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花九,你就是一狠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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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花’业封猛地起身,他看着杨氏,脸‘色’铁青,几‘欲’吃人。
现今,敏长老证实倾城香确为‘玉’氏‘花’香配方中的一种,那么配方从何而来,又掌握在谁的手里?
从来‘玉’氏‘花’香配方便为‘玉’氏所有,‘玉’氏去世后,唯一留下的遗物那香木做的嫁妆盒子却是一直是杨氏保管,如果倾城香的配方在杨家人那里,那是不是代表还有其他的配方也同样被杨家得到了?
杨家几代簪缨之家,不得圣宠,一向看不起从商之人,而现在,整个京城稍微关注一点朝堂的人都知道,几位争斗最凶的皇子皆有意‘插’手调香界,保不定杨家便起了心思,想攀附上参与到天家之争中,这虽是一场豪赌,但若赢了,从此杨家便平步青云,荣宠至极。
而杨家是如何得到配方的,很简单不是,谁能长期保管那香木盒子,谁便有最大的嫌疑。
这一连番的猜测念头在‘花’业封脑海翻腾而过,越是深思下去,他越是觉心惊,杨氏掌管府中中馈多年,指不定还不知道拿了多少‘花’府之物填补杨家。
他接过敏长老手里的倾城香小瓷瓶,很呵护的用袖子擦了擦瓶身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交’由‘花’明轩放好,这一系列的动作末了,他才朝着杨氏冷冷一笑道,“好你个杨氏,你早就从‘玉’氏那嫁妆盒子里找到了‘玉’氏配方对不对?”
“我‘花’府这么多年来,哪里亏了你半分,你找到配方后竟瞒着送予你娘家,你怎就这般不安分,我早知你们杨家自命清高,看不起我这一介商贾,想拿配方讨好别人,你休想!”‘花’业封凑到杨氏面前,微弯腰低头,他一字一咬地说出这番话,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杨氏眼皮上。
“哼。”哪想,杨氏的反应更冷淡,她只冷哼了一声,就别开眼去,不看‘花’业封,转而死死盯着‘花’九,仿若一残忍冰冷的毒蛇。
哪想,‘花’业封更为恼怒,他手高高扬起,便是几耳光下去,几‘欲’将杨氏打死般用狠劲。
“爹,不要,住手啊,别打娘……”‘花’芷惊惧的哭喊着,眼看着杨氏被打地睡在地下再不动弹,她就要奔过去。
“二妹,赶快跟父亲认个错,”哪想,‘花’九眼明手快,她一把拉住‘花’芷,不让她去护着杨氏,“你认了错,父亲消气了,你和母亲才能好过啊……”
‘花’芷当真顿了动作,她犹如木偶般机械地转头看着‘花’九半晌,然后才反应过来般,张嘴就要朝着‘花’九脸上咬去,那动作竟似一只疯狗。
“快来人,二妹疯啦……”‘花’九早戒备着,她一见‘花’芷神‘色’不对,手下一用力,就刚好掐在‘花’芷手腕脉搏上,一时之间,‘花’芷动作癫狂,但实质上根本没多大的力气。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竟是‘花’明轩一下冲了过来,他一手揽起‘花’九纤细腰身,抬起便是一脚,正踹在‘花’芷小肚上,将她踢飞出去,瞬时,‘花’芷便晕死过去。
“伤到没?”‘花’明轩微低头,漆黑如黑曜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情不自禁的关切,却不曾想,那一低头,翕动的‘唇’畔便初初擦着‘花’九脸颊而过。
‘花’九似毫无所觉,她只当是拂落的发丝轻触,她摇摇头,极其自然得从‘花’明轩怀中‘抽’身,“没事,阿九谢过明轩哥哥,只是,二妹妹她这是癫狂了?祖母,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最后,便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从那浓密的睫‘毛’缝隙中渗出滑落,‘花’九很是难过地蹭到‘花’老夫人身边,‘露’出少许惊魂未定又惶恐担心的表情来。
‘花’老夫人这时却没什么心思安慰‘花’九,她只拍了拍‘花’九手背,然后对着‘花’业封道,“老大,你适可而止,真要出人命才好么?以现今‘花’府的情形,还需保持和杨家的姻亲关系。”
‘花’九敛着眉眼,时不时用帕子揩揩眼角,她却不知,已经退回原位的‘花’明轩从刚才她从他怀抱‘抽’身之际,他便一直看着她,时不时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心不在焉起来。
‘花’业封听闻老夫人的话,住了手,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便道,“这姻亲关系是要保持,但是也不能忍气吞声,杨家今日正好有来人,去个人,看看今天来的是谁,然后请进来!”
说着,他愤恨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杨氏,心中还愤怒异常,那可是整整十万两黄金啊,杨家竟那般大的胃口,还想全部吃下去不成!
说到底,‘花’业封在乎的无非是那买倾城香品所‘花’费掉的十万两黄金,还有那‘玉’氏配方而已。
‘花’九退后一步,将自己纤细的身子藏在‘花’老夫人身后,然后,她瞟了一眼被打到脸都肿的不‘成’人形的杨氏和晕死的‘花’芷,嘴角一勾,‘唇’尖一翘,极淡的瞳‘色’中暮霭沉沉的雾气缭绕,她那笑便倾尽薄凉。
她其实只做了很简单的事,先是让永和公主在坊间大肆宣讲倾城的绝妙之处,引‘花’业封上钩,而那卖香品之人自然是真的杨府一小管事,这年头,从来只有价码,无所谓忠心,不肯背主,那便是价码不够而已。
然后找‘花’明轩拿香品去参加永和公主品香小会之际,故意当着‘花’芷的面,引‘花’明轩将倾城香的奇特之处说了一遍,‘花’九是笃定,如‘花’明轩那般爱香成痴的人,一说起香品,那便是滔滔不绝,觉不会藏‘私’半点,果然,‘花’明轩对倾城香的描述只有夸大没有藏掖半点。
当然,接下来便是品香小会那次,那次宁郡王那近乎戏言的风流言语,如果是换个人,或许只会一笑置之,不会放心上。
但‘花’芷不同,一心爱慕宁郡王,更是千方百计得想取自己而代之嫁入郡王府,自然宁郡王说了什么,她便都会牢牢地放心上,加之之前‘花’明轩在她面前有提过倾城香。
最后的结果,便是‘花’芷将宁郡王那戏言信以为真,一回府便去央求杨氏帮忙。
如若是往日的杨氏,聪明如她自然是不会同意‘花’芷这荒唐的要求,但一心爱‘女’心切,便使得她比平日里都更心软,而且,杨氏本就对‘花’府包藏祸心,她虽一直深爱‘花’业封,但几十年的岁月,再浓厚的情义也经不住‘花’业封的挥霍,‘花’业封偏宠吴姨娘,早便已经使杨氏心生嫉恨之心。
于是,杨氏果真答应了‘花’芷的要求,一来她一直认为只是平日里那种稀有香品而已,倒也不碍事,二来她太想自己的‘女’儿成为郡王妃,是以,杨氏便拜托自己娘家哥哥帮忙到坊间询问打听。
这局一直到这里,‘花’九之前所有的谋划便都是让杨氏在这自愿上钩而已,可以说,不管是‘花’明轩、‘花’芷、‘花’业封亦或是杨氏,按照‘花’九安排好的路子每走一步,那便是都在‘花’九的意料之中。
‘花’九这局,竟是将每个人的心‘性’都‘摸’得一清二楚,从而让这算计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按照她所想的走下去,也难怪,一直到木樨盛宴的今天,永和公主才看清‘花’九在下一盘怎样的棋局,她才会感叹出声——
‘花’九,你就是个狠毒的‘女’人!
很快,杨家来人,来的正是杨氏娘家二哥——杨敦!
“小妹!”杨敦还未进‘门’,便见杨氏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而周围‘花’家的人不闻不问,他怒从中来,悲切一声奔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杨氏。
才一眼,杨敦鼻尖酸涩得就差点没落下泪来,要知道,杨氏出嫁前,乃是家中最小也是唯一的妹妹,上面两个兄长,爱护还来不及,从来舍不得她吃一点苦头,就连他们母亲那也是宠爱杨氏的很,却不想,他们的宝贝妹妹在夫家竟遭到这样的对待,当即,他便恨不得上前捅‘花’业封几刀才好。
“‘花’业封,你想死是不是?”杨敦是个典型的莽汉,在军中‘混’过几年,浑身更是匪气的很。
由来已久,‘花’业封便对这个小舅哥心有畏惧,主要几人小时候往来之际,被杨敦给欺负的狠了,自此便心有‘阴’影。
一想现今这事,是杨家先对不起‘花’家在先,‘花’业封那张国字脸便坚定了一些,“小舅哥你还是先问问你那宝贝妹妹都做了什么?你们杨家又是怎么对我们‘花’家的?”
“她都被你们‘花’家折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要怎么问?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连我都敢动手。”说着,杨敦动作小心地放下杨氏,疼惜得为她理了下散‘乱’的头发,然后起身大步一跨,身型彪悍熊腰虎背得就朝‘花’业封直直而去。
“杨敦你想干什么?来人,给我拦住他!”‘花’业封接连后退几步,一向沉稳的国字脸鲜少‘露’出略有惊慌的神‘色’来。
“杨家二舅舅,你这是做甚,莫非还想打死我父亲不成!”谁的动作也没‘花’九的动作快,几乎在杨敦动作之际,‘花’九便冲得上去张开双手护在‘花’业封面前,素白小脸义正言辞地盯着杨敦。
“你这小辈滚开!”杨敦是个粗狂的汉子,他不‘欲’与‘花’九计较,挥手一扬,便想避开‘花’九了去。
孰料,‘花’九一把抓住杨敦的手,狠狠地抓了他手背几下,然后痛呼一声,“好痛……”
“九丫!”‘花’老夫人当即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带怒‘色’地看着杨敦,“来人,快去请京兆尹大人进来,有人要打杀了我那可怜的孙‘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