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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妈妈这厢还带着微笑,转身,面就黑下来,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小声强压住怒火地说道,“等会儿,再跟你谈,不晓得把她带来搞什么东西——”
  说完后,又换上一副微笑,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杨浦心里搅着劲,不舒服,很不舒服,但为了不想让童璟看出什么,脸上始终一副轻松的笑容,跟旁边的客人打招呼,一回头却发xiàn
  童璟不知走哪去了——正打算去找找,却被蒲万万一把给拉到里角落,“怎么回事啊你,你别跟我说,你跟童璟好上了!”
  杨浦轻甩开蒲万万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平静地反问道,“她单身,我也单身,为啥我就不能跟她好上?”
  “那种女人就不要去碰了——”蒲万万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杨浦不解地看着蒲万万,“理由呢?”
  “她粘过的男人,你数都数不清,我这四年,经常看见她身边跟着不同的男人,看见最多的就是,她跟龚家集团的龚晟凯在一起,要不然柏洋当年干嘛跟她分手!!你那么聪明的脑袋瓜怎么就想不到呢——”蒲万万白了杨浦,实在受不了自己的朋友那么“弱智”。
  杨浦不愠不火地瞟了一眼蒲万万,鼻子里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哼,质问道:“柏洋跟你说的——”
  “哪能,柏洋对此事只字不提,谁问他他都不说,后来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说话,若不是心痛到极点,他说什么也不会去英国啊,一开始,我和然子都想不通,这两个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怎么说分手就分手,直到后来看见童璟跟这么多男人混在一起,我就明白了,丫玩过的男人估计比我玩过的女人都多——”蒲万万一副“你要不信,我就给你证据”的表情,说得滔滔不绝。
  “蒲万万,我警告你——”杨浦一指点着蒲万万的鼻尖,“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烂了——”
  “我靠,我好心提醒你,你丫的还想揍我——”蒲万万不可思议地摇头。
  “我懒得跟你废话——”杨浦大力地推开蒲万万,迈着急步地到处去找童璟。
  整个一楼宴会大厅根本不见童璟的身影,杨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刚想冲出门外去找,却被身后一只手给拽住,“不用去找了,她已经回去了——”
  杨浦转头,就见柏洋手里把玩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浅笑着。
  “走了多久——”杨浦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柏洋伸出五根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浦一眼,然后举起酒杯,仰脖,一口吞下满杯的葡萄酒。
  杨浦转过全身,面对着柏洋,心情突然变得就像天气一样潮湿,“那么说你刚才一直在观察她,对吧!”
  柏洋暂时不作答,往后稍迈了一步,将手里的空杯放置到桌上,抬起眼,凝视茫茫空间中的某一点之后,然后缓缓开口,“她果然又移情别恋了,只不过这次又移到你身上而已——”
  “什么意思?”杨浦不自觉地提高声音。
  柏洋笑起来,只是笑的模样,不带声音的那一种,“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你的选择我也无权过问——”一边耸肩,一边转身就打算找个地方坐一坐。
  杨浦觉得柏洋他变了,变得陌生、冷硬又荒寒——柏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嘬着红酒,压抑的黑不断撞击自己的心房,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失落?彷徨?悲伤?或是所有交织在一起的无奈与感伤,不记得岁月流了多长时间,只记得寂寞有多深,像护城墙那么灰暗——童璟其实并没有走远,一个人走去不远处的湖边吹风,不经意的看见冰冷湖面底下石头上绿绿的苔藓,很细小,它们很密集地生长在一起,碧绿的颜色延绵不绝,那些记忆由于长久地不见阳光,显得阴暗而平静,却又像表面宁静的海,内有着暗涌如潮。
  柏洋留给自己的印记,像这些绿绿的苔藓,它们开进自己的心底,在此时此刻肆意生长,直到最后占据了整个心脏!
  杨浦从别墅出来后,开着车就打算去找童璟,他知dào
  童璟一定没走远,可车子没开出去几步,就看见童璟的身影,一个人静谧地站着湖边,艳丽而清冷,诡异而寂寞,又像一朵悄然绽放的花,在夜里开到荼蘼——他赶紧将车停好,急忙忙地就下了车,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边朝湖边奔去,“站在这不冷吗?”杨浦将外套披到了童璟的肩上,深情地说道。
  童璟慢慢回过头,静默的微笑,“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先走了——”杨浦拢紧童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这里是郊区,我又没有车子,怎么走啊——”童璟的声音轻轻的,犹如被雨水打湿的花瓣一样脆弱无力。
  杨浦黯然地笑着,“你是不是气我一定要把你带来——”
  “其实——我本来觉得我可以面对一切,但其实——”童璟顿了几秒,“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看得出你妈妈并不喜欢我,唉,我的人生,怎么那么挫败啊——”
  “想什么啊你,我妈那是因为暂时还没了解你,她属于慢热型的,等跟你接触多了,我敢保证她肯定会喜欢你——”杨浦扳过童璟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然后轻轻地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