这巨大的惊喜砸下来,令我怀疑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我小跑回书房,从纸篓里捡起那张被我揉成一团的“流程图”,摊开放在他面前,固执地寻根究底:“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一航看了一眼,拿起电话机旁边的便笺上夹着的原子笔,在“离开三年,三年里除了email我们鲜少联系”上面画了一个圈,他轻声说了一句:“这三年里,Imissyou。”
“那你喜欢我什么?”
得寸进尺。
一航状似惊讶地看着我,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点笑意,打趣我:“你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的优点吗?”
“我的优点太多了,我不知dào
你喜欢哪个?”
厚颜无耻。
“都喜欢。”一航想也不想,给我一个最完美的答案。
“我最漂亮?”
点头。
“最聪明?”
点头。
“最善良?”
点头。
……
“最贤惠?”
“最贤惠的章染笙小姐,我饿了。”一航终于开口打断我,“我们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还好还好,不是让最贤惠的章染笙小姐下厨,我心有戚戚然。脸一红,也顾不得再吹牛了,去浴室洗了把脸就和一航出去吃饭。
我们下了楼,在大厦附近的一家海鲜馆里解决民生问题。
一航点好菜后,我突然问服wù
员:“你们这有牡蛎吗?”
“有的,我们这里是专业的海鲜馆,有最新鲜的牡蛎,您要上一盆吗?”
“好啊好啊,上半斤牡蛎吧!”我看看一航,他正在喝茶水,似乎被烫了一下。我又装作无意般说,“补补身子也好。”
“好的。请问还有需yào
吗?”
“没了。”我摆摆手。
“等等。”一航放下茶杯开口,“你们这有雪蛤木瓜羹吗?”
服wù
员点点头,“您要几分?”
“一份。”一航用手指指我,“该给她补补了。”
补?补什么?我低头看看,顿时目露凶光,连忙对已经走远的服wù
员又补上一句:“美女,请上一斤牡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