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第一百六十七章 尾声2
四年后。
我站在京城的北城门口,四周是对我唯恐避之不及的百姓。我这一路就在这样骤然而起的惊恐声中走来,因为我的左手牵着惊雷。虽然有些无奈,但有惊雷在我一路无忧,没人能近得了我的身。我虽然看不见了,可有惊雷在倒也不影响什么,这几年惊雷跟我配合的已经相当默契。
在极度的煎熬于想念中,我等到了再次换颜的七年之期。当换回原来的容颜,我却多了些许的不安,我一遍遍向不言确认:“还和以前一样?”突然的不自信,怕换颜的人不熟悉我的脸部特征,再把我变成了另一个陌生人。终于可以去见他,我一刻都没有停留,牵着惊雷一路向这京城方向进发。
司空如他所说,用他的生命成全我。那日瞭望塔上,我弥留之际都发生了什么?不言过了很久才满是顾虑的告sù
了我,前提要我答yīng
不说破,因为他答yīng
了莫离不能告sù
我。我又怎会不懂这其中牵扯到的除了痛还是痛!
那天瞭望塔上我倒下之后,所有人清醒过来。司空握住我的手,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星流瞳尚未完全泯灭的源聚力抓住了司空这根救命稻草,立即反噬吸取着司空的生命。司空完全可以反抗,因为星流瞳的源聚力微弱的近乎为零时,只需松开紧握着我的手,就可以完全摆脱这种夺命的吸噬。可他却没有放手,他知dào
若是放开,就意味着我会离去。就在司空即将把所有生命力给我的时候霜留白赶到,立即将我们分开。没有得到完整生命力的我便处在一种不生不死的昏迷状态。星流瞳的源聚力转瞬泯灭,这是自然规律,这微弱的生命力无法让星流瞳重新复还,却给我留了一口气。
纸为米清醒时,见我躺在那里没有反应,他慌了,他没想过我会以牺牲自己的方式来阻止这场浩劫。他再顾不得隐藏身份,起身向我扑了过来,却被飞跃上来的霜留白和不言挡在面前。霜留白将司空跟我分开。不言没弄清楚状况,却一心要挡着纸为米靠近。因为纸为米就是莫离,不言怕他暴露身份,一来我会痛苦,二来会招来危险。
莫离毫不迟疑一把将不言推倒,上前一把将我抱入怀中,开诚布公的问霜留白:“怎么才能救她?”
“你是什么人?!”霜留白狐疑道,其实他以预感到了答案。
莫离一手撕下人皮面具,再次焦急道:“怎么才能救她?!”
霜留白沉默不语,只是痛心的看着司空。
“救她救她”司空艰难的向着我伸着手。“舅舅救她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
霜留白纠结的看了看司空,对莫离说:“把你的血籽玉给我,还有她脖子里的半块!”
莫离伸进衣领内拿出亮着强光的血籽玉,一把拽下。把我那半块也取了下来,却在看到核雕项坠时泪如雨下,一把将我抱紧,一手将两块自然合并的血籽玉递向霜留白。
莫离不知dào
血籽玉合二为一能替人抵命,若不然他怎么可能拱手相送。不言却警觉起来:“你要怎么做?!”
霜留白确实是想用血籽玉救司空,却被不言的话提醒。司空拒绝,而且血籽玉是认主的,到了霜留白的手中光芒尽失,如同休眠一般。
当血籽玉重新挂回我的脖子,莫离才略显安心。我不知dào
对着那样一张脸的我,莫离是什么感觉?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知dào。
“舅舅你一直说亏欠我太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答yīng
帮暮邪换颜让她离开这里!”霜留白繁杂的看着司空。最终还是点头应下。司空转向莫离:“你趁暮邪没醒快走她一直觉得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自己也不愿意让你面对这样的她”
“我不在乎,她在我心里从来都没变过!”莫离不想放下我,哪怕是这样的一种相聚对我们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从来都是最初的那个她!”
“可她在乎!”司空说的很轻,可这话在莫离听来却是万般沉重。
莫离之所以会以这种方式暗自陪在我身边,就是因为翔宇对他说了我的心思。莫离能够理解我,可他又无法不让自己靠近,于是在不言的帮zhù
下,他成功的混进了这个地下王国,过了两年多暗无天日的生活,只为离我更近一点。每次血籽玉亮起的时候,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止步,看也不能看我,因为若是我对上他的眼睛,所有秘密便无处可藏。
此刻莫离知dào
司空说的是对的,可感情上他接受不了,他处在崩溃的边缘,毕竟我历经这场生死,让他心灵又一次历劫了失去,他还没能从惶恐中回神,就又要叫他离开我,他真的难以接受,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将我放下。这样的惶恐在我醒来的那一刻也是深入心底,越是失而复得,越会变得脆弱不堪,越是无力再去承shòu!我们就向两个碎成了渣的玻璃人偶,被一点点拼回了原样,却没有用粘合剂,所以即使没有人触碰,我们都随时可能再次崩裂破碎。
莫离在我气息平稳即将醒来的那一刻,带着巨大的痛楚跃下塔去。我无法想像他那一刻的不舍和纠结,许是又一次的自我破碎。如果我能知dào
此刻的一切,绝不会让他再离开我,哪怕我披着的是魔鬼的外衣,有这样一个爱我的人,还有什么芥蒂放不下?!可遗憾的是我知dào
的太迟了。
莫离离开前跟司空是有约定的,他们的约定是一个秘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耳语。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想知dào
却也问不了。
惊雷充满敌意的嘶吼声拉回我的思绪,我知dào
这代表着有人正在靠近我,还不是很近,因为惊雷的声音并没有继xù
提升,而是保持着平文且拉长的趋势。说明是有人站在我的前方,而且能确定是直面向我的。惊雷的表达方式从来没错过。
“是谁?”我试探性的问。
“暮邪”是他的语气,可为什么声音会变得如此沙哑,沙哑的令我难以确定。
“是你?!是你吗?!”我松开栓着惊雷的带子,伸着双手向他走去。因为我感觉到了,我知dào
是他,绝对不会错。我走的小心又急促,明明已经很近了,这七年多的焦急一下子全涌上了心头,我颤抖了,眼眶潮湿了,心潮翻滚了。
“是我是我”他如一阵风临近我的面前,稳稳的停住。
惊雷委屈的悲鸣,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家犬般哀怨。
我们不约而同的小心翼翼,似乎的知dào
彼此以脆弱的不堪一击。我颤抖的手向他伸去,我渴望,也害pà
,我是紧张的,我屏住了呼吸,我想他,又畏惧现实的可怕。我们受了太多的伤,当幸福要来到时,我们是忐忑的。
他勇敢的先握住了我在半空中的手,一股暖流瞬间流向我的全身。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心中所有的爱,所有的痛,所有的想念,所有的煎熬,所有的磨难,所有的孤独,所有的寂寞交织涌动,激荡出滔天巨浪。
我无可抗拒的扑进他的怀中,只有他是我永恒的避风港,只有他能平息我情感海洋汹涌澎湃的巨浪。我一点点将他抱紧,生怕他在我呼吸的间隙消失不见。
莫离将头埋在我的肩窝,在我的耳边颤抖的呢喃:“我好怕从来没有过的害pà
怕再也见不到你”
“你的嗓子怎么哑了”我心疼不以,以往有着催眠般魔力的磁性声音,全毁了。
“我的嗓子没事,不是还能说话?!”莫离显然不愿多说,我却在这一瞬间全不明白了过来。
不言说过,莫离为了不被我认出,不被雪珍国的人看出破绽,找秦介安教他易容。可是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知dào
他的嗓子是自己毁掉的,只为了不让我认出他,只为了能离我近一些。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我哽咽,泪水无可抑制的逆流成河。恨恨的抱着他,怎么都觉的抱的不够紧。
“我再也不允许自己离开你也再不会让你离开我!!”
当你将我背起,一路不再有颠簸,风吹无限温柔,如你给的庇佑。
忆起儿时槐树下,花落满罗裙,我哭泣,你许我一生之约定,有多少是天意,抑或是缘起。
你的背上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多少次累了,懒了,调皮使坏,即使耍赖也是要缠着你将我背上。
你的背上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多少次伤了,痛了,绝望了,想你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花开纵有千般美,却敌不过花瓣雨中,你那一脸的沉醉,年少如我,亦是明白那份朦胧已清晰,注定这一世恋你无可代替。
当我轻轻背起你,仿佛重回儿时里,却再不见你的调皮,当我轻轻颠起你,你是否再次入梦里,当我贪恋的回头,只想亲吻你额头,却是再也见不到,你灵动的双眸!
遗憾不会留伤悲,因为你已在我身旁!
全本完
2016.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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