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只是习惯了
三十、只是习惯了
华言平复了心绪后又问道:“昨天晚上送柯旻去医院的少年你知dào
是谁吗?”
罗海铭点头:“他是寒朗,恰好姓寒而已,和寒家没什么关系。大半年前你和少爷分手以后,寒朗租下你们之前公寓的对面,这样才和少爷结识的。不熟,纯属认识而已。”
“哦。”华言想起昨夜寒朗看着柯旻的眼神好像不那么单纯,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时间,华言突然不知dào
要问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问的。
十几分钟后,罗海铭说道:“言少爷,问答时间结束,我们到家了。”
华言下车,看着眼前被修剪整齐的草坪、争奇斗艳的花朵、不远处每隔十五分钟就会自动开启的喷泉,以及面积极大、格调高雅得不像话的别墅,突然心里空落落的。
一个富丽堂皇到可以直接被人当成景点的地方,哪里像家?
华言回去之后发xiàn
寒泽不在,大概真的是去他藏娇的金屋了。
看见偶尔走进走出的护工,华言想到,既然寒泽不在,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去探望一下寒振坤?偷偷的,保证寒泽不会发xiàn。
寒泽把寒振坤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三楼,包括他的书房。也就是说这样一来除了护工之外,任何人在没有寒泽允许的情况下都不能随意出入三楼。
华言刚走到三楼入口处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保镖拦住了去路:“请言少爷回房。”
“我保证在寒泽回来之前就下楼,所以两位大哥通融一下好吗?”华言拿出事先准bèi
好的票子塞进两个保镖的手中。
然而保镖不为所动,将钱还给华言,并说道:“请言少爷回房,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两个。”
“你们怎么如此认死理呢!你们得了钱、我看望了寒伯伯,同时寒泽又不会发xiàn
岂不是挺好的?”华言稍后会给屋内的每个护工一些封口费,这世道谁还能和钱过不去?
两个保镖不说话,只是示意华言抬头看。于是华言抬头,哦,监控啊,怪不得。
“那算了。”华言对着监控说道,“一定不要告sù
寒泽我来过三楼。罗海铭,我知dào
是你!”
监控室内,罗海铭对身边的寒泽说道:“阿泽,你要作证,并不是我告sù
你的。”
寒泽没回应,良久才问道:“你不过是送他去了一趟医院,为什么他和你说话的语气像已经认识了许多年似的?”难不成罗海铭瞒着他早就和华言有密切来往了?
罗海铭大呼冤枉:“言少爷就是一个自来熟,你难道没发xiàn
吗?他和柯旻住在一起不过半个月,两个人就能相爱相依了……”
寒泽的脸色突变,有发怒的征兆。
罗海铭很识趣,知dào
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解释道:“呃,我不是那个意思。言少爷爱的依旧是你……”
听到这话,寒泽的表情并没有好kàn
到哪里去。
“哎呀,我哪里知dào
他爱的是谁?”罗海铭也无奈了,“反正你又不爱他,无非是利用而已。让他和柯旻暗中在一起又能怎样?”
“不行!”寒泽终于开口,“不管我爱不爱他,我都要他百分之百属于我一个人。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他生活在我的身边。父亲住院的大半年里,我试过放手,但做不到。”
“你只是习惯!又不是爱!只因为你习惯了言少爷生活在你的身边,他就要为此付出他应该拥有的幸福吗?!少爷,你太自私了!”每当罗海铭当着寒泽的面称呼其“少爷”时,就说明他生气了。
“你不懂!”寒泽不想再和罗海铭争执下去了,所以说道:“接下来的三天我要住在公司里。除了去三楼看望父亲,随便华言做什么都不用阻止他。还有,他想报复贝溥羽,能出手的时候你可以帮他。”
罗海铭明白寒泽在逃避一些事情,但此时他又不能把人逼得太紧,所以只能配合地回应着:“知dào
了。这三天我会跟紧言少爷的。”
用腹背受敌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贝溥羽是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最近被闹大的土地强占案和贝溥羽一点关系都没有,奈何他的父母亲在早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如今无功无业吃着老本的他在贝氏家族里处于随时可被抛弃的尴尬位置,所以才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此时住在医院里被打得半残的人真的和贝溥羽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没有人相信!贝溥羽曾去医院看望被打伤的人,希望他能作证说出实情。可惜那人似乎已被收买,认定了是贝溥羽派去的人将他打伤,也认定贝溥羽是一直想要强占他家土地的人。
这不就是腹背受敌吗!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无路可走的贝溥羽在听到华言和寒泽已经订婚的消息后才相信了这句话。华言是一个极念旧情,所以容易被利用的人,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能发xiàn
这一点。
贝溥羽本以为能够通过华言这条路救他一命,没想到华言的生活似乎比他还要悲惨几分。这难得的让贝溥羽这颗冰冷之心起了几丝怜悯,想要救华言出虎口。当然,这些个怜悯建立在贝溥羽依旧对华言动心的基础上,否则活得悲惨的人千千万,也没见他何时伸出过援手。
在对自己的能力进行基本的评断后,贝溥羽决定逃跑。
既已决定,贝溥羽便以最快的速度悄悄贱卖了所有的家产并把钱全部转移到国外的银行,然后他这才闲下心来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把华言从寒家带出来,并随他偷渡到国外。只要他们两个人踏上国外的土地,随便一个隐姓埋名,那就真的天高任鸟飞,任哪一方势力都不会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去寻找他们。
贝溥羽的算盘打得很美,然而现实却很残酷。
首先,贝溥羽发xiàn
自己被监视了。也许是家族、也许是寒家,更有可能是在法院开庭之前警/察怕他逃跑而派来的人。总之,这给他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不方便。
其次,贝溥羽根本无法靠近寒家见到华言,又谈何带华言离开?
离土地强占案开庭的时间越来越近,贝溥羽有些沉不住气了。
在确定最近几日寒泽都没有回到寒家之后,贝溥羽决定夜闯寒家,带华言离开。有时候最粗暴的方法也许最管用,思前想后反而会受其限制。
罗海铭找到正坐在花园里看书的华言,说道:“我们派去监视贝溥羽的人察觉到他的行为有些异常,大概是要行动了。”
“这么快?”华言以为还得等两天呢,“我请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不好找,但找到了。还是两个呢,你拥有挑选的余地。”罗海铭拿出手机,“言少爷现在要见他们吗?我让手下给你带过来。”
华言点头:“当然要见。贝溥羽马上要开始行动了,我们的演员却还没找好那可怎么行?”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罗海铭立即拨出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
半个小时后,华言要见的人就到了。
“言少爷,你快转头看。人来了。”看着慢慢走近的两个人,罗海铭惊叹道,“他们两个长得真像啊!留下哪一个比较好呢?”
“这是双胞胎吧?”华言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看到了华语的影子。
“是双胞胎。”罗海铭翻出手机里记录的二人信息,“哥哥叫做夏诚,弟弟叫做夏信。他们的父亲夏明宇是华语妈妈的亲弟弟,也就是说他们和华语存有血缘关系。”
夏诚和夏信已经走到了华言的面前,弟弟夏信有些拘谨,哥哥夏诚反而大胆地打量着华言。
华言似是在自言自语:“我从来不知dào
小语还有两个弟弟。”
夏诚回应道:“姑姑和父亲当年因一些旧事闹了矛盾,许久不曾联系。”
“小语和他的妈妈都已经离世很多年了,你们知dào
吗?”华言近似贪婪地望着眼前的兄弟二人,看着看着鼻子就酸了。如果华语还在的话,也定是这般的精神模样!
“我们知dào
姑姑和哥哥已经不在了,也知dào
您找到我们两个是为了什么。”夏诚与夏信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我们愿意为哥哥报仇!”
“太好了。”华言本来想着能够找到一个和华语相像的人就很不容易了,也许是华语在天之灵的保佑,没想到老天竟然给他送来了两个!
夏诚问道:“请问我们该怎么做,还有怎么称呼您?”
“我也姓华,单名一个言字,语言的言。和小语同岁,你们若是愿意也可以喊我一声哥哥。”
华言是独生子女,一直很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只要夏诚和夏信不介yì
,华言真的想把他们当做亲弟弟来疼爱。华言相信,若是华语能看见这一幕,也一定很高兴两个弟弟能被自己照顾。
自看见华言的第一眼,夏诚和夏信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两兄弟听到华言的话,心里已然达成一种默契,同时弯腰向华言行了个礼:“哥哥!”
华言给两兄弟各自一个拥bào
,像是多年前与华语拥bào
那样。
“怎么办?”华言突然觉得有些丢脸,“我应该给两位弟弟红包的,可是我什么都没准bèi。”
“幸好少爷提醒我准bèi
了。”罗海铭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交给华言。
华言摸了摸,红包里各有一张银行卡,数额应该不会太少。寒泽真是有心了,华言先在心里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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