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他是王爷
这些事远在禹河镇,李傲玺自然不知dào。经过一晚上的思量,心知无法力挽狂澜,只能认命,将那份刚刚萌芽的情深埋在心底。一夜未眠,想通了的李傲玺一早便让戚丰派人前往禹河镇接家人来京都,另外又送信给李傲钰,他才去上朝。
皇上当朝又宣bù
了这门亲事,并让李傲玺这段时间不必上朝,专心筹备婚礼事宜,让人又是眼红又是羡慕。
回到家,没等李傲玺换下朝服,礼部尚书便亲自上门贺喜,并带来了几个官吏,说是皇上的意思,让他们协助筹办婚礼的一切。礼部尚书刚走,后面又接二连三的来了许多大小官员,这些大小官员有不少都在这条街上住,散了朝连家门都没进,便上门道喜,让这条冷清的朝华街大大地热闹了一番。
李傲玺强打精神忙得晕头转向,李傲琼心疼弟弟,便和任航一起,帮着戚丰采购婚礼的东西,看着那几位礼部官吏列出的长长的清单,任航惊得张大了嘴,久久没有合上。
就连戚丰也是头疼得很,李傲玺做翰林学士才一年多,那点俸禄用于平日的开支也勉强,扣去这个月的开支,剩下的只有赏的白银万两,这万两听着是挺多,抬着也有好几箱,可是,看这清单上的东西,只怕也得超过这个数吧,总不能将那些赏赐变卖了凑数吧。
“丰叔,怎么啦?”李傲琼远远就看见戚丰捂着额在看那份单子。
“三小姐,这单子上列的东西,我让账房算了一下,皇上赏赐的万两白银只够一半多些的花费,这剩下的到哪里去筹银子啊。”
“哦,还缺多少?”
“大概还差八千两白银。”
“缺这么多?”李傲琼没想到娶个公主要花这么多银子,要知dào
赵大在镖局一个月才三两银子呢。
“唉,可不是嘛。老爷以前的俸禄也只够府上的开支,剩的不多。”
“你先挑重yào
的买着吧,慢慢再想办法。”
“也只能这样啦。唉,钱全花在这些东西上了,等公主进了门,该吃什么呀。”戚丰不是个多话的人,如今却拿着个清单喃喃自语。
李傲琼径自去找任航:“师弟,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任航刚刚从外面回来,正坐在自己房里喝水,见她问起不由一愣:“我这儿还有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三张一百两,还有些碎银,大概也有个四五十两吧,怎么啦?”从怀里掏出钱袋全倒在桌上。
“刚刚碰到丰叔,说是钱不够,唉,千金千金,当年我出嫁收到的聘礼不过几百两,真是不能比。”
“人家是公主。真不明白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难道光看着这些就不用吃饭了吗?”任航算是开了眼界,“还差多少?这里都拿去吧。”
“差八千两多呢,先借我这一千两,其他你拿着吧。”
“什么借不借的,这些还不都是你为人看病挣来的。”任航有些不高兴。“你那天要是不那么大方,就又多了一千两了。”
“呃,还在想着啊。”李傲琼取出自己的钱袋算了一下,我这儿还有两千四百两多,呵呵,我还真不知dào
自己居然也是富人呢。”
“若不是救济了这么多,还要多呢,你算算,自我们出了流云谷这一年,你救了多少人?那有钱人也治了不少吧?这折成白银该有多少啊?”任航双手托腮,“唉,想想我们还真败家啊,不算不知dào
,一算居然散了好几万的银子了。那个赵老伯一个月多少?”
“3两银子。”
“呃,不会吧?”
“是真的,他给人家赶车的,3两也算是多了。”
“难怪人家说我抢钱,原来真的是在抢钱喔。”任航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师父为什么定这个规矩,还让我散一半留一半?咦,等等,师姐,我们好像还挺有钱的。”
“什么?”李傲琼一时想不起来。
“你忘了,我们在钱庄还存着钱呢,以前散一半留一半,剩下的全存钱庄了,当时只管存进去,也没记,不知dào
现在有多少。”任航兴奋不已。
“好像是。”李傲琼有点印象,这些事一直让任航在办,她也不清楚到底存了多少次,只知dào
有一块玉牌在自己手里。
“1、2、3……好像有40多次,每次400、500、600、300不等,哈哈,好像很多喔。”任航一跃而起从身上一番搜寻,找出一张字据。“走吧,去钱庄看看,不是到哪儿都能存取的吗?别让人给坑了。”
“等等,这些你收起来,我先去取那枚玉牌,再把这三千交给丰叔吧。”
“也行,不够再凑。”任航收起其他的。
等李傲琼回房从包袱中找出玉牌,又去找戚丰将三千两交给他,交待了一句便出了门,留下惊诧不已的戚丰,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刚刚说缺银子,三小姐就拿出了三千两,看来这三小姐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李傲琼和任航两人一路打听,来到了钱庄门口。
“越记钱庄,师姐,这里真有越记钱庄耶。”任航指着门上的匾额高兴地说。
“嗯,先进去看看,问清了再说。”李傲琼平静地点点头。
“两位,是存还是取啊?”一进门便有人来招呼。
“不忙。你们越记是不是在各地都有分号?”
“正是。”那人不知他们的底细,客气地请他们坐下,倒上茶。
“那无论哪里都能存取?”
“是。”
“你看看这个,在这儿能取吗?”任航掏出那张字据。
那人接过字据反复查看,确定是钱庄分号所出:“能取,不知两位要取多少?”
“你先帮我算算这账上有多少?”
“这……两位可带着本号的玉牌?”那人比较谨慎。
“给。”李傲琼取出玉牌。
“李傲琼?”那人翻过玉牌的背面。
“正是。”李傲琼这才现玉牌背后居然刻着自己的名字。
确认了玉牌的真实,将玉牌还给李傲琼,那人才拿着字据找柜台里的坐着的像是账房先生的人。
没一会儿,账房先生便找到了对应的记录,算出了结果,在接待的那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脸上大惊,吩咐人去请掌柜的。
“两位贵客请稍等,我家大掌柜的马上就来。”恭敬地递还字据。
“算出结果来了?有多少?”任航喝着茶慢慢地问。
“连本带利一共是31500两。”
“喔,才这么点?”
“核对过记录,没有错。”
“我们是在别的地方存的,你这儿也有记录?”
“是,这儿是越记钱庄的总号,分号每三个月报上一次账。”
正说着,里间有人出来了。
“大掌柜的,就是这两位客倌。”
“喔,两位不知要取多少?”大掌柜的是个华已生的老,一双眼睛中精光一闪而逝,一脸笑意看着两人。
“师姐,取多少?”任航转头问李傲琼。
“嗯。”李傲琼想了想,“凑个整数吧,取七千两。”
“七千两?”大掌柜的有些吃惊。
“怎么,不可以吗?”任航看着他问。
“不瞒两位,本号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银。”
“琼儿、任兄弟。”里间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
“王爷。”大掌柜的躬身行礼。
“尹大哥?”李傲琼乍听时的惊喜都随着大掌柜的一声王爷消逝。“王爷?”
“正是,这位便是当今天子的四弟宁王,这位是敝号的主人景王。”不明就里的大掌柜的老实地介shào
着。
“见过王爷。”李傲琼淡淡地行了一礼,看得尹季晨心里暗自叹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知dào
了。
“尹大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任航没心没肺地朝尹季晨抱怨。
“情非得已,还请见谅。”尹季晨苦笑,看着李傲琼轻叹。
“四弟,这两位是?”景王与尹季晨长得有些相似,不过却没尹季晨这般儒雅。
“这位便是母后要找的神医李傲琼。”尹季晨轻描淡写地为景王介shào。
“李傲琼?李傲玺?”
“正是,李傲玺是她的双胞胎弟弟。”
“呵呵,没想到未来妹夫的姐姐就是神医,可是母后四处在找神医,李傲玺怎么就没提起过呢?”
“他们分别六年,六年前琼儿还是什么神医。”
“琼儿?看来……”景王脸上满是笑意,不断打量着尹季晨和李傲琼。
“王爷,请恕我两人失陪。”李傲琼见他对自己品头论足,心中有些恼怒,便欲告辞。
“哎,相见不如偶遇,今日有缘得见神医的庐山真面目,怎么说也要请神医吃顿饭,再说你们不是要取银子吗?”景王亲切地笑着,“王掌柜,按这位小姐说的做,七千两。”
“可是,王爷,没那么多现银啊。”王掌柜有些为难。
“我们不要现银,只要能兑现的银票就行。”任航实话实说,“再说七千两,我和师姐也拿不回去。”
“王掌柜,办好了送到添香酒楼。”景王自作主张,“不知李小姐和这位小兄弟能否赏个脸?”
“这……”李傲琼正要拒绝,却觉得衣袖被拉了一下,不解地回头,任航正冲她眨眼。
“师姐,景王爷如此盛情,我们怎好推辞,再说你不是有话对尹大哥说吗?”任航劝道。
“琼儿,一起去吧。”尹季晨看着她冷淡的表现心里有些难受。
“师姐!”
“随便你。”李傲琼不明白任航想干什么,不再坚持要走。
“请。”景王满yì
地笑笑,朝尹季晨挑挑眉。
尹季晨只是苦笑,这半个月来日思夜想,见了面却是冷若冰霜的表情,满腹相思也只能闷在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