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童耀被带走审问的那一天,像只没有被驯服的小兽,爆fā
着最原始的激怒,“我没有吸毒,你们凭什么抓我回去审问,我没有吸毒——”
不论你拳打脚踢,还是扯破喉咙,都没有,人家是训liàn
有素的警察,制服你一个毛头小孩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只是看着童耀像个犯人似的被拖走,真是打在娘的心上啊。
童妈妈更是哽咽地都快跪下了,自己的丈夫昨天才被带走,今天自己的儿子又被带走,都是她的心头肉啊,还让不让这个女人活了。
柏洋扶住童妈妈,眼前的这一幕把他的心像是深深被割裂开了,“阿姨,您快起来,我会想办法救出童耀的——”柏洋说着安慰的话,尽管他也不确定自己救不救的出童耀,但他想给童妈妈一点信念,一个人如果没有信念,就会变得如死水一般地绝望,那就会想到用死去逃避——童妈妈仿佛快要溺死在水中,紧紧地抓住柏洋的手,那是救命草啊,疯狂地恳求道:“小耀没有吸毒,建华也没有贪污,有人在陷害他,有人在陷害他们呐——”
“我知dào
的,我知dào
的,阿姨,你先起来吧,这事我去想办法,你也要挺住,童家能不能渡过这次难关要靠你的坚持啊——”想办法,你柏洋能有什么办法,除了去求你的爸爸妈妈帮忙,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不过你的好心我们有目共睹啦。
柏洋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自己的爸爸,犹豫了一阵,又把手机放回口袋,拧开童璟病房的门,静静地走了进去,蹲在了童璟的床边,轻轻地握住她的一只手,“童璟,我要回趟北京,我不敢奢望你现在睁开眼睛看我,但我恳求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等我回来——”
是的,他打算回北京一趟,童家的事需yào
自己父亲的帮忙,还有他要去北京安排童璟转院的事,童妈妈已经同意将童璟转去北京,他那边一旦安排妥当,这边就立马将童璟转过去,所以他现在必须回北京一趟。
其实都是无用功,童妈妈救不了,你柏洋一样救不了,童妈妈名叫应婼,她们家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一户人家,应老爷子当年可是枪杆子里出来的人物,在南京军区也是享有威望的一号人物,他和童老是多年的世交,正是在他俩的有意撮合下,童建华和应婼才喜结连理的,那是人人羡慕的门当户对啊,所以为什么说童家势力大,应家都已经是他的亲家了,强强联合,那是不容小嘘。
要不是媒体把事情炒大,引起众人的关注,别人就是给他机会他也未必敢落井下石,典型的借他人之手斩草除根,童老爷子和应老爷子又都是军队上出来的,在政界的影响力毕竟没有在军队影响力那么大,更何况都是离了休的老军人,影响力肯定大大不如前了,上头肯定是有更大的官压着,下头的官又添油加醋,要想救出童建华可能性几乎为“0”。
柏洋一回北京就直奔他爸爸的zf机关,也不管自己的父亲手头上有没有工作,推开办公大门就夺门而进。“爸,我有事情跟你说!”听得出他很焦急,同时抱着满怀希望。
柏华昀依旧低头批示着大量的文件,对儿子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wài
,只是淡淡地开口回应:“你从杭州回来了?”说话的同时,又在文件上签上“柏华昀”三个字。
“爸,童书记的事你听说了吗?”柏洋拉开父亲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试探性地问道。
柏华昀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不冷不热地开口:“你是想要我救他,可我告sù
你,我救不了他。”还没开始话题,他就泼了一盆冷水给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没的商量。
“不就开了下破枪,怎么就救不了——”柏洋瞬间被这盆冷水泼得很不是滋味,本来还满怀希望的,怎么,怎么,怎么一回事呀,因此他的口气开始有点冲了。
柏华昀干笑了一下,笑自己儿子不经事,或者笑他其他什么吧,不太清楚,但这声笑确实颇有些无奈的味道,“开枪这事儿确实不大,最多也就被免去党内职务,可很多事情串在一起,牵扯出他贪巨款的事实,这就不是小事了!”
“他没贪!”柏洋一手撑在桌子上,人已经半坐了起来。
“贪没贪不是你说的算,还有,你现在少跟他们家打交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别给我捅出麻烦来——”柏华昀有些微怒,握着钢笔的手提了起来,用笔头指着柏洋,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命令。
“怎么,怕事情牵累到你,被人查出你也贪了不少是吧!”柏洋倾起的身子又重新坐回原位,嗤笑着说着,在其他事情上他会尊重他的爸爸,可你要他离开童璟,那根本不可能。
“混账东西——”柏华昀用力地在文件上一拍,对儿子无理的态度很是气愤。
“在混账也是你生的!”
“你看看,他家的女儿把你带成什么样子了,不像话——”
就在柏洋跟自己的父亲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童璟她的左手动了动。这一细小的举动被过来探病的侯静注意到了,她迫不及待地就冲出门外朝着护士大喊:“快来人啊,病人有知觉了!”
紧接着,童璟的眼皮缓慢地眨了眨,承蒙了上苍护佑,童璟终于醒了——侯静激动地捂住嘴巴,眼泪竟然都流了下来,要知dào
我们的侯大小姐那是童璟的死忠粉丝,这样的激动不算为过。
医生欣喜若狂赶紧给童璟做了一个脑部检查,并且引导着问,“你试试能不能动动你的右手——”
童璟凭借微弱的力量试着去动动自己的右手,但她发xiàn
一点反应也没有,大脑根本不受自己控zhì
,她想试着告sù
医生,“不能动”,可张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医生的脸色一瞬间僵硬,他已经察觉出病人的情况很糟,她的语言中枢神经果真如自己诊断的一样,受到严重损伤,还有她的右手也无法行动,看来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