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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奋战高考,同样,也有一批人也在奋战,不过奋战的是中考,童耀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杭二中,施可儿也把自己的目标定成杭二中,先不管她考不考得上,她那份跟随童耀的心注定了她的坚持——她每次都想趁着放学,在童耀教室周围晃荡,能够有机会寻觅到他的身影,只要跟在他的身后数着他的脚步,她都异常满足,像她这样的傻女孩,何止一个啊,简直用一打形容都不过分。
  可是这些女孩子们不知dào
  ,她们所暗恋的这个男孩子心里早已经住下一个人,他的世界永远围着她的世界转,如同地球永远围着太阳转,除非火星撞地球,要不然地球就这么生生不息地转啊转,没有起点,更找不到终点。
  回到家,空无一人,童耀一进客厅就看见童璟头上带着理疗按摩器,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在看,嘴里念念有词。
  “姐——”童耀脱掉鞋子,走向她的身边,“你又在看英语,现在做理疗的时候就应该让大脑放松——”说着,就抽掉童璟手里握着的英语书。
  童璟抬眼,点点头,乖巧地像只小白兔。
  她现在只想对童耀好一点,再好一点,她知dào
  不久以后她就要离开杭州去北京,没有人再可以代替自己照顾童耀,在仅有的时间里,能够说话就对他多说说话,能够让他开心就多让他开心一点——“姐,你真的非要去高考不可吗?”童耀拘谨的笑容象是做错事的孩子,眼神是那样的落落寡欢。
  童璟依旧点点头,不语。
  “你一定要去北京吗?”无奈的童耀试着去微笑,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问道。
  “对!”童璟终于开口,一个字,就一个字,快,狠,准。
  童耀那呼之欲出的笑意最终还是化成了悲哀。他缓缓地蹲下,将头枕在童璟的膝盖上,双手环住童璟的腰,“姐,你让柏洋考来杭州,即使你们在一起也没关系,但求求你,不要去北京,不要去那么远,可不可以?”那哽咽几乎是不能自制地咽住了他的喉咙,沙哑地让人内心泛起层层酸楚。
  “我——要——去——北京”童璟艰难地说出每一个字,将头扬起,不想让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为什么这样都不行,我不奢望你爱我,你去爱你的柏洋,你去爱他好了,但我无法忍受看不见你的日子,姐,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不要离开杭州,不要离开我——”童耀真的跪到了地上,眼泪鼻涕全然不顾地往下流,像抓住救命草似的使劲地拽着童璟的衣角,恳求地晃荡着。
  “起——来!”童璟弯下身想要把跪在地上的童耀扶起来,却奈何自己的右手使不上劲。
  “不起来,除非你答yīng
  我不去北京,姐,你答yīng
  我,你答yīng
  我——”童耀此时此刻就像个无赖一般死活不肯起来,哭得声音都哑了,他已经让步了,他已经被童璟逼得无路可退了,他让她和柏洋在一起,只求看得见她,可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就是不答yīng
  ,就是不答yīng
  呢!!!
  “起来!”童璟厉声命令道,她知dào
  她现在绝对不能心软,谁都可以不理解她,但谁也不能打破她的计划,救出爸爸的计划,不想把原因告sù
  童耀,是不想让他去内疚,不想让他去自责。
  “呜呜呜呜——,姐,你就那么爱柏洋,爱到不顾一切,甚至抛下我,我恨他,我恨他抢走我的一切——”
  “我叫你起来,你到底听见没有!”童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竟然将这句话一气呵成,连停顿都没有,她的心犹如一根荆棘狠狠的抽痛着,那样的疼,那样的疼——童耀跪在地上,泪还继xù
  淌下来,使劲地摇头,使劲地摇头。
  “你——你——,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童璟弯下身用左手重重地朝童耀的身上打了一下,又打了一下,再打了一下,然后再也控zhì
  不住地哭了出来,别哭边打,自己的手都打麻了,依旧在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突然剧烈地干咳起来,声音沙哑地已经分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
  童瑶吓坏了,赶紧起身,“姐,你别哭,你现在也别说话——”
  童璟的泪已经控zhì
  不住地往下流,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整个人更是干咳不止。
  “你别吓我,姐,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胡医生——”说着,飞快拎起电话,迅速地按下一串号码。
  另一边,杨浦站在王佳乐的门外,伸手按下了门铃。
  “谁啊?”屋子里传来清亮的女声。
  “是我,杨浦!”杨浦站在门外,蹙着眉,大声地回应着。
  “杨浦?”对方有点不敢相信地打开门,“天,竟然真的是你!”王佳乐刹那间瞪大双眼,手握着门柄,久久望了松手。
  “你家的狗在吗?”杨浦往屋里瞅了瞅,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装得真挺像,似乎真来找狗算账。
  “找我家狗干嘛!”王佳乐没惊完上一波,又被这一波给惊着了。
  “你丫的不废话吗,当然是来找你家狗算账的,我真得好好跟它算一笔账!”
  “那它不在!”王佳乐立马就开始维护起她家的纯种金毛狮。
  “那成,你家的狗不在,我就跟你好好算一笔账!”杨浦板着脸,像个讨债的阎罗王,那个嚣张啊。
  “你是故yì
  来找事的是不是,杨浦,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王佳乐此时到很镇定,她在杨浦那里受了多少气,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早已习惯,甚至麻木了,如果哪天杨浦突然对她温柔的说话,她倒反而不习惯了。
  王佳乐也将近半年没见到柏洋和杨浦了,毕竟差了一岁,现在又不在同一所学校,真的以为自己对他们的思念已经成了心底不经意撒的种子,只在特定的环境下发芽开花。其实不是,只要他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份心动的感觉依旧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