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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面前,或许有永远都跨不过的深渊。
面对柏洋,终究舍不得放手,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才知dào
,原来自己那么没用,拿不起也放不下!!
这时的她,站起身,因为她要去找一个人,想打的却发xiàn
自己身上没有一分钱,只好厚着脸皮问一个小学生借了一块钱,找了一间电话亭,投下硬币,指尖按下号码的一霎那,她又有些犹豫了,缩回自己的手,缓缓地阖上自己的双眼,看得出她内心很挣扎,彷徨,无助,却又无奈。
终于,她下定决心,迅速地按下一串号码,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被人接起,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喂——”
“柏——叔——叔,我是——童璟——”手指紧紧地握着话筒,脸色惨白。
“哦,童璟啊,找我什么事?”柏华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立即反应过来。
“柏——叔叔,我——现——在——想跟您——见一面,有些事——想——跟您说,可——我——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你现在在哪儿?”柏华昀敏感地觉察到童璟的语气不对劲,他已经很久没有派人监视柏洋了,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相信童璟。
“我在——XX区——这里的——XX公园——1号——电话亭。”童璟望了望一旁的路牌,转而回答道。
“你在那等着,我会让我的行政助理过来接你!”柏华昀挂了电话后,抬手看了看表,才7点整,心里隐约地觉着出了什么事,连忙打电话让助理去接人。
8点,在一家不起眼的早餐店里,童璟和柏华昀面对面坐着。
简陋的包厢,但还算干净,最主要的是不容易引起外界的注意。
“想吃点什么,油条,豆浆,稀饭,馄饨或是拌面?”柏华昀望着贴在墙上的菜单,边念边询问道。
“一碗——馄饨好——了!”童璟随便地挑了一样。
柏华昀为童璟点了一份馄饨,自己点了一杯豆浆,两根油条,又回到原位上坐着,他不急着开口问话,翘着腿,一只手随意地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附在自己的膝盖上,怎么看都像是当官的范儿,官场老手,这习惯已经在不自觉中养成了。
早餐很快就送了过来,童璟搅着馄饨,没有一点食欲。
柏华昀咬了一大口油条,又喝了一口豆浆,等完全吞咽了之后,拾眸对着童璟笑笑,“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童璟赶紧低头用勺捞了一只馄饨,送入口中,机械地咬着,不是馄饨不好吃,而是吃的人没有心情,再好吃的东西都变得无味。
将馄饨吞入肚中,童璟抬起头,咬了一下唇,放开,却又低下头,终于开口说道:“柏——叔叔,我答yīng
——过——您要跟柏洋分手,但我发xiàn
真的很难,我狠不下心,我努力了,可就是狠不下心——”童璟的话说到后面已经连贯起来,因为心真是太痛了,连神经都感受到了,“我想了整整一晚上,除了出国,远离柏洋,我真的不知dào
该用什么方式去分手——”童璟的肩膀都开始微微抖动起来,鼻子酸楚,只有眼泪强忍着不去落下。
柏华昀看着面前这无辜可怜的女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不是老古董,对现在年轻人的感情他能理解,如果童建华没出那档子的事,也许他会忽略派系的斗争,成全他们的爱情,可现在,不行,真的不行。
“你是不是觉得叔叔很自私,很残忍——”柏华昀苦笑了一下,自觉无趣地摇摇头,“其实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成人世界太复杂,特别,是在官场之中,面对不同的人,你都不知dào
一张张笑脸面后带着怎样的政治斗争,必须时时刻刻警惕着,我做官做了整整20年,20年我终于爬到今天的位置,人一旦有了欲望,有了高度,就更加想无止境地攀登,明明知dào
高处不胜寒,可我已经习惯了官场的生存方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我必须更上一层,才能傲视群雄,巩固自己的权利——”
此时的柏华昀其实自己也很感慨,他读得懂自己,有野心,要权利,人都是矛盾的,他不否认自己一方面厌恶官场虚伪,可另一方面他也享shòu
权利带给他的无限好处,他累,可如果现在不玩,那么他的结果就是等死,柏家也会毁在他的手里。不是不想成全他们,只是很多事情太无奈——童璟没有插话,认真地听完柏华昀说得每一个字,良久,才张口说话,“所以我才更要离开,但我需yào
您的帮忙,因为爸爸的原因,我作为她的女儿被禁止出境,柏叔叔,麻烦您帮我申请保外就医,这有这样我才可以出国!”
“你在拷问我的良知啊,童璟——”柏华昀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他也很心疼这个孩子,越是这样懂事的孩子,越是让他于心不忍。
“叔叔,我求你——”童璟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急得嚷道,“我没有勇气说分手,就让我远离这一切吧,我的爸爸也拜托你了——”
“不需yào
分手,等事情平息了,人们淡忘了这件事,你们一样可以在一起,我这么逼你们,也实在是出于无奈啊,柏洋没有你懂事,真是没有你懂事啊——”柏华昀安慰道,同时真的很欣慰。“你放心,出国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不过你是打算去哪国呢?
“我打算去美国,那你有我们童家的房产——”
“美国,如果你要去美国的话,我有认识的人,他们可以照顾你,你去了美国,顺便把病治好,他们会给你找到最好的医生。”柏华昀一听是美国,立马想到了龚家,他想或许可以拜托龚家的人照顾这个孩子,自己也可以安心点,少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