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市井舆论

  【这不是愚人,是微言要很严肃地和大家说个事。
  首先和大家说一下微言的情况。大三了,要司法考试。过了司法考试,也就有了法律从业资格。这个是必须去拼的,每天六点多起来去占位,早晚自习,都是必要。只是《国色》在这里,每天还要抽出时间来码字。中午,下午吃饭的休息空当都没有,尽量码字。这样才能写出五千字来。
  坦白说,最近写得不算好,至少和开头那些比起来,情节上少了雕琢。很遗憾,也很无奈。雕琢是要时间的,而我恰恰最缺这个。司法考试特别难,国朝三大考,司法考试名列其中。我没几分把握,所以更要努力拼搏。尽量兼顾更新的时候,将复习进度跟上去,而我现在的复习进度,是真的比别人慢了好多了。
  所以只有一更,三千字。依旧会风雨无阻,雷打不动。请大家体谅,支持微言,不要因为更新少了,反而让进入了恶性循环。
  其实,更新少了,我质量也能有提高不是?
  写得有些散乱,见谅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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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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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自己的女儿和苏家后人搅在一起,本心而言,他并未有多大观感。只是家族内的干涉十分强烈,让他有些无奈。
  今日再看苏默在贵州的表现,倒是让他有些耳目一新的感觉。文国权身为吏部尚书,天下职务变动他都有轮廓在心。苏默的事情,他也听闻过。若是没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也并不想插手苏默的事情。
  但前些时日陆慷的表现让文国权震动不已,他较陆慷少了四岁,也晚入仕途四年。
  结果,就是当陆慷在礼部尚书这里扎根掌握局面的时候。陆慷已经掌握住了户部,并且成了东府政事堂的副相之一。位近人臣之顶,配清凉伞,抗王侯礼。
  本来,在政治上他们是观点相近,加上八大家内部的联盟。故而成了相近的盟友。彼此呼应,未来美好。
  但这一次,当陆慷以一己之力掀翻了李廷儒入主西府的时候。文国权便赶到了不对劲。
  身为吏部尚书,每一次朝廷的人事变动他不说主导,但绝对有一定的影响。但这一次,文国权发xiàn
  自己完全被排除在外了。
  对此,陆慷的解释是李廷儒下台委实只是因为辽东、西南的动乱,并非他人之因果。
  文国权应了下来,作罢,但他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直到在对待四川新任巡抚的问题是,文国权作出了试探。他主推四川布政使朱燮元上四川巡抚,理由是朱燮元更加熟悉情况,而且也表现不错。
  但陆慷同样知dào
  ,朱燮元不是文国权的人,文国权推出朱燮元只是出于公心。
  既然是公心,否决了朱燮元也不会得罪文国权的利益。
  于是陆慷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朱燮元,推出了自己的嫡系亲信陕西布政使张正蓬为四川巡抚入川平叛。
  文国权明白了。
  又一次,文国权翻阅了《贵乱实录》,稍待,文国权对身边一名执弟子礼的年轻官员道:“双亭,我知dào
  章道在南都很活跃,那么,就让他关注一下这《贵乱实录》吧。”
  “是!”被唤作双亭的年轻官员眼中一抹异色闪过,答yīng
  了下来,心中却对苏默这名字暗暗记了下来。
  恩师在朝中地位关键却也敏感,一向谨言慎行,也因此影响力颇大。这次对一个区区南都礼部主事用心,可是含义深刻啊!
  章道是南京礼部科给事中,科参言官,乃是南京都察院里头六大刺头之一。当然,这是一些不爽言官人的说法。
  换个说法,章道是旁人不知dào
  的文国权的门生。也是南京清流的一号重量级人物。
  “就试试看,你到底有几分想孤霸八家,权柄天下的心吧!”文国权想到了陆慷那张俊朗深沉的面容,心下喃喃道。
  湖广。
  《贵乱实录》在新式活字印刷术的高效印刷下,迅速出炉。衣颜徽提供人力物力,更是兼并了几家中小作坊,硬生生地将活字印刷的规模一下子拉了起来。
  其余王轩、仇天、卢象升、谢世晋、顾诗晓等人更是纷纷出力,一下子便让《贵乱实录》首批印制五千册成功。
  其余销售渠道,更是迅速在短短不过三日的时间内尽数打通。
  对于书商而言,和热点问题相关的文册总是容易发卖的。而今战争时期,无数士子百姓对西南战事关心非常,这个时候推出《贵乱实录》自然是十分吸引眼球的事情。
  故而,首批五千册,迅速发卖成功。
  一下子,市井酒家,各处高档低档的公共场所里,上至高官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知dào
  了《贵乱实录》这本自传体的文册。
  川贵之乱的话题再度热火起来。市井文牍之间,议论纷纷。
  “看了《贵乱实录》才知dào
  ,原来贵州这么个偏僻穷酸的蛮瘴之地,竟是这么一处风景独到,美女如云的地方。可惜,竟是被这些夷人给占据了。还举起了反旗,妄图割据自立!”市井处,一茶楼头,一矮胖之人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王哥,想不到你平日对天下大事说的头头是道。今日看的,竟是这么肤浅,莫不只是从哪个说书先生那里听了半截吧?竟是连最关键的地方多不知dào?”听此,又一高瘦男子大冬天地打开折扇,好似自己成了羽扇纶巾的孔明先生一般,看着这眉飞色舞的矮胖汉子,眼中带着得yì。
  插楼内听了这话,众人纷纷都停下了手头的话题,看了过来。
  更有人起哄道:“都说说,这《贵乱实录》到底讲了什么东西,满城都是在说。我们却买不到这紧俏的小册子了。也不知dào
  这真zhèng
  打仗了起来,纠结是个什么光景,什么模样?”
  “不错,六哥哥,王哥哥你们听了什么风声,都说说!”
  “嗨!”被唤作王哥的矮胖汉子倒也光棍,朝着众人一拱手,道:“我的确是只听了半截,就说这贵州好风光,一个个彝人娘们也都俊俏。还听了些,就是一帮子当官的事情,没仔细听明白。却觉得这贵州之乱啊,还很有新鲜东西。至于你们要听仔细的,小六兄弟,我也不抢你风头,说罢!”
  见这矮胖汉子洒脱,被唤作小六兄弟的高瘦汉子点头,也是拱手朝着上下看官一礼,这才道:“《贵乱实录》开头一些,的确如王哥所言。是说了贵州好风光,夷家多情女的事情。但战乱一起,哪里有这么多好事情?亏得认些字,知dào
  这战祸一起,生灵涂炭的灾难啊!”
  “重庆陷落,满城百姓,被彝兵乱兵奸~淫抢掠者,无以数计。更有兵卒纵火为乐,数里楼台,尽数付之一炬。多少人家一辈子挣来的家当被这些畜生抢了去,人也杀了,儿子成了苦力奴,妻女成了营妓。多少人家一夜间家破人亡,悲惨难言?贵州之乱,更是悲惨更甚……”
  “难道,当朝诸公,就没有一点动作吗?”如此悲惨之境遇,是寻常百姓根本无法得知的。
  战争的阴影早就远去,更何况还是居于内陆,远离边镇之地。更是不知dào
  ,原来战争的威胁竟是这般恐怖,这般悲惨。
  当下,便有人怒喝起来:“国家钱粮,就是这么让贵州上下文武浪费的吗?还要中枢,难道中枢对这些蠢蠢欲动,野心勃勃的土司毫无准bèi?”
  “谁说没有?”被唤作小六哥的高瘦男子大大地叹息了一声:“据《贵乱实录》编者采访的贵州流民所言,这次,朝廷是真的派出了人手的。”
  “是谁?”
  “他干什么去了?”
  “就是苏默!”小六哥沉声:“咱们湘江边上出来的好儿郎!”
  “书院此次派发历练任务检验学子,上下百号人,全都选了府城、州城、江南郡县,名川繁城。只有苏默,去了西南,去了水西宣抚司面对安彦雄这大奸雄!之前,朝廷便有有识之士察觉到了西南右边,于是以苏默为礼部主事,身负皇命,到水西寻求力量,压制蠢蠢欲动的各部土司!”
  “甚至,安彦雄造反之前,苏主事已经联合了安家上代宣抚使之女安梓,由此还得到不少彝人的支持。就在苏主事要联合各家彝人权贵压制安彦雄的时候……”
  说到这里,小六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此刻,整个茶楼内齐齐紧张了起来,尽管小六哥讲故事的功底实在不咋地,但如此国事,如此湘江好男儿还是让他们纷纷吊起了心。
  “小六哥,这上等碧螺春您润润嗓子,好好说,到底苏公子怎么了?”
  “就是就是,苏主事可有降服那大魔头?”
  ……
  小六哥喝完茶,重重叹息一声:“说来,还是苏主事太大意了!这安彦雄既然敢造反,怎么可能没有准bèi
  ,甚至说不定还安插了汉奸在汉官里头。故而,谁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苏主事要对付安彦雄的事情竟然泄密了!有叛徒,将苏主事的情报gào
  sù
  了安彦雄,竟是让安彦雄提前反应了过来,直接扯旗造反……数千兵马,重重合围苏主事所在府邸……最终……”
  小六哥刚想要吊吊胃口,只是一看整个茶楼上,无数愤nù
  的目光,顿时迅速跟上:“一把大火,苏主事所在的府邸化为灰烬,朝廷差一点就能降服安彦雄这大贼,却因为内贼功亏一篑……”
  “唉……”
  满场唏嘘声,无数人不由为苏默这努力大大遗憾起来。但每个人心中对苏默的事迹,无不敬仰。
  和平年代,敢于牺牲的人终究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更何况还是为国事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是真zhèng
  的非能人,非贤人无法为的事情。
  苏默能有如此心胸,如此胆魄,如此勇气去水西,以一己之力试图扭转乾坤。光是这番雄心,就折煞了不知多少人的心。
  此刻,茶楼上一处雅间内,几个青衫儒袍的士子纷纷默然。
  这些是府学学生,都是等待来年参加乡试的正宗士大夫,一个个都是过了院试的秀才。
  此刻,一本《贵乱实录》拜在桌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