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幻做梦依稀4

  莫家人都长命百岁,那么我会早死喽,娘说,我姓黄甫,我为什么会姓黄甫呢,我问了娘好些次,娘只是哭,哭到最后我也觉得烦,就不再问了,姓黄甫就姓黄甫吧。
  巧儿立即乖乖松手,刚松开就抱着我的腿哭喊:“小姐,巧儿错了,小姐……”
  “嘶嘶。”我使劲揉着连根痛的头发,她扯的还真大力,丝毫不怜惜,若有机会让她杀掉我,我想她也不会手下留情,我从没认为巧儿会喜欢我,她表面很乖很听话,而且很会拍我马屁,事实上她的心比谁都毒,只是她竟然会关心这个嫩芽儿,让我有些郁闷。
  不过,我仍是很大力的敲在她头上:“痛不痛啊?”
  “呜呜……不痛不痛,呜呜……”巧儿奋力抱着我的腿哭的伤心,仍是没有眼泪。
  “不痛啊?”我更使力敲她,眸内泛着冷光:“真的不痛?……痛不痛?”
  “呜呜……小姐自己试试呗,呜呜……”
  “死边儿去。”我掰开她的手指,以算计的眸光盯着床上的嫩芽儿,这个调剂品一定不简单,能让巧儿这么护着她,莫非有奸情?我瞬间满脸的黑线,奸情,啧啧,我都忘了那个床垫了。
  我捏了捏芡实的小脸,凑近看了看,仍没看出他好在哪里,半响又拍了拍他的脸:“看来是死透了,若不是巧儿看上你了,我就将你扔出去喂狗,知dào
  吗,我是你十一娘,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你。”
  在水阁中找了几盘吃的,想了想又端了几盘朝房中走去。
  床垫若是死的,那就不暖和了,抱起来也不舒服,我为我聪明的想法兴奋不已,立即叉开四条腿往房内奔去。
  “床垫床垫床垫!”我吼着踹开门斜脚跨了进去,刚侧过身胳膊就被人拧住了,有个人揪着我的衣服直往地上按,我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压在了地上,压的胸膊又闷又痛,我顿时火大,便使劲翻了身朝那裹着床单的男尸踩去,踩啊踩,踩了二百下,一直他再不哼一声我才收回脚:“想收服我,你还嫩呢。”
  自床单细缝处可瞧见若隐若现的春光,大脑皮层直接收刺激,有两条热流间接冲向鼻梁,我只得捂住鼻子踢了他两脚:“床垫床垫床垫床垫!”
  “嗯哼……”他唇边模糊的呻吟声。
  没死。我再使劲踢了他两脚又唤:“床垫床垫?”
  “嗯哼……”
  “……”我愣了愣,揪起床单连拖带拉将他往床上拽去:“床垫就该待在床上,下床来做什么,莫非你还想去勾引别的女人赚钱?”
  我顿了顿注视着脚下他痛苦的脸,俯身以指戳了戳他:“我告sù
  你,你是我的人了,而且这庄院我是老大,所以我最有钱,你最好别打坏主意,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狗。”
  我曾想过,我除了将人扔出去喂狗还能做什么,可是我想了两天一夜又零三个时辰,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别的办法来,只好抹着眼泪伤感,将就着用吧,等我哪天想出主意来再换。
  “放开……放开我,笨女人……”几不成句的嗓音模糊地飘到我耳边。
  “……呃”笨女人?他拐着弯骂我是笨猪,我激动地转过身去,跳到他身上踩啊踩:“你才是笨猪,你才是!”
  “……哼”他一哼气,从唇角溢出鲜血来,狼狈地直喘:“……把……脚拿开。”
  “不拿不拿!”我赌气地又踩了他几脚,我哪里笨了,我得了这么些家产,我是最聪明的!见他头一歪似乎真死了一样,我忙跳开来,拍着他的脸:“死了么,喂,床垫???”
  毫无声息的,我心内一窒,一口气没喘过来,瞬间慌乱开了,不好,我失手将床垫折磨死了,像这么好的床垫可能再没有第二个了,我捂着嘴巴不能置信地瞪着他:“床垫床垫床垫?”
  他呻吟一声,再蠕动一下,抬起的长睫轻扇了扇终究还是闭上了。
  死了?不要……我得来不易的床垫啊!我激动的拍他:“床垫床垫床垫!”
  “……闭嘴”他又呻吟一声,困难地移动手臂遮住自己的脸,自齿缝间迸道:“不要碰我的脸。”
  “咦?哦哦。”我乖乖的站到一边,盯着他缓缓直起身子,修长的手臂舒展开来,精瘦的身体被床单裹着清晰可见的轮廓,我双眼直直盯着他,口水顿时哗啦啦地流……
  “下巴掉了……还流了口水……”他扶着桌角缓缓站起来,看也不看我,说了这么一句向床上挪去,摇摇晃晃摔在床上,再慢慢往上爬。
  我摸了摸嘴巴,哪里有口水,他调侃我!突一把火窜到眉梢,刚想将他丢出去,蓦然见着他狼狈地脸,我嘴巴一咧毫不客气笑开来:“床垫,你好丑啊,真像个丑八怪,真禁不起摧残。”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爬到床中央仰头躺了下去。
  思绪一溜转,我瞬间黑了脸,跳到床上再骑到他身上揪着他的衣襟道:“下去,下去,刚在地上打了滚怎么可以睡到我的床上,这是我的床,听见没,这是我的床,你这个床垫,我随时可以把你丢掉!”
  那双微扬的眸子顿时绽开,幽深的眸子渗着春水潺潺,两旁似有红花扑朔朔往下掉,这双漂亮的眼睛拯救了他刚毅的唇瓣,真好kàn
  ,也很危险,让人瞧上一眼便溺进去的危险,我一时看的有些入迷,难怪他要护着脸,这小脸长的真漂亮……
  不行,这么漂亮的小脸只能给我一个人看,旁人不能偷窥,得找个箱子挖两个洞然后套在他头上,再重重落一把大锁,不行,要三把,只有我可以打开来看,这么想,我心内舒坦多了。
  闻言,他的唇角随即牵起一抹弧度,邪邪地向上,微一侧脸用干净的锦被抹去脸上的污血,我瞠大眸子盯着他挑衅地将脸凑到我身前,脑袋左右一摇晃,一大堆污血及泥土便印在我干净的衣衫上。
  啊啊啊……我盯着衣衫上的污渍,他真脏,竟然还擦到我身上,没家教没家教,我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劈里啪啦朝他开打。
  他抬起手臂猝不及防握住我的手腕,狠狠一扯,一个天地大翻转,我便被他压在身下:“我不是床垫,我叫苏秦,而你,是我的猎物。”
  你爷爷的猎物!我一巴掌甩了过去,“啪”一声本想甩到他脸上,却被他接住,好小子,都快死的人了还有力qì
  :“死床垫,你给我死开,重死了。”
  “我叫苏秦,记住了,小东西。”他呼出的气息拂在我脸上,热热的又有一点儿暖昧,我莫名红了脸,又窘迫的打了过去,再被他接住,那双漂亮的眼睛挥散着蛊惑的媚意,连太过刚毅的唇都变柔和了。
  那张脸靠近再靠近,我突然有些恐慌,瑟缩了一下,别开脸去。
  记忆中,那个老男人将我压在身下,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我,我如剥光了的雏鸡挣扎在边缘,瑟瑟发抖,可惜没人来救我,我注定走不出这阴影,注定不会有人救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