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深人忙
“呃?哦。”陆天诚回过神来,一手抓着挡在胸前的衣服,一手去接韩九增递过来的药瓶。万幸从欧阳祈那里搜刮的药不少,就这么使,还有些许富余。上衣抱在怀内,也不好意思展开,便摸索着把药放入暗袋,却听见韩九增在后面哼道:“男子汉大丈夫,还这么扭扭捏捏。兄弟们在水上过久了,成天光着也是常事。哪个有这份儿闲心顾前顾后。”
说得陆天诚面色微红,后背刚上了药,眼见上衣是暂时穿不得了,咬咬牙,折好了放在旁边。韩九增看看窗外天色,道:“我去前面看看,让人送些吃的来。”
“好,你去吧。”陆天诚在旁人面前裸露上身,还是颇不自在,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夜里注意点儿动静。”
“知dào。”韩九增应着迈出牢房,把栏门用粗锁链锁好,钥匙挂在墙上一把,扔给陆天诚一把,“你自己也要小心。”
陆天诚满口答yīng
,韩九增这冷淡淡的直性子也懂得关心人,看来是接纳自己作为兄弟了。真到了揭露身份的时刻,他又会有什么反应?陆天诚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深想,把思路又转了回来。自己当然要小心,还不知dào
那个卧底是谁呢。不消说,冯华和韩九增必会留神盯着,可赵满伤势未愈不能自由行动,还需yào
范四宝找借口留在身边照应,整个岛,竟只靠着冯韩二人,真担心他们照应不过来,自己就被灭了口。
还是先熟悉一下身处的环境,多些准bèi
总是好的。陆天诚仔细打量这间囚室,虽然简陋,还真有点正式牢狱的意思。半米左右间隙的铁栏将屋子生生截断,铁栏上有小门可开合。当然,现在的小门已经被锁上了。里间关人,外间放着一桌一椅,想必是看守或问话使用。
正琢磨着,门被推开了。陆天诚紧张地望去,却是小黑端着食盘走进来。默不作声地,将一碗菜一碗饭隔着铁栏放在地上。陆天诚想起身去取,奈何身体酸痛,无法动弹。看看小黑的面色,盯着自己的目光充满悲伤,试探着问道:“小黑,是谁让你送饭过来的?”
小黑闭紧了唇,只是木木地看着他。陆天诚又问了两声,还是得不到回答。陆天诚也不费劲了,饭菜虽然诱人,不是冯华他们端来的,他可不敢吃。稍稍调整了下坐姿,陆天诚闭目养起神来,不吃饭就要多保持体力,说话这种事还是少做吧。
两人就这样对持了半晌,终于,小黑忍不住了,“詹哥,老大他——老大真的是你害死的?”
陆天诚闭着眼睛,不理不睬。小黑颤抖着又问:“詹哥,你是读书人,真能干出这种事?”
陆天诚还是不说话。小黑急了,一把抓住铁栏大声喊:“姓詹的,你倒是说话呀!”
听小黑在那里摇晃铁门,弄得链子哗啦作响,陆天诚皱皱眉,睁开眼道:“读书人就都是好的了?识文断字的就不会做坏事?告sù
你,读书越多,做起坏事来,越是不留痕迹。要是不改了你这想法,不定哪天,被人卖了你还帮着数钱呢!”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小黑松开了手,失魂落魄地往屋外走,连碗筷都忘了收拾。我哪句话承认害赵满了?陆天诚懊恼地暗骂了一声,让这小子弄得心浮气躁的,说话过于刻薄了。不过这小黑好像对读过书的人格外看重,敲一敲也不算坏事。
饭菜近在咫尺,香气扑鼻,陆天诚咽了口唾沫,又咽口唾沫,实在忍不住了,端起碗,就着小窗户全扔了出去。拍拍手,不这样,一会儿饿极了,保不准就吃下去,还是彻底绝了念想妥当。
也不知dào
前面情况如何?月亮从云彩后探出半截,朦朦胧胧地照着大地。今天一天事情太多了,陆天诚侧倚着墙,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不知dào
第十几次垂头惊醒,陆天诚摸摸酸的脖子,认命地把一旁的衣衫铺在光秃秃的石板地上,俯卧下去,脸侧贴着地面。果然,地面很硬,但还是比坐着睡觉舒服多了。
迷糊间,有人轻轻地喊:“王爷,王爷。”
“唔。”陆天诚含糊应了一声,突然惊醒,冷汗刷地冒了出来,激灵坐起问:“谁?”
“章权参见王爷。”外面的声音透着高兴,“王爷,您还好吧?”
这声音,是章权的,难为他找到这里来,陆天诚明知dào
对方看不见,还是点点头,“我没事,辛苦你了。联系上其他人了吗?”
“回王爷,属下看到王爷登岛,便赶紧回去召集人手,明日上午人应该能到齐。”
“很好。”估计雷皮要是沉不住气,明天上午就会过来。陆天诚仔细想了想,“人手召齐后,你如此这般”他对着章权说了自己的计划,听得章权在墙外回道:“谨遵王爷谕令。”
“等等,你现在暂时无事吧?”
“是。王爷有何吩咐?”
“去看看那帮人的情况,着重看看今晚有没有人往外送消息之类。如果真有这样人,而冯华他们没现,想法通知他们。”多了一个有经验的暗卫,便又多了一些保障。头一次玩计谋,还卖力地参与演出,可不能功亏一篑。
章权领命去了。送了召集同伴的信号,他立kè
回来岛上,就怕王爷有个万一。虽是第一次来,不过对暗卫来说,勘察地形、了解情势,可是必修的功课。借着岛上或天然或人工各样物体的掩护,章权先摸到了赵满所在的疗伤房。没办法,谁让就这间屋子最亮,离得老远都看得见,实在是醒目。从房顶掀去数片瓦片,扫视之下,屋内情形已经掌握:床上布单子蒙着一个人,床头点着长明灯,几个人围在床前,嘴里说的都是如何安葬床上人的事项。一般人听不出,他的功力却足以让他知dào
,床上那人还在轻微地呼吸,只是尽lì
压制着。想必那人就是王爷所说的赵满了。
听了一会儿,那几人最后决定了,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人守夜。等人走远了,床上的赵满扔开单子。留下的那人则小心地给他换药,还说笑着聊天,从他们的嘴里,章权听得诚王爷被关在后面的牢房里,赶紧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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