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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其中一个有晕血症的女生感觉有点不适,连退了两步。
  众人手忙脚乱地抓来一把又一把的餐巾纸塞到童璟鼻孔,“把头仰起来——”
  “怎么回事——”王主任从门口进来,看着一群人围在一起,地上到处都玻璃渣子。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童璟强迫自己站住脚,面无表情地与詹蕾对视。她清晰地记得,那双白玉无瑕的手,是怎样凌厉而阴冷地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毛孔成片成片地竖立起来,冰寒之气自掌心渗透,迅速在体内扩散开来。
  王主任这才注意到童璟似乎刚刚流过鼻血,脸上还有鲜红的五指印,这一下子,发生什么事心里立马有了数,又看了看詹蕾,脸上也有红红的一片,看来两人互给了对方一巴掌。
  叹了一口气,都不知dào
  该怎么教育好了,一个是部长的女儿,你能教育她,显然不能,一个都被打出鼻血了,你再教育她,是不是又太残忍了点,只是想不明白,平时这么冷静的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不冷静。
  最后,还是怕詹部长怪罪下来,只能装装样子把童璟叫进办公室。
  “童璟,我现在就跟我来办公室!”王主任板着脸命令道。
  “王主任,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但是,这次,很不抱歉,我不能听你的话——”童璟的声音干脆倔强,如水晶在黑暗的角落里放着冷冷的光华,随即迅速消失在酒吧出口,像一个一击即中旋即走人的杀手。
  翻译室英文处两大美女互煽巴掌的事很快就传到法文处,恰好法文处有一人跟蒲万万那帮人的圈子有交集,多多少少也知dào
  点副总理儿子柏洋是对面英文处大美女詹蕾男朋友一事,于是,纯粹无聊地给蒲万万发了一条短信,“你知会你哥们一声,她媳妇今天被人打了!”
  蒲万万那边就过来了,“我哥们那么多,你给说清楚点。”
  “我说的是柏少,他媳妇是詹蕾吧,难道分了?”
  蒲万万惊得眼睛珠都要瞪出来了,没搞错吧,詹蕾被打了,这下连短信都不发了,直接call过去,“你把事情好好跟我讲讲——”
  反正那人很有心情跟别人分享这场女人的过节,把自己首先听到的,以及后面打听来的,再加上自己乱想的,统统都讲给了蒲万万听。
  蒲万万听完后,都以为自己在看棒子的狗血电视剧呢,不过,大概经过他算是明白了,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童璟打了詹蕾,这种消息能不告sù
  柏洋吗,他的前女友打了现任女友,蒲万万真的非常想知dào
  柏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这边电话一挂断,立马就打给了柏洋。
  当然,这通电话又多了一层蒲万万自己的想像,一个巴掌能演变成金庸的一本武侠,柏洋别的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听见那一句,“詹蕾也是好样的,立马一个旋风巴掌过去,愣是打得童璟鼻血直流——”
  鼻血直流,鼻血直流,柏洋脑中就浮现出童璟流鼻血的画面,心跳就忽的紊乱了节律,那样的慌,慌得有点窒息,喘不上来气,像一尾搁浅的鱼。根本顾不上去听后面的内容,将手里的文件一放,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冲去。
  他将车速开的飞快,好在不是早晚高峰时段,否则以柏洋这个速度肯定要发生车祸。
  蒲万万说得嘴巴都干了,才发xiàn
  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意识到柏洋根本都没听他讲话,还嫌不够地给杨浦去了个电话,把之前说过的“武侠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杨浦当时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急不可耐地就要打给童璟,可惜童璟的手机始终处在忙音状态——心里急得就要着火了,再也坐不住,起身,连外套都顾不上来,就冲了出去,他要去外交部,无论如何他现在都要找到童璟。
  毕竟还是杨浦所在的研究中心离外交部近很多,他尽管比柏洋迟出发,但是却比柏洋早到了很多。
  推开英文处的大门,杨浦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直接走了进去,“请问童璟在哪间办公室?”
  年轻女子看着这样一个帅哥突然驾到,有点缺氧,“你找谁?”
  “我不是说了,我找童璟,她在哪间办公室!!”杨浦这个时候真的一点耐心也没有,要搁平时,他肯定礼貌地再说一遍,可现在他就觉得眼前这个女的怎么这么招人烦。
  年轻女子这才回了神,刚刚被这一吼,心里几难过,语气也不友好起来,“童璟她不在,早就出去了!”
  “去哪了?”杨浦那神情就仿佛在逼问一个罪犯。
  “就跑了出去,我哪里知dào
  她会去哪?”年轻女人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杨浦用力地一拳砸在她的桌面上,只见桌面上的书都往上“噔”了一下又落回原地。
  年轻女子这下有点害pà
  了,以为来了个暴利狂,不自觉地缩了起来,“她真的出去了,我没骗你,要不,你去问问别的人——”
  杨浦抬起头,很快目光就锁在里面的詹蕾身上,拳头握得紧紧的,越走越近,直到,离她半米开外。
  詹蕾下意识地抬头,“杨浦?”呢喃出声。
  “你这条疯狗!”杨浦的表情笑容冷冽轻蔑,犹如一符黑色的咒语,牢牢地将她贴附在黑暗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
  詹蕾放下手中的笔,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就想不通你们男人,明明是一个**,大家都还要争着上,你说你们犯不犯贱!”
  杨浦抓起她面前的一次性杯,朝她脸上泼了过去。
  大滴大滴的水珠,从眉骨滑落,从睫毛滴下,从鼻尖滚落,顺着发际一滴滴的滴向桌面,发出."叭嗒~"的声音就在这时,柏洋恰好夺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