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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璟陷入一片茫然,犹如小虫蛀食着神经的末端,并非撕心裂肺,却强迫想着这些,那沉淀在心底的乱七八糟,悄无声响的又翻腾出来。但总归理性战胜了感性,缓缓说道,“对不起,我不可以再辜负杨浦,他对我真的很好,所以我——”
“是,你不可以辜负杨浦,但我不相信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柏洋再次将童璟扳过身,“看着我童璟,我要你真真切切地告sù
我,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童璟偏过头执意地不去看他。
“你不敢看着我,百分百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柏洋捧住童璟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那你告sù
我要怎么做,跟你在一起,然后狠狠地抛弃杨浦,柏洋,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抛弃的我,我不会做出像你一样的事,更不会对杨浦做出这样的事!”童璟索性抬起头直视着柏洋,一字一句地说道。
柏洋颓然地放下自己的手,“那么说你打算选择了杨浦,是吗?”
童璟咬着唇,迟迟说不出话,心痛的感觉一掠而过,犹如视线里的雾气,拥聚、消散,片刻间的事,从未凝结坚固,却又吹起浅Lang,一波一波荡击着她的心。
好久,她才抬起一只手,抚摸上柏洋的脸颊,轻声说道,“我不否认我至今还爱着你,但杨浦也早已走进我的心里,他让我觉得很安心,我不能这么贪婪地想拥有你们两个,而且这也不可能——”
柏洋覆上自己的手,掌心贴在童璟的手背上摩挲着,然后又拽紧童璟的手放置自己的唇边,感受她指尖的凉度,闭上眼睛,眼眶已经湿润,逼着自己去下定决心放手,可是——无论怎么想要下定决心放手,还是舍不得,心隐隐作痛,那种疼痛,像是把心脏挖出来分筋沥血,看清自己的每一点眷恋,每一个心念,选择一些,抛弃一些,撕裂般的痛。
童璟微微地感觉到柏洋嘴里的气丝在自己的指尖环绕,忽冷忽热,她想缩回自己的手,可又不忍心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这一幕,其实很温馨,不少过路的行人纷纷放慢脚步,只为多看上几眼。
柏洋的眼泪还是从紧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滑落在童璟的指尖上,喉咙也哽咽地发疼,“我不想放qì
你,真的不想,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就行——”
童璟顿觉鼻子发酸,喉头直发涩,有种咸咸的液体倒流进胸腔,似乎总是在渐渐习惯没有他消息的时候;在那颗心不再奢望的时候;在心已决,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再想念的时候,他便会钻出来,犹如幽灵般,魔鬼般,没有声息,紧紧缠绕着,然后直入心底——“我该怎么办?”童璟喃喃自语,目空地望着柏洋,噙在眼眶下沿的泪珠就这样迸凝在那里,眼一眨,她将眼眶中凝聚的泪水眨掉,感觉脸颊上有冰凉湿儒的感觉流转。
瞬间,柏洋顾不上自己脸上的泪痕,俯下头就吻上她的眼睛,吻过她的鼻子,吻住她的唇。他唇瓣经过的地方,似乎带着电流,带着深深地悸动。
童璟感受到柏洋唇间冰凉的泪水,似乎听见了心墙动摇,参杂着石块剥落与伤口撕裂的声音。但那仅仅持续了一秒钟。
再下一秒,崩塌——柏洋一边吻着童璟,一把拉过她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像四年前那样搂着她。
舌尖在彼此的口腔中辗转,坚定地几乎是执拗地试图用这样赤裸裸的厮磨来表达情绪。不舍与惶恐,坚定与不安,种种微妙的难言的矛盾的情绪全部融化在一个吻中。
童璟在沉沦中突然间反应过来这里是地铁入站口,像触电似的推开柏洋,垂着头,惊慌失措,转身就想逃离——+柏洋哪里肯放她走,拉过她的手就打算往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童璟整个思绪混乱不堪,又急又囧,脸上浮起一片潮红,“你干吗,你干吗,放手!”
“我再也不会放手——”柏洋用坚定的语气告sù
她,牵住她的手变成十指紧扣。
好不容易将童璟带到停车场出入口,本来是打算让她在外面等自己,然后将车子开出来,转念一想,童璟肯定会乘机溜走,于是乎,一刻都不让她远离自己,拉着童璟就朝着自己那辆世爵跑车走去。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童璟扭动手腕,浑身不自在,完全像个被敌人打乱阵形的伪士兵,手脚无措。
“上车再说——”柏洋掏出车锁遥控器,对准自己的白色跑车按了一下,发出“滴”的一声,车子自动解锁。
他先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侧头看着童璟,“上车吧——”
“你先告sù
我上哪?”童璟僵持在原地,迟迟不愿意上车。
柏洋叹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家!”
童璟闷声闷气地坐进去,那样子好像很不甘心似的,不过确实也不甘心,为什么每一次都被柏洋降(xiang)住,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骂自己怎么那么没用,那么不争气。
柏洋看着童璟像孩子一样生闷气的表情,惬意地弯起一抹淡淡地微笑,抬手轻抚了下自己的鼻头,然后将车门关上,绕到另一侧,坐进驾驶座上。
柏洋的公司离童璟的公寓很远,开到一半的时候,就遇到下班高峰时期,又被堵在了路上。
童璟望着这半天不动一下的车队,再望了一眼柏洋,就感觉到身体里每一个根神经都被绷着。
柏洋这下可轻松的要死,一点也不急,要换作平时车子堵成这样,他早就骂娘了。“我估计,还等堵上半个小时,要不,我们在前面的哪个地方,吃完晚饭,再回去——”
“我不饿——”童璟看向窗外,说道。
“可我饿了,当陪我吃——”柏洋故yì
凑近童璟的脖颈,将自己的鼻尖在光滑的颈部上滑来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