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神奉先
早在制定吞并益州的计划之时,康鹏与贾诩等人就考虑到这点,所以在指示魏延等人在益州闹事挑衅之前,康鹏就提前将吕布部队的兵力布置到陈仓一带,初平三年九月初一点将出征时,吕布部队实际上只有吕布与张绣在长安听命,真正的部队早己在陈仓枕戈待旦,只等主将抵达便可出发,打益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回到汉初平三年九月初二,吕布和张绣与主力分别之后,向陈仓方向出发不到十里,张绣就找到正在与貂蝉温存的吕布,向他提议道:“温侯,兵贵神速,我军进川的关键就是能否控制陈仓古栈道,所以末将建议,请温侯骑赤兔马先行,率三于轻骑出散关,在益州军尚未知道我军动向之前抢占栈道,末将领大军随后,可保万一。”
吕布虽然觉得张绣的建议很好,可看到车中抱着幼女的娇妻貂蝉,又觉得不太放心,吕布正犹豫间,貂蝉看出吕布的心思,轻声道:“温侯,大事要紧,张将军的建议有理,你应该以军事为重,奴家自己能照顾自己。”张绣也说道:“温侯请放心,小人一定保护夫人安全,温侯不必挂怀。”
貂蝉和张绣都这么说了,吕布也不好意思不答应,又对张绣千叮嘱万嘱咐照顾貂蝉之后吕布这才率几名侍卫快马赶往陈仓,赤兔马奔走如风,不到两天时间,吕布便从长安赶到陈仓,只是苦了吕布的侍卫,他们的座骑可没有吕布的赤兔马那么变态,都被吕布甩下,只得随后赶去,未能与吕布一起抵达陈仓。
吕布到达陈仓之后,也不休息,直接选出三千名能征善战的西凉铁骑,吩咐大军等待张绣,自己率铁骑直出散关去了,而此刻把守栈道的益州军,连董卓军己经与益州军交恶的消息都不知道。
汉初平三年九月初五晚,吕布军抵达散关,吕布本想连夜赶路,但散关守将劝住他,认为吕布军初来乍到,对地形不熟,栈道道路复杂又危险,路旁都是悬崖峭壁,黑夜根本无法赶路,好说歹说总算让吕布同意休息一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吕布就急不可待点齐士兵,踏上充满艰难的险阻的栈道。
陈仓栈道,又称陈仓道,始于秦朝年间,北起散关,南接勉县,是秦朝时代咸阳连接西蜀的咽喉要道,古时技术落后,秦朝为了修建这条在悬崖之上凿孔筑路的栈道,耗费人力物力不可计数,而数百年来,这条栈道又数经战火,多有破败,刘焉更是借口栈道坍塌与汉室中央断绝联系,停止向汉室纳粮上贡,妄图在蜀中自立割据,自然不会主动修复这条栈道,也只有狼子野心的康鹏借口通商不遍,这两年来借商人之手大肆贿赂守道官军,悄悄修复破损道路,使得栈道复通,董卓军也进川有路。饶是如此,吕布率领的轻骑还是在栈道上行进困难,速度缓慢。
换成是在平地上,二百二十里路对西凉铁骑来说不过半天路程,可在这狭窄曲崎的栈道上,西凉铁骑却有力使不出来,狭窄的道路使得铁骑无法疾弛,偶尔破损的栈道更要董卓军将士修理之后才能通过,从清晨到正午,吕布部队仅前行不到四十里。
“快!”吕布以方天画戟指着前面破损严重的栈道命令道:“赶快抢修,这样的路过不了多少人就得坍塌。”
董卓军士兵虽然飞快用随身携带厚木材板铺道修路,可吕布还是觉得太慢慢,一个劲的只催促,“快!快!兵贵神速,不准拖拉!”
“温侯。”吕布的副将侯成凑过来,“军士们己经尽力了,我们的速度也还算不错,据末将了解,常人过这栈道,至少要五天时间,照我们的速度计算,三天之内一定能走完栈道,而刘焉假如有烧毁栈道的命令,最快也要五天时间才能送到勉县,我军的时间还算充裕,完全能赶得急抢占勉县。”
“你懂什么?三天太迟了!明天正午之前,一定要赶到勉县!”吕布恶狠狠训斥侯成一通,心说蝉儿和我女儿还等我回去照顾她们,如果不赶快一些,岂不是耽误我与蝉儿相处的时间?可这些儿女情长的事自然不能拿来做为教训部下的借口的,吕布想破脑袋,终于想出一个理由,“照路程计算,成都的命令自然不能这么快送到勉县,可你别忘了驻扎在剑阁的张任,他和本侯一样的有勇有谋,又敢作敢当,连本侯的义父都对他顾忌三分,如果他自作主张下令烧毁栈道,我们的时间就不够了,明白吗?”
“是,是,明白,明白。”侯成虽不服气,可他非常清楚的吕布的性格,这时候敢顶撞只是找死,只得唯唯诺诺的答应,催促士卒加紧抢修道路。吕布则遥望蓝天,仿佛在天上看到貂蝉那美丽的倩影,吕布嘴角一挑,心道:“蝉儿,别急,为夫很快就能来接你了。”
吕布没有想到,他为了早些回到貂蝉身边而胡乱编撰的借口,居然误打误撞猜中了张任的心思,魏延在广元挑衅雷铜部队之后,雷铜便命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往成都,途中经过剑阁之时,使者按雷铜的吩咐,特意把消息报告给川中大将张任,正如吕布猜测那样,张任立即判断出这是董卓军准备全面进攻益州的信号,顾不得征求刘焉同意,立即遣使通知镇守勉县的益州将领邓贤,命他即刻烧毁陈仓栈道,以免将来面临陈仓方向的压力。此刻,张任的使者距离勉县仅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
夜色己暮,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吕布军仍然没有休息,而是就着雨水吃些干粮,继续打着火把在狭窄危险的栈道上前行,雨水将每一名董卓军将士的身体都淋得尽湿,但在吕布的高声催促下,没有一名董卓军胆敢退缩,都是拼命前行,争取宝贵的时间。
与此同时,张任的使者将书信送到正在小妾温暖被窝里的勉县守将邓贤手中,邓贤心不甘情不愿的紧急接见了来使,可邓贤看完来书,不禁对张任使者为难道:“张将军太让末将为难了,陈仓栈道乃是川中联系雍并凉三州的咽喉要道,不仅关系百姓民生,更关系我军与三州的粮盐交易,没有主公的命令就擅自烧毁,这可是杀头大罪。”邓贤这句话没说完一一陈仓栈道也关系到他邓贤的腰包,每当有商旅从栈道通过,他邓贤都可以从中大捞一笔,过往的税赋、商人的孝敬和董卓军官员的贿赂,这可是日进斗金的生意,邓贤那舍得轻易放弃张任使者大急,“邓将军,张将军在信中己经说过,董卓军公开挑衅,证明他们己经想要向益州下手,栈道不烧,无疑是给饿狼进川的机会,时间紧急,邓将军不要再犹豫了,快下命令吧。”
邓贤摇头道:“不行,没有主公的命令,这命令我不能下。”
张任使者见无法说动于邓贤,便又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交与邓贤道:“邓将军,这是张任将军与严颜将军联名的军令状,烧毁栈道有什么后果,由两位将军一力承担,不需邓将军担待任何责任。”那使者又补充一句,“如果将军不烧栈道,致使董卓军由栈道入川,那一切后果就由邓将军一力承担了。”
邓贤大怒,正要发作,可仔细一琢磨,教训甚至宰掉这个胆敢威胁自己的使者只是举手之劳,可张任和严颜那个老东西可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暂时不说他们比自己更得刘焉看重,就是在私下动起手来,自己的这点武艺比之这俩家伙还是有一定差距。
思来想去,邓贤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吧,既然有二位大将作保,那本将明日就下令烧毁栈道。”
张任使者急道:“将军,兵贵神速,还是现在就下命令的好。”
“没看到天上在下大雨吗?”邓贤恶狠狠回敬道:“栈道狭窄危险,夜色昏暗,本将绝不拿士卒的生命去冒险。再说董卓军会飞吗?他们想走完这二百二十里狭窄曲崎的栈道,至少要三、四天时间!”
当下邓贤再不理会张任使者,又回房去与小妾亲热去了,他这个新纳的小妾生得貌美如花,年方十九,是并州的一个俏寡妇,去年到川中战略要地勉县寻亲不遇,孤身一人在勉县无依无靠,甚是可怜,机缘巧合下与入串的咽喉要地勉县守将邓贤偶遇,自荐枕席成了邓贤的小妾,虽然性格贤淑温顺乖巧,又不贪财争宠,几乎没有什么缺点,但生性好奇,最喜欢向邓贤打听各种事务满足她的好奇心,今天晚上自然要问他去做什么,邓贤也没多留心,把事情的原委与经过对小妾说了一通,也很奇怪,邓贤那个小妾平时对房事虽然精通,可并不太喜欢主动与邓贤亲热,这天忽然象吃了春药一般,对邓贤百般挑逗,加倍亲密,直将邓贤缠得精疲力竭方才罢休。
第二天日上三竿,邓贤才在张任使者的再三催促下疲惫的爬下床来,到军营去布置烧毁栈道事宜,可邓贤刚出门,他睡得昏沉沉的小妾又突然来了精神,匆匆梳洗出门到了长安艾家在勉县开设的商户,不到一柱香功夫,店中飞出一只白鸽,长安艾家在勉县的掌柜又带着大批金珠去军营寻找邓贤,表示自家有一批货物要运往长安,希望邓贤能开一张路引,让商队通过栈道。邓贤看在钱的份上,答应了掌柜的请求,但要求商队在正午之前一定要出发,过期不侯。
艾家的这个掌柜似乎不太会做生意,又不太善于组织,正午己到,他的商队还在磨磨蹭蹭装载货物,只得对看守栈道的益州士兵大洒金钱,希望军爷们能行行方便,益州士兵们其实也舍不得烧毁这条发财路,又拿人的手短,也跟着磨磨蹭蹭的准备,并不急于破坏栈道。
未时都快过了,如果不是张任的使者到栈道发现栈道竟然还没烧毁,艾家商号的掌柜几乎能拖上一整天的,张任使者大怒,马上找邓贤交涉,邓贤才发出第二条催促的命令,艾家商号这才磨磨蹭蹭的起程出发,益州军也才提着火油前行,准备将栈道烧毁二、三十里。
与此同时,吕布军己经距离勉县不到五十里了,董卓军将士虽然个个风尘仆仆十分疲劳,可吕布许诺,只要今天能拿下勉县,那么每名士兵就赏金币百枚,顿时把士气提升起来,速度陡然提高不少。
正行进间,吕布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匹快马冲来,直奔到自军面前,马上那人扑到吕布面前单膝跪创,“暗月组六十五号禀报温侯,邓贤小儿己在准备烧毁栈道,暗月组六十四号与燕子组六十一号正在设法拖延,但估计拖不了多久了。”
吕布大惊,当机立断吩咐道:“侯成,你领军加快速度,本侯先去夺取道路!”言罢,吕布一拍赤兔马,一骑当先冲去。
后面侯成立即大叫道:“弟兄们,勉县的狗贼要烧道了,快!勉县的大姑娘小媳妇还在等着我们,不能让她们失望!”董卓军的丘八大爷一阵狂笑,纷纷加快了速度。
吕布一马当先,他所骑的赤兔马速度天下无双,又极通灵性,遇见道路曲折不待吕布驭使便能自行转弯跳跃,不一会便把后军远远抛开,吕布也不顾自己只是单枪匹马,只是横举着方天画戟狂奔,险峻崎岖的栈道上,只剩一人一马在风弛电闪。
“把货车推下栈道,贴墙站立,让路!”艾家的那个掌柜一一也就是暗月组六十四号远远看到那匹火红马及金冠银恺,还有那条长达丈余的方天画戟,马上明白是谁来了,立即让伙计推车下山,让出道路。艾家商号伙计刚把货车全部推落山崖,吕布便象一道闪电般从他们身旁掠过,艾家的人连他什么模样都没看清,一个伙计好奇的问暗月组六十四号道:“掌柜,这人是谁?简直比风还快!”
暗月组六十四号自豪的答道:“天下第一武将!温侯吕奉先!”
“挡我者死!”吕布狂吼一声,声若巨雷,震得正在拨洒火油的益州军士兵耳膜嗡嗡作响,没等益州军士兵看清来人,就己经被一股排山倒海的神力打下山崖,惨叫着跌落深渊。
“让开!让开!”赤兔马速度丝毫不减,吕布的方天画戟左右挥动,借着马的冲力与人力一道将栈道之上的士兵逐一打落山崖,没有丝毫停滞,只听得益州士兵惨叫连连,一人一马穿梭弛纵。
“鬼呀!”一个益州军士兵远远看到无数同伴如雨点落石般跌落山渊,在那个死神面前如同风吹落叶般在空中翻滚惨叫,不禁心胆具裂,不等吕布靠近,自己先跳落山崖,摔个半死也比死在那个魔鬼手中强,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吕布还没有靠近,益州军士兵大半己经主动跳崖。
“杀!杀!杀!”吕布的全身上下己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人一马就象一团跳跃再的火焰,视前面的千军万马如同无物。不消半个时辰,吕布便跑出栈道,直接杀入勉县境内。
此刻的栈道口,邓贤也在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的奇景,自己的士兵在翻腾着跌落,而一团火焰却在栈道上穿梭,邓贤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准备弓箭,来的只是一个人,把他射成刺猬!”
邓贤的命令连发几次才得到执行,被吓得心惊胆战的益州军这才手忙脚乱的拉弓搭箭,可是在吕布的威势惊吓之下,他们的双手颤抖,箭矢大部分失去准头,绝大部分不知射到那里去了,极少数射到吕布面前的也被吕布轻易拨落,连干扰吕布前行谏度的作用都没有起到.“鬼!快跑啊!”眼看吕布越来越近,被吓得六魂无主的益州士兵不知是谁带头大喊一句,扔下武器扭头就跑,全然忘记了来的只是一人。只有张任的使者仗剑而立,大喝道:“来者何人?”可他的话音未落,吕布己经冲到他的面前,不等他举剑迎敌,吕布的方天画戟己经闪电般削去他半个脑袋。
“我乃温侯吕奉先!”吕布大喝道:“挡我者死!降我者活!”
吕布的威名谁没听过,益州军士兵听说来人就是有战场死神之称的吕布,个个心胆崩裂,纷纷抛下武器跪地投降,只有邓贤稍微有些胆气,躲在士兵之中壮着胆子颤声大叫道:“吕布反贼,为何杀我军士?”
吕布扫了邓贤一眼,知他便是主将,也不答话,倒提方天画戟,怒睁双眼,径直杀向敌阵,益州军士兵如同波开浪裂,纷纷而散,吕布径直杀到邓贤面前,大喝一声,“逆贼受死!”方天画戟斜劈,便是开山破石的一戟,邓贤被吕布威势压得连呼吸都困难,勉强举枪迎戟,戟枪相交,发出一阵金石之声,邓贤被震得口吐鲜血,长枪脱手飞去,吕布紧接着一戟砍掉他的头颅,邓贤身旁的士兵早己被震得目瞪口呆,不是撒腿就跑,就是跪地投降。
吕布高挑邓贤首级,历喝道:“贼将己是,汝等若想活命,便归顺于我,否则这是下场“我们投降,我们投降。”益州军己经没有勇气看这个变态到极点的超级猛将了,个个跪倒伏地,连看吕布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时,侯成也率军冲到道口,迅速收缴降兵武器,又与吕布一起杀入己经混乱无比的勉县县城,轻松占领了这个入川咽喉。
大事定后,吕布也不休息,直接吩咐侯成道:“侯成,你和宋宪把好勉县,谨守栈道,我去去就来。”言罢,吕布又拍马就跑,往那栈道口奔去。
侯成大急,冲着吕布的背影大叫道:“温侯,你累了两天了,不休息去那里?”
远远飘来吕布幸福的声音“我去接蝉儿,告诉她我打胜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