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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知dào
后,就跑来找童璟。
“我在你家下面,你现在就下来——”此时的杨浦就站在童璟的公寓楼下,特别翘班而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拨通童璟手机要求她现在就下来。
童璟拉开窗帘,果然看见杨浦站在自己公寓的楼下,第一反应就以为杨浦是来索要答案的,急忙说道,“两个星期的时间又没到,你——”
“跟这个没关系,你下来再说——”杨浦不等童璟把话说完,就打断道。
“那你等等——”童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不下去。
童璟下来,就看见杨浦靠在车门边思索着眉头,嘴里抽着一根烟。
“你总算下来了——”杨浦将手里的烟烟往地下一扔,用脚踩灭。
童璟走近杨浦,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dào
该怎么说起好,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现在跟我去个地方——”杨浦拉开自己的车门,做了一个让童璟上车的动作。
“去哪?”童璟站在没动,疑惑地看着杨浦。
“去了你就知dào
了——”杨浦懒得解释,干脆把童璟塞进车里,启动车子就出发。
杨浦把车开到了北京郊区怀柔青龙峡风景区,将车停好,就拉着一脸茫然的童璟下车,朝着蹦极跳塔走去,“我问你,你怕不怕死——”
童璟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个钢筋水泥结构,在水泥台上有个向外伸展的支架,再联想到杨浦这句话,总算了明白过来,“你带我来这里玩蹦极??”
“你还没回答我怕不怕死!”杨浦轻笑,不顾童璟脸上的愕然,继xù
“逼问”道。
童璟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杨浦,“我只是想知dào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我想让你重生——”杨浦铮铮有声地回答,“你愿意跟我一起站在高处,然后一起往下跳吗?”
童璟仿佛被什么触动,重生?她望着杨浦,任风掠动自己的发丝,绝美的侧面就那样被和煦的阳光映得柔和。“我愿意试一试——”良久,童璟点点头。
杨浦微笑,他的微笑,如同三月温暖而又灿烂的阳光,有强烈直露的感染力,让人仿佛置身于一轮明媚的季节当中。“那么让我一起重生,忘掉所有的烦恼——”他牵起童璟的手,跑去买了两张票,前往蹦极跳台。
那六十八米的台,特别高,那上面的风,特别大,工作人员分工协作,娴熟麻利地将装备上无数个金属保险扣一一扣在他们的腰上,身上,腿上,接着一一拉紧所有的绳索。将他们转过来转过去。最后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再检查,以确保万无一失。
风呼呼的吹过耳际,童璟环着杨浦的腰,目空一切地望着远方清澈的绿水。
“准bèi
好了没?”杨浦低头问她。
童璟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
“准bèi
好了,就慢慢往前仆,不用多大劲跳。”工作人员的语气极其平淡,说不上那是鼓励还是安慰,抑或只是一种催促。
童璟闭上眼睛,心里突然间很平静,随着杨浦一起纵身而下,风冲击着她的头面,然后又从她两侧脸颊掠过,耳边仿佛只有风和白瀑的声音,很清晰地听到一种“猎猎”的宛如以利刃裂帛的响声。
没有任何束缚,所有烦恼在那一刻都会忘记的,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那一刻所迎来的,既不是生、也不是死,而是生与死的中间状态——灵魂出窍。
第一次回弹,感觉到心与身体的分离,没有了心的身体空荡无依,失去了身体的心惊恐无措。接着第二次回弹,心回到了身体,可好象没有卡到位似的硌得恶心欲吐。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回弹的幅度越来越小,感觉到了意识的回归,发xiàn
自己的四肢,死死缠绕着杨浦,身体象蜥蜴般紧吸在上面,仿佛将生命的一切都托付给了他。
在急速的坠落里,童璟如一只断翅的蝶,在速度里重生了一回。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明明身处最惊险之中,可心里反而平静、反而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杨浦紧紧地抱着童璟,随着每一次回弹,他都大喊,“童璟,做我的女朋友吧——”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穿越缄默的流年,直达蔚蓝的心海。
童璟睁开眼睛,也不知看到的是什么,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天、山、水、人以及各种东西都被揉成作一团,一些如水的东西自心底慢慢涌上来,丝丝缕缕。她分不清脸上的泪是因为害pà
而流,还是因为感动而流——直到最后一次回弹的时候,童璟终于大声喊出“好——”
杨浦像个孩子一样地笑了起来,似梦非梦,觉得太不真实了,不敢相信地更加使劲搂紧童璟,“你再说一遍,我没听见——”
“我说好,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童璟嗔了他一眼,终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杨浦在半空中亲吻她的脸颊,“我爱你——”声音轻得像风,却饱满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