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派 遣
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义愤填膺地道:“狂妄之徒!这书壁上都是当代名士佳作,哪能让你如此贬低。”
“你误会了。”看到四周一片赞同那人说话的神情,陆天诚忙澄清道:“我是说这诗,”他举手指向书壁上那歪歪斜斜的七绝,“这字写得不好。”
数下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那位年轻人皱着眉道:“兄台想必是新进京的,此七绝是诚王亲笔所题,最好不要妄加议论。”
郁闷,连“自己”的字写得好不好都不能说了。可是如果仍想继xù
遛下去,身份还是需yào
保密的。“多谢指点。”他点点头,转身欲往楼上走,没两步,被一个中年人拦住了。
“这位公子,我家掌柜的有请。”毕恭毕敬地将陆天诚请到二楼一处雅间。陆天诚仔细看,这雅间却比他刚才那间好多了。器物更加精美,装潢也更加富丽。一个笑容满面的老从里面迎了出来“贵客!贵客!今天早起喜鹊就在我耳边叫,果然,您就来了。”
陆天诚一头雾水摸不清头脑。将中年人遣走,老把门关紧,大礼参拜道:“草民米兴忠拜见诚王。”瞥见陆天诚茫然的样子,林菱在他身后悄悄提醒了一句,“醉仙楼的掌柜。”
陆天陈恍然大悟,“米掌柜不必多礼。本王今天只想随便逛逛,米掌柜喊我成公子就好。”
“是。”米兴忠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道:“看见王爷今天微服出行,小人就心里有数,所以才没敢在外面胡喊。刚才听下人说,王爷对小店的书壁有不满之处。请王爷提出来,小人立kè
去改。”
“你的书壁很好。”陆天诚干笑道:“是我那诗有些煞风景。”
“哪里,敝酒楼多亏了王爷的题诗,才能名声大振。”米掌柜尽拣好听的说,“王爷的题诗自成一体,岂是那些无知小人所能理解的。”
这么说,对这诗有非议的不止是自己。就纳闷了,一个当朝的王爷,不是应该自小就接受各方面的教育么。自己写得不好kàn
,是因为前世没有练过书法,纯粹来到这里后恶补的。可那位真zhèng
的原主写成这样,就说不过去了吧?联想到与陆天羽的御书房相比,王府书房里的书籍数目明显要少好多。即便有,经书史册也少得可怜,多是一些武功典籍之类。难不成那位原主就属于不爱看书的?
这次,他倒是猜对了。原来的陆天诚自幼对于看书就毫无兴趣,只偏爱棍棒之类。稍长大些,对于诗书经文更是头疼。又有太后溺爱,养成任性蛮毒的性子,不知变着法地气走了多少位授业先生。耍起刀枪就来了兴致,提起笔来,却总是拧着个劲。为着这,陆天诚被太后和先皇训斥了多次,奈何这位诚王好像天生就和诗书有仇,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就是改不了的毛病。后来看陆天诚实在不是习文练字的料,而且对于武学一道有些心得,便也听之任之了。
这些情况,现在的陆天诚自是不知。他只是觉得,以这种字体题在书壁上,尤其身处名家佳作的包围之中,绝对是贻笑大方。他以后在凤京的日子长着呢,想到每个见过这诗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长期下去,他的名声都被败坏了。
“我觉得不好。”陆天诚摇摇头,坚决地道:“还是把那诗撤了吧。要是不方便,用些什么东西盖住也成。”
“这”,米兴忠搓着手,没想到诚王会提起这件事。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陆天诚墨宝,就这样撤下去,真是不甘心。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双手奉到陆天诚跟前。“王爷的题诗是敝酒楼的镇店之宝,请王爷看在小人的一片诚心,允许小人继xù
保留。这是些微薄礼,还望王爷笑纳。”
陆天诚想拒绝,可看见米兴忠这样大岁数人,还做出曲意奉承的样子,话梗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林菱见场面冷下来,在陆天诚身后轻唤了一声,“王爷。”
看陆天诚回头,她咬咬嘴唇,希望王爷不要嫌她自作主张。“王爷,您不就是不满yì
那诗吗。要不您重写一?”
“好。”米兴忠很高兴,“如果能得王爷再赠墨宝,实是小人的荣幸。”
陆天诚也有些心动。题词也!咱也可以享shòu
一把这种待遇。而且,那诗写得实在是难看,也不是我写得,凭什么要我去背黑锅。自己做诗这件事连想都不用想,不过中国古代经典诗词无数,我可以照搬过来呀,反正这里不会有人知dào。仔细想了想,他决定写原来最喜欢的《春江花月夜》。
唤人拿来纸笔,陆天诚书写极顺,一气呵成。米兴忠眼睛都直了,喃喃自语道:“想不到王爷才情如此之高。”
陆天诚也比较满yì
,至少这篇写得还能看。米兴忠再度奉上匣子,陆天诚推辞半天,看米兴忠确实是诚心诚意,才让丫头们收下。
有低沉的闷雷声滚过云际,天色也阴了下来。“可能要下雨。”刚从醉仙楼里出来的陆天诚见状判断道。街边的行人急匆匆赶路,不一会儿就少了大半。陆天诚带着林菱她们快速地走,到后来,含着雨腥味的风在道路上打着旋,卷起的细小砂石打得人脸生疼,街道两边的窗户一扇扇相继关严。林菱和云珠霞珠哪里经过这个,走得气喘吁吁,步伐也慢了下来。陆天诚也顾不得了,拉着林菱往前跑。詹逸群则一边一个,拖着两个丫鬟。相对于陆天诚的狼狈,他倒是明显轻松许多。待陆天诚汗流浃背地赶到王府马车停留的地方,马车夫正着急呢,又怕错过了不敢去找,看他们回来,立kè
迎上来。大大的雨点开始星星点点地砸到地面,赶紧把林菱和云珠霞珠推上车去,自己也跟着钻进去,这时蓄足声势的雨水终于哗哗地从天上倾倒了下来。
庆幸没有挨浇,可是外面赶车的车夫和詹逸群怎么办?看看车厢,还真挂着备用的雨伞。虽然下这样大的雨,雨伞不一定管用,那也总好过没有。陆天诚将车厢门推开一条缝,把伞递了出去。“詹逸群!”雨太大,马车又在快速地跑,陆天诚一张口便呛着了,“咳咳,给你们雨伞。”
詹逸群回头道:“王爷,属下已经穿上蓑衣了。”马车颠簸,迎面的风刺眼,看不清詹逸群的表情,只是觉得那股围绕已久的寒意突然消失了。
仔细看,车夫和詹逸群身上都披上了蓑衣。想想也对,马车夫总出门,不可能没有准bèi。陆天诚缩回车厢。
车刚在王府门口停稳,有人就冲了上来。原来皇上口谕到了,宣陆天诚速速进宫。传旨的太监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就算那是亲哥哥,让皇上等可不好。陆天诚连车都没下,在车厢内迅速换好正式的衣冠,由詹逸群随侍入宫去了。
冒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跨进御书房,商丞相和户部、工部的几位尚书侍郎已经在了。见过礼,陆天羽命令总管太监拿给陆天诚几份奏则。“你也看看,太不像话了。”
看陆天羽平素亲和的面容变成了三九严冬,陆天诚心里咂舌:皇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翻阅那些奏则,都是弹劾今年的治水都监胡均侵吞赈灾银两、水利工程粗制滥造,陆天诚心里也有了火气。
前世,只从电视里看过南方水患。即使提前预防、过后措施到位,仍是有人命折在里面。每当看到播放的抗洪景象以及洪水过后的满地疮痍,还有一个个在洪水中逝去的官兵遗容,当时的王晓颖都感觉难受得很。没想到到了这里也有水患,还有借机财的。
“朕要派人去查实,可是户部和工部可以担当此任的大臣都有职责在身,无法前往。威望不够的,朕又担心不能压制当地官吏。想来想去,只能麻烦皇弟跑一趟了。”等陆天诚阅过奏折,陆天羽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让我去啊?陆天诚皱着眉头,“臣弟对治水一窍不通,只怕辜负皇上圣意。”我刚把这里的事情虑出点头绪,你又要把我派到新地方去,也不怕我搞砸了?他垮下脸道。
“从目前来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陆天羽使劲盯着自家弟弟,你不来帮我,我找谁去?
无视他们兄弟二人的“眉目传情”,商丞相和几位大臣也纷纷表态支持诚王担此大任。最后,陆天羽拍板,就这样定下来了。而且,要求陆天诚明日就起程出。
唉!皇上一句话,臣子跑断腿。陆天诚从御书房出来,接着冒雨直奔慈宁宫找太后辞行去了。
太后不知从什么渠道知dào
了这件事,虽然舍不得,却劝告陆天诚以大局为重,又勉励他几句。最后道:“天诚你的新娘人选,哀家初步定了几个。现在看来你是没时间选了,就等你回京吧。”
陆天诚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些日子忙得,把这件事忘了。看来皇兄派的这件差事,还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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