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尘埃落定
不光詹逸群有此联想,除了詹梅梅懵懂不知底细,云珠和赵建有也都想到了这一层。云珠当然不敢说话,赵建有则眼神闪动,笑对陆天诚道:“王爷仁慈,这可是詹逸群的造化。我干脆也借些喜气,就在这里收詹梅梅为义女好了。”他转向詹梅梅:“乖女儿,还不过来往给为父行礼。”
收义女也可以收得如此强硬,不询问当事人意见?陆天诚心里纳闷。詹梅梅茫然地叫了声:“赵大伯?”不明白这位一向关照自己的长辈为什么如此突然地提出此事。即使她和哥哥对赵建有颇为尊重,这么大的事,还是需yào
哥哥同意吧。
“哎?应该改口换‘义父’才是。”赵建有微笑,清明的面容下,关爱表露无疑。他早有打算将詹逸群兄妹纳入羽翼,开始是没来得及,后来是做不到。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詹逸群却晓得这是赵建有为了保全詹梅梅,特意当着王爷的面行事。这下子,就算自己出了意wài
,在赵建有的呵护下,妹子不会受到自己的牵连。他赶紧推推妹子:“梅梅,快叫义父。”詹梅梅见哥哥都这样说了,便顺势大礼拜下:“义父。”
陆天诚可没想到这里面的许多弯弯绕绕,他倒是替詹梅梅高兴。从林菱那里知dào
詹逸群父母双亡。詹梅梅一个女孩子,即便有詹逸群照顾,也是多有不便之处。何况詹逸群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能见妹子的时间更少。赵建有能照顾詹梅梅,自己也不用再费心安排了。他让云珠拿出几件饰,作为贺礼。詹梅梅不敢伸手,赵建有掩去眼中惊异,替她接了过来,“谢王爷赏赐。”
又道:“王爷,遵照您的吩咐,商自旭及其两名同伙已经处置了。”该说王爷脾气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从来就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赵建有,哪里客气地称呼过什么“赵管家”,还送给詹梅梅饰。可连曾经那样宠爱的商自旭说杀就杀,失忆后,王爷的脾性更加难以捉摸了。赵建有止不住地为詹逸群的处境担心。
“哦,知dào
了。”陆天诚以为那几个人只是被赶出府去,他并不清楚原来陆天诚的习惯作风。才去掉了一个,还有十二个,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把这些人都遣走?唉,头疼。
“赵管家,我的身体已经全好了。给我安排一下,明日我要进宫给太后请安。”身体好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自家老妈报个平安。仗着这几日,在林菱的耳提面授之下,对皇家礼仪有了初步的了解,进宫也应该不会出纰漏了。
“是。”赵建有应道。告退前,特意多看了詹逸群两眼,“我既然是梅梅的义父,便直接称你逸群了。”他拍拍詹逸群的肩,“逸群,一定要好好保护王爷,小心再小心,记住了?我可不想看梅梅伤心。”
“逸群明白。”知dào
这位长辈真心替自己担忧,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看妹子以后无碍,便又萌死志。不过,詹逸群心里自有自己的打算。
赵建有退下了。屋子里比平日多了一个人:贴身侍卫詹逸群。詹逸群身上还带着伤,刚才只是简单的处理。陆天诚喊来大夫为他仔细治疗了一番。旧伤新痕,看得陆天诚咂舌不已。治疗过,换过服装,詹逸群便跟在陆天诚身边,不言不笑,垂手而立。这一跟,便到了夜晚。
对于陆天诚的失忆,他这个贴身侍卫,现在也知dào
了。除了眼中当时闪过、快得没人瞧见的惊讶,詹逸群又恢复了万年冰川似的冷漠。
本来如荷花般清俊的人,现在变成冰块了,全身散着十足的寒意。这样下去,过夏天倒是不必为暑热愁了。但是,这样一直站着,对他那样的身体,承shòu得住吗?虽然说贴身侍卫,顾名思义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呃,是这样解释吧?瞅瞅詹逸群漠然的表情,陆天诚叹口气,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呀。那几个丫环也都不在,不知dào
干什么去了。
“詹逸群。”见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来,陆天诚吓了一跳。幸好,詹逸群立kè
低下头,眼神看不到了,“属下在。”王爷偷偷打量自己好几次了,他又想干什么?
“天黑了,你可以去休息了。”陆天诚看下的男子毫无反应,忽然有些倦怠,“去吧。”
詹逸群纹丝不动,“贴身侍卫的职责,是与王爷寸步不离。”谁知dào
他是不是在试探。如果真下去了,被王爷安个擅离职守的罪名,可就是自己将把柄送出去的。
“难道我,嗯,宠幸别人时,贴身侍卫也在旁边站着?”陆天诚誓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这贴身保护,能贴身到哪种地步。
“随时随地保护王爷,是属下应该做的。”詹逸群的回答让陆天诚直想抽自己一嘴巴。没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二十四小时监控器。不过,这个人太要强了。他那身伤还是应该好好休养。真要是成天成天的不休息,坚持不了几天人就会垮的。“那你就在这里躺会吧。你不说,我不说,没有别人知dào。”陆天诚指指床。幸亏自己现在是男子,可以不用避嫌。
果然还是这个目的。詹逸群冷笑,开始脱衣服。陆天诚开始没在意,以为他想休息。等到詹逸群脱得只剩下内衣,还摆出要脱的架势,陆天诚觉出不对头了:“等等!你干什么?”
“王爷不是要‘宠幸’属下吗?”詹逸群故yì
把“宠幸”两字咬得极重。只怕要辜负赵大伯的告诫了,自己还是不想过这种日子,希望能有机会解脱。
宠——宠幸?贴身侍卫还带这种功能?眼见詹逸群慢吞吞地去脱内衣,陆天诚哭笑不得,“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想让你好好休息。要不你这一身伤,怎么保护我。”
停下本就有意放慢的手脚,詹逸群讶然望向陆天诚。这个人,和失忆前不一样了?不管他,既然他这样说了,那自己正好躲过这一劫。“多谢王爷关怀,那属下还是去侍卫房休息吧。”利落地穿好衣物,詹逸群告退出去了,陆天诚松了一口气。
把随后进屋的云珠和霞珠也赶了出去。陆天诚纳闷,是不是这几个丫头一直在门外故yì
不进来?他窝在床上,实行他的偷窥,不是,研究计划。床幔拉得严严的,只有偶尔的惊叹和低低的笑传了出来。
转天一早,陆天成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丫环,将那个箱子和里面的东西毁掉。过过眼瘾罢了,反正也不会用到。留着,总是个心病。紧接着,就是赶到宫中向太后问好。
这几日的礼仪恶补,成效倒还明显,没有作出不合宜的举止。太后给他的感觉和那日一样,没有高高在上的不可亲近,只是一个十足的母亲。仔细询问了陆天诚的身体状况,确定他确实完全康复,太后合掌谢天。这动作,更让陆天诚想起前世的母亲,亲切感又添了一层。聊了会家常,太后挥手将屋内的侍婢宫人都赶了出去,慈爱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严肃:“天诚,有件事,哀家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