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往事已是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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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缓缓的转过身子,虽然正值中午,依旧看不清他的脸,空中悠悠的声音传来:“在下天自成,浩公子,尹小姐确实在欲烟楼,至于欲烟楼的位置,应该是在西湖湖底,你可以去看看,就不必去找天语了!”
  羽浩沉吟片刻,冷笑道:“你们还真能演戏,哼!”他也不得不再次无奈一把,自己已经被这伙人耍得团团转,偏偏又奈何不得他们,谁知dào
  他们会对梦夕做什么,他无法做到不管不顾,因为她就是他的牵挂。
  天自成恭敬的颔首,轻道:“那么在下告辞了,放心,尹小姐没事!你见到之后,自然知dào!”幽幽的声音仿佛不是从他口中说出,像是在天际中本来就存zài
  的。
  羽浩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离开,他的心里也是惊骇不已,自己竟然不能在那人手下动弹,那是多么恐怖的实力,他只是认真的在想,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所谓的尊主,如果是还好,自己起码有个底线,如果不是呢?
  羽浩不敢细想,也没有去细想,他的身影之后就已经站在西湖之上,望着茫然的湖面,意念探过依旧没有动静,他却想到了和玄辰宗一样,是不是有阵法掩盖。
  平静的西湖湖面,没来由的一声扑咚,就像鱼跃水面一般,弈棋的老叟根本就没有心思注意这里,连湖中的画舫也没有注意,真的就像一只鱼潜入水底。
  望着水底巨大的阵法禁制,不由的感慨一声,还不等他解开禁制,那阵法已经开了一个口,仿佛在迎接他一般,缺口四周的湖水被无形的隔开,当羽浩进去的时候,那缺口便自动关了。
  虽然这里总是弥散着浓重的水雾,羽浩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是梦夕,端坐在欲烟楼的阁楼上,轻抚着手中的古筝,那丝本来清雅的旋律,却乱了。
  梦夕愣了愣,看着筝上的断弦,茫然的抬起头来,只看见羽浩站在眼前,本来清澈的眼眸却在那一刻朦胧了,至少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只是揉着一半,手腕已经被他轻轻的抓住,两人凝望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回来了,一切都停止了。
  羽浩柔声道:“梦夕,我们回去吧!”那双血瞳仿佛不在血亮,突然间转会黑色一般。
  梦夕却摇头了,很坚定的摇着头,甚至羽浩已经看见她用力咬得苍白的嘴唇,良久,她才费力的说道:“不可能!”
  “你可以走了!”这一刻的话,恍若冰锥般生生的刺痛羽浩的心里。
  梦夕见他怔住,冷笑一声,道:“从救你的那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引来很多动荡了,你认为我能接受吗?我只是一个凡人,我只想平淡的过完一辈子,公子,请回吧!”
  就像有些话卡在喉咙里,羽浩拼命的想问句为什么,难道那时候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他的话,一个无助的小孩被人生生的掐着脖子,掐住他一切话语的正是梦夕的绝情,令人绝望!
  浩静静的站着,仿佛在这幽暗的水底,连点点的微风吹来,都是那么的萧索,他似乎在等待从她口中说出不同的话,说出方才依偎时的柔情。
  回答他的,只有阵阵的冰冷,和那像锥般刺痛的眼神。
  浩只有缓缓的转过身去,他的脸上却泛着不合适的笑意,他的双眼似乎已经迷茫,望着幽暗如锅的头顶,仿佛看穿了这一切,直逼苍穹,良久,才缓缓道:“好吧,我便不在打扰,羽浩告辞了!”
  茫然中,那道水蓝色的身子轻轻的透过禁制,想一只囚困千年的潜龙般,傲首朝水面游去,只是在梦夕的眼中,那身影的孤寂,也许只有她明白!
  天语却不声不息的站在她身后,应该是柳轻烟,黛眉一簇,摇头道:“浩,也是个难过情结的孩子啊!”言语中也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幽怨。似乎在为两人抱不平。
  梦夕像是已经知dào
  她在身后,对她的到来和言语一点也不吃惊,她只是看着那道身影,直到那身影再也看不见,望着湖中的涟漪,她只是在看着,不再有其他的动作。
  西湖岸边,弈棋的老叟正是兴致激昂的谈论着刚才的奇招,画舫上,一群烟花女子正在拉拢着嫖客,只是在那一霎间,所有的视线都停了,都在注视着从湖中心穿出的那个人。
  羽浩轻轻的穿出水面,身子缓缓的朝天空上升,如同翱翔于天际的白龙,深深的望着那渐渐平静的湖面,就想一个即将离开家乡的游子,那份牵挂,那丝惆怅。
  他并不知dào
  他该去哪,只是一路疾驰,过不了一会,羽浩再次来到花翁的洞府,望着因为渡劫威压而狼藉的一切,想了当时两人一起喝醉的情形,不由的一阵唏嘘,脸上却古井不波。
  寂尘的洞府,那数十道加持阵法的洞府,散落的酒坛子,却可见当日把酒的情形,虽然感慨,四下走动之中,才发xiàn
  原来在壁上还有一行字:“东海海底,长白山之巅,天山寒池之下,紫君之物。”显然是寂尘飞升前,来不及转告他,便刻下真元在此留下记号。
  只待羽浩看完之后,那真元字如有意识般消散开来。他现在却无心于这些,只是躺在那里,望着这片隐匿于尘嚣之中的洞府出神,或许是所谓的关己则乱,他始终没想过她是否有些话难以出口。
  浩只是躺在洞府中什么都没做,安静的像洞府中的石块,若不是那双眼睛盯着头顶出神的话,他或许真的像一个石头。
  梦夕也盯着头顶的幽暗,似乎也忘记了,良久,呢喃的问一句:“为什么会是这样?”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问身后的柳轻烟,更像是问着看不见的苍穹。
  柳轻烟也不答话,她毕竟也痴长些年岁,有些事情她能理解的更透彻,也少了他们所有的那种冲动。
  良久,她才开口道:“尊主的意思,我们也不能妄自揣测,只是我想尊主,定不是要害于他,请尹小姐放心。”
  梦夕似乎回过神来,问道:“尊主意欲何为,这又与浩何关?”
  柳轻烟只是摇头,却是一句话也不答。
  两人像是很有默契一般,同时望着苍穹,似乎已经陷入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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