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七章 次边疆的落魄贵族（十四）
“果然都只是做做样子的事，见到这份资料后。”心里不免出现有些嘲弄的意味，当然，当顺序轮到他这里，原本的二百人队伍也一下子锐减到八十人，而他自己这边，原本会由库勃与丹尼斯中尉带队，现在也只剩下库勃一人了。
“一个为了避免家族惹来的麻烦，而跑到图辛尼来躲避的贵族少爷吗。”诺维斯摇晃着酒杯想，面前桌面上的食物完全不能勾起他一丝食欲。每一次碰面所吃的东西里，可能就只有每人轮流带来的各类酒能让他感觉好些了。毕竟这些东西才是从阿莫坦城那里买来的高档货。至于图辛尼地域，除了繁多工厂加工出来的各类工件算得上多，且其中不乏一些价值昂贵的玩意儿外，也就没有什么特色了。
夜晚十时，众人才从酒店中散去。等到一辆辆礼车从停车场或是路旁一一离开，黛尔亚才从对面的餐厅里走出来。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衣服，脸上的装束不至于让她显得漂亮的脸面过于吸引人的眼睛。
“副团长。”一名中年男子从旁边走来，头发染白了大半，身上也穿着厚实的衣物，“车辆样式和细节，还有牌号全部记下了，他们的司机或是管家，也从隐蔽处照了相，回去后几个小时，就能制作成完整的信息表出来。”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这里就算告一段落。我还有其他地方需要过去看看，就不和你们一起了。”黛尔亚对着那名中年男子点点头，“另外，不要忘记这里工厂的事，那才是目前的重点。”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中，还请副团长放心。”中年男子笑着，很快消失在路灯下。
黛尔亚随后看了眼时间，距离十一时还有大半个小时。她左右看了看，顺着街道走了大概三四百米，才来到一家尚未关门服装店中，绕有兴致的看起这里并未跟上其他繁华地域潮流的新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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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斯，怎么样了。”赫斯列轻缓将手上举着的以吨位计数的负重放在地面上，一面用毛巾擦着裸露上半身上的汗水，一面调整呼吸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非常顺利。”
沃特斯没有立即回答，安静走到桌边坐下，拿过那里的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喝。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和前两个月的笑容比起来，这张原本越发健康的脸面在短时间里越发衰老起来。
沃特斯很渴望能在奇尔王国做出满意的成绩，来到这里快一年了，前面很长一段时间绝对是令很多人都感到欣慰的。至少武器生意上，靠着质量和极少利润的价格，很快抢夺了一部分固有市场。并其后就在当地建立工厂，以仿制韦伯利军火公司的技术，加上依靠当地几个有权力与实力的贵族势力，虽然与原本计划多少有时间上的出入，但大致上原来的目标都一一实现了。
过程当然不怎么好，带来的人死了小部分，也时常遭受竞争对手的袭击，不断被那些买家压价也是常事。当然，拖欠协议上说好的武器弹药费用，用一些没有价值的东西抵消，也全部成了沃特斯的日常。
这种情况等到赫斯列从帝国中单独赶往这里后，迅速转好。处理麻烦事的方式和沃特斯完全不一样，赫斯列从来选择简单的方法，当然前提都会向沃特斯确定一点，目标是否还有留下来的价值。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赫斯列自身也喜欢在日常的锻炼间用这些事项来让自己不忘记一些重要的东西。
沃特斯这时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去向赫斯列解释才好：“怎么说呢、、、”沃特斯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完，“不是事情不顺利，这一次签下了一大笔武器弹药的订单，连同预定金都已经当场支付了一半，这绝对是以前没有的情况。而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今天，那些人居然主动对我说，愿意提供资金，帮助我们再建几片厂房，加速火炮和仿制装甲车的生产。”
“反常的举动。”
“的确是反常的举动，商议结束后，我立刻联系了各处收集情报的人。发动叛变的那一方，似乎是得到了邻国的支持，正在集聚力量，准备对国王家族这方进行真正的战争了。”
“这样不是更好，有战争就有各种巨大的消耗，特别是武器弹药上。我们也算是国王家族这方主要的武器弹药供应商之一，备战前夕，这些东西是越多越好。并且若是可能，我倒是建议你可以在侧面来提醒他们——自己有能力从帝国内部走私一些高品质的重型火力出来提供给他们。那会给我们提供丰厚的利润，虽然带着些风险。”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指其他方面上。”
赫斯列将毛巾放在椅子的靠背上，走过来先给沃特斯倒满酒，其后拿出另外的杯子，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沃特斯，蒸汽骑士团里，你和黛尔亚是副团长，我是骑士长。加上团长，一共四个人。虽然前不久黛尔亚那边说骑士团已经被解散了，但关系还在这里。你要记住，我们一面为自己的存活做事，一面也是在为骑士团和团长做事。这都是相互的，也只有这样，无论在哪里，才能将一个结构建造得越发坚固。”
“你是在担心国王家族这边会在反叛势力的进攻下失败吧。”赫斯列说，“我认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一直以来都是作为走私商人，靠着廉价与高出同行产品一个阶段的质量来赚取可观的金钱，仅此而已。若你担心国王家族这边失败后，反叛军会进而攻击我们，那就更不用去思考了。因为这是肯定的事，而你心里也异常清楚，那时就是我们彻底撤离奇尔王国的时候。我们是商人，做武器弹药的商人，是不怎么见得了阳光，所以也就无从去管长期的客户会怎么样了。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大不了在其他地方再度寻找就行了。”
沃特斯摇摇头，神色依旧没有舒缓。
“是倾注很多精力与努力在这里，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能做的，只有期望下一次自己能幸运点，找到的客户是反叛势力那样的。”赫斯列说，“还有一点，沃特斯副团长，眼睛要看远一点，商人就是为了做生意，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们的身影。心里也不要存在着愧疚，我们制造的武器弹药是会让很多人死亡。但这里，可以稍微欺骗一下自己，或许有一天，就是我们制造的武器弹药让战争结束了，不就是拯救了更多的人吗？”
“团长今后需要的帮助会越来越多，沃特斯，你我得的跟紧脚步才行。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当初在家族里，有机会接触了些上一次战争的资料。在我看来，奇尔王国内所谓的战争，和帝国那边比起来，完全就是一场不大的遭遇战。这里的军事力量在真正的战争机器前，完全不值一提。帝国那边一个满配置，带着弹药补给的普通巡洋舰级飞空艇编队，就能在几天时间内将奇尔王国境内的所有军事目标和重装火力地域轰成废墟，甚至都不用出动地面部队来清扫。”
赫斯列喝完酒，放下杯子：“黛尔亚那边说了，团长已经从军部学校中毕业。有些事情你们不是很清楚，但这里可以告诉你一点，将来团长面对的就是这些东西，那些成片的飞空艇编队，以及正规军队，还有现在我们没有能力处理的手术者队伍。发展还远着，我们现在的情况，充其量就是四方势力中，一个有着继承资格人员的私人势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