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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吻完了该干什么?
  我努力地回想我平时看的那些电视啊,电影啊,言情啊,结果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dào
  接下来该做什么。我只会仰着头,看着一航,呵呵呵地傻笑。
  夜色太黑,我看不清一航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的明亮。他热乎乎的气息就吐在我的脖子旁,热热的,还有点痒。我一转头,嘴巴就擦过他的嘴唇。又一次唇舌纠缠,我在头脑再一次空白前想着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次不算我主动的吧?
  其实韩剧也不是完全骗人的,比如说下雨吧。这雨没在我默默凝望一航的时候下也没在我们相拥的时候下,偏偏在我们准bèi
  打道回府的时候哗地下了起来。而且还不是那种温情脉脉如丝如绵的小雨,是哗啦啦的大雨。
  一航拉着我向外跑去,跑了几步,我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我:“跑不动了?”
  我摇摇头:“你不是身体不好吗?可以跑吗?”
  他顿了一下,放开拉着我的手,把外套脱下来盖住我们两个,说,“总比淋雨好!快跑。”
  我们跑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躲雨,一航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纸巾,先替我擦擦头发及额头上的水珠,然后再替自己擦了一下。
  虽然躲在了屋檐下,但还有一阵阵的雨丝飘进来,打在身上,一阵阵的冰凉。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一航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染笙,小心着凉。”
  我抬头看他,他外套里面就一件白衬衣,雨水一浇,都成透明的了,贴在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肌肉的纹理。一航埋头挽袖子,没有发xiàn
  我的偷窥,我低头正想数数他腹部有几块腹肌的时候。一航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染笙,你还冷吗?”
  我“轰”地一下闹了一个大红脸,你没发xiàn
  我刚想干嘛吧?我心里想着。我不冷,我很热。
  我说:“哎呀,你是病人呢,赶紧把衣服穿上。”说着就把披在我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过去。
  “不用,你穿着。”一个不慎,居然让一航看到了我的大红脸,奇怪地伸出手,“发烧了?”
  就在这时,保安室里面走出一个胖胖的值班保安,正好听见一航这句话,再看看我,点头道:“躲雨呢?我看这小姐像是发烧了。”保安大概是南方人,平翘舌咬字特别不清晰,我一懵,就听成“发骚了”。又好气又好笑地盯着那胖保安看,我还没射眼刀呢,那胖保安就又来一句:“一定是发骚了,看,这脸就红到了脖子跟了。”
  话才说完,我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闷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热辣辣的,刚好一辆出租车进过,我不由分说地拦下车跳进去。一航也迅速钻进来,车掉头的时候,我还没忘记把眼刀狠狠地像那个保安射过去。
  “染笙,你行李呢?”坐定后,一航问我。
  “不知dào。”我答得满不在乎,又反问,“你车呢?”
  一航想了一下,说,“大概在车库。”
  “哪个车库?”
  他又想了好久,回答我,“应该是公司车库。”
  得,我丢行李他丢车,这下,高下立现,他也没立场说我了,干脆闭口。
  可是,一没话题,车厢里安静得令人不安,那司机大概也觉察到了,于是旋开了广播。正是一个点歌节目,放的是一首老歌,刘德华的《中国人》。铿铿锵锵的,一点都没暧昧的气氛。放完了,又来了一首屠洪刚的《霸王别姬》。
  这都怎么回事啊,半夜了啊,不是应该来点靡靡之音么,我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再探出去……没再缩回来,我被一航握住了。这次电台终于放对歌了:《甜蜜蜜》。
  到了屋子里,一航倒是毫无异样,直接走进浴室替我开热水,我这时反倒矜持起来了,站在卧室和浴室的廊道里,扭扭捏捏的。一航回过身来看我一眼,皱眉道:“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拿衣服洗澡啊!”
  “哦。好。”
  我站在镜子前,又开始发呆。直到一航开始在外面敲门,“染笙?你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
  “哦,好了!”我慌慌张张的开门出来,看到门口的一航,他已经换下了湿衣服,穿着一套居家的咖啡色运动服,若在平时,我少不得要调侃他两句的,可是此时,我不自在的耙了耙湿漉漉的头发,从他旁边钻过去。
  我在这间屋子过夜的时间也不少,可是从来没有一回这么慌张,这么局促过。
  一航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拿了衣服就进浴室去洗澡。
  电视机开着,我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却不知dào
  在看什么。
  一航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像被什么蜇到了般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航看着我的反应,奇怪道:“染笙,你怎么了,一惊一诈的。”
  “没……没什么……”我能告sù
  他,我突然想到了韩剧日剧台剧以及言情里说的,接完吻会干嘛么?不能。
  所以,我又坐下来。开始努力地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放金三顺,胖胖的厨娘终于获得了帅哥的爱情。真好。
  一航回转身去,到浴室里又取了一块毛巾递给我,让我擦头发。我慢慢地擦着头发,眼睛紧紧盯着电视机,电视机里,真贤告sù
  三顺,自己不会再逃避感情了,并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三顺了,两个相爱的人相拥在一起……
  我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我手中的毛巾居然在一航的手里了,他在我背后替我擦着头发。看见我看他,说,“好了,差不多了,快去睡吧。”
  “那你呢?”我脱口而出。
  “我收拾一下就睡。”一航倒没觉察到不对劲,我暗暗鄙视了自己一下。
  “那晚安。”
  “晚安。”
  我走到房间门口,又忍不住转过头看他,发xiàn
  他正把沙发上的几根头发捡了扔进垃圾箱。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想起一句话:因为你的出现,我出现在了大路上;因为我出现在了大路上,大路两旁开满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