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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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萤怀着告皇后一状的心思,带着沈冰的玉佩去求见了皇帝。端煜麟许她觐见,但依旧是隔着床帏帐幔。
  “皇贵妃……有什么事?”躺在床上的端煜麟心烦气闷,夏日炎炎还要躲在密不透风的帷幔里,真是憋闷难受得很。
  “回禀皇上,昨夜后宫发生了一件大事,臣妾特来禀报。”徐萤极力想看清床帐内的情形,无奈只能看见皇上的一个身形轮廓。
  “奇怪……后宫的事儿……皇贵妃不去禀报皇后,跑到朕这里……做什么?不知dào
  ……朕……龙体不适吗?咳咳……”端煜麟的声音显得异常虚弱。
  “其实,事发时皇后娘娘也在场。臣妾就是觉得皇后处事欠妥,所以才不得已来烦扰皇上的。”徐萤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今天她可得好好参奏参奏目中无人的皇后!
  “不妥?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咳咳咳……”端煜麟的病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是身子底子确实大不如前。大热天闷在寝宫足不出户,竟生生怄出了痰症,这下咳嗽都不用特意假装了。
  “芳嫔她……与人通奸怀了孽种,昨夜里落了胎了!”徐萤一口气说出丑事,也不怕刺激着皇帝。
  “什么?!咳咳咳……咳咳咳……芳嫔?哪个芳嫔?!”端煜麟甚至不记得有杜芳惟这么号人,不过忽闻自己的嫔御出墙,也是气得够呛。
  “皇上息怒!”徐萤没想到皇上的反应这么大,想上前抚慰,却被方达拦下了。
  “皇上仔细自个儿的身子!”方达从帷幔下面递了一块干净的手巾进去,等再递出来时上面分明有一滩刺眼的血色!
  徐萤悄悄掩住了嘴巴,看来皇帝真的是病的不轻!原来传言非虚啊!
  “你……说!”端煜麟不理方达,命令徐萤继xù
  讲。
  “是……芳嫔就是从前的芳贵人杜氏,前些日子是太后给她晋的位分。她与侍卫私通,珠胎暗结。知dào
  丑事难掩,便私自落胎,结果大出血殁了。”徐萤把杜芳惟和沈冰的事简单地叙述了一番,并将玉佩作为证物呈给了皇帝。
  “沈冰……给朕杀了!咳咳……杜家养得……好女儿!朕要、朕要……抄他们的家!咳咳……”男人最忌讳当剩王八,更何况是九五至尊的男人?
  “犯下此等大罪,自然没有活路!可这毕竟是宫闱秘闻,总该找个‘体面’的理由处置了。可皇后她……就直接以通奸罪论处了!估计这会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咳咳咳……咳咳……噗……”端煜麟并未接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咳嗽,最后竟然一口血喷在了床帐上。
  “呀!”徐萤被吓得惊叫一声,已经顾不得御前失仪了。
  “滚……给朕滚出去!咳咳……”端煜麟愈咳愈烈,整个床帐都随着他的动作在抖。
  徐萤不敢再多逗留,花容失色地“滚”出了昭阳殿。本来是想参皇后一本,结果却是自己挨了骂,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萤灰头土脸被赶出昭阳殿的事情不出半天就传遍了三宫六院,自命不凡的皇贵妃俨然成了后宫的笑柄。
  “啊哈哈哈……”凤舞笑到眼角挂泪,连腰都快直不起了:“徐萤这个蠢货,居然真的去皇上那里告本宫的状!真是蠢得可以!”
  凤舞是故yì
  以那种张扬的方式处理杜芳惟的事件,目的就是为了让一直找机会想打击她的徐萤,去皇帝那里告状。一来可以让皇帝看清徐萤的小人嘴脸、更加厌恶她;二来,也是凤舞真实的目的——故yì
  引得端煜麟气急攻心。
  凤舞知dào
  端煜麟患了痰症,不宜情绪激动。但是她偏偏让他知dào
  这桩丑闻,惹得他火气上涌、咳出血痰。皇帝吐血看似吓人,实jì
  上却并危及性命。这,就是凤舞要的效果。
  “还是娘娘高瞻远瞩,深谙皇贵妃小人心志,故yì
  留了把柄给她抓。”妙青不禁鄙视徐萤的急功近利。
  “据说皇贵妃看到皇上吐血,整个人都吓傻了!回去后抱着寿郡王,疯魔了似的念着‘血,好多血!不行了!快要不行了!’她这话若是传出去,还不得落得个诅咒君王的罪名?”德全从宸栖宫的线人那里得到的这个回报时差点没笑出来。
  “说得好啊!”凤舞抚掌大笑:“就把皇贵妃的这番‘疯话’大肆宣扬出去,尤其是要让晋王府的人听到……”凤舞收敛了笑意,用皇帝的私印在一道懿旨上按了下去:“德全,拿着本宫的懿旨,去解了太子的禁足。就说……是皇上的意思,让他去侍疾。”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虎纹儿手捧皇后懿旨,冲进端璎庭的书房。他将懿旨往主子面前一摊开,兴奋道:“恭喜殿下,殿下的禁足解了!咱们麟趾宫的苦日子到头了!”
  端璎庭比虎纹儿沉得住气,他没有急着高兴,而是仔细着懿旨上的内容。读过之后他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唉!父皇的病一定是又严重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太子要去侍疾了,奴才这就去为您打点。”虎纹儿觉得主子这些年也是不易,如果皇上真的……主子得登大宝,那便终于熬出头了。
  “顺便将良娣、世子和郡主们请来,孤与她们道个别。”去年杜雪仙为麟趾宫再添一女,取名为“霖”。但由于同是庶出,故而未定封号。
  两位太子良娣携三个孩子齐聚书房,偌大的房间也略显拥挤起来。
  “孤今夜就要入昭阳殿侍疾,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叫你们来,就是知会你们母子一声。孤不在的日子,麟趾宫全靠你们二人打理了。”皇帝的病情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好转,他也许有一阵子不能回麟趾宫了。
  “殿下安心去照顾陛下吧,剩下的就交给臣妾和杜姐姐。”虽然琥珀比杜雪仙早嫁入麟趾宫,但是还是看在雪仙年纪稍长的份上尊称她一声“姐姐”。
  “有你在,孤放心。”端璎庭郑重地拍了拍琥珀的肩膀,又捏了捏几个儿女的脸蛋,略微不舍地道别:“孤准bèi
  一下就要去往父皇的寝宫了,你们退下吧。”
  “臣妾(儿臣)告退。”几人又一同退出太子书房。
  琥珀和杜雪仙并肩走在回廊中,她们不约而同地叹出一口气:“唉!”二人面面相觑。
  “姐姐为何叹气?”琥珀让侍女先把孩子们带了下去,她和杜雪仙坐在廊下交谈。
  “我……我不过是担心圣上的龙体和……和殿下的处境。”杜雪仙只说了一半实话,她的确担心太子的处境,但是她更关心的是太子复起之后她和孩子的处境。
  杜雪仙虽如愿嫁给心爱之人,但是端璎庭对她不咸不淡,不曾委屈过她,却也没有格外恩宠过她。她不喜欢这种寡淡的日子,因为她从没有体验过作为妻子的快乐,她甚至还不如婢女出身的琥珀!
  本想用孩子拴住丈夫的心,奈何生下一个无用的女儿?她必须再为太子生一个男丁!她太需yào
  一个男孩儿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她怎么甘心被琥珀比下去?太子原本就很少留宿她的院子,如今去了昭阳殿,她就更没机会与他亲近了。
  杜雪仙尴尬地笑笑,反问道:“妹妹呢?你又在叹息什么?”
  “我吗?我是在想啊,这麟趾宫到底是缺个能与殿下比肩的女主人……”这次解禁后,是该张罗着寻一位能成为太子助力的太子妃了。
  凭琥珀的出身和杜雪仙没落的母族,根本不足以支持太子的政治抱负,他需yào
  的妻子应该是一位正经的世家小姐。琥珀唯一希望的就是,未来的太子妃能像夏蕴惜一般,善待妾室和庶子。
  杜雪仙不敢苟同:“难道我与妹妹共同主事、平分秋色不好吗?为何非要再参与进一个人?”多一个女人跟她争宠,多一个孩子跟她的孩子争宠,她不能接受。
  更何况,杜雪仙心里还存着些痴望。太子一旦登基继位,她凭借母亲大长公主的哀荣,是否还有一线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姐姐说笑了,妹妹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一直主事?那会让殿下为人耻笑的!”琥珀望向远方,幽幽说道:“妹妹早就劝过殿下续弦,可是殿下与先太子妃伉俪情深,非要为爱妻守哀三年。如今三年之期已到,太子更要借着续弦的机会,联姻一个可靠的士族!”
  “妹妹虽为宫婢出身,却比姐姐深谋远虑多了,姐姐叹服。”杜雪仙的这一句话,半是讽人半是自嘲。
  琥珀并无介yì
  ,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太子于晚膳后入了昭阳殿,只见皇帝悠闲地靠在床头看书。端煜麟面上虽着病色,但精神尚可,完全不像外界传闻中那样,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许久未曾见过天颜,此刻竟有些激动。
  “来了?起来吧。刚好朕看书看烦了,你来陪朕下盘棋。”端煜麟招呼儿子过来。
  “父皇,您的病……”召他来不是侍疾的么?怎么看起来,皇上并无大碍啊?
  “放心,死不了。”只可惜并非人人都像太子一样孝悌,还有不少人盼着他一命归西呢!
  难道……难道这一年来,皇帝都在装病?把朝政交予一个深宫妇人手中,自己却酣卧床榻,他的目的何在呢?端璎庭想不明白。
  似乎是看出了太子的疑惑,端煜麟神mì
  一笑:“夜还长着呢,太子想不明白的事,朕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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