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禁足

  请来了大夫,也就切了切脉,便确定了下来。
  苏苏的大嫂,确实是有喜了,而且已经有了二个月。
  何苗嫂嫂也懵懵懂懂的,连自己的葵水有没有来都记不清,看来日后,定是个糊涂娘亲。
  听闻儿媳‘妇’有喜了,这可乐坏了颦颦娘亲。一时间也顾不上夏苏苏要离开的事情,倒也冲淡了几分离愁。
  这对夏苏苏来说,未尝不能不说这是一件好事。
  她最怕的就是看到颦颦娘亲哭了,每次当看到她为自己的事情担忧的时候,就会有无法抑制的愧疚感。她是没心没肺的夏苏苏,但是对着自己的家人,对着自己所在意的人,她同样有血有‘肉’。
  出发前,夏苏苏与楼轻鸿才买了好些东西,用一辆马车装着,偷偷的寄放在了城‘门’那里。
  清晨天还未明,就有两条身影相约来到城‘门’口。
  那自然是简装的夏苏苏与楼轻鸿。
  楼轻鸿是一袭浅灰‘色’的长衫,看起来就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而夏苏苏则穿了不怎么穿的白‘色’衣衫,甜美可爱的像乖乖‘女’。
  “我们就这样走好么?”楼轻鸿牵着她的手,微微有些担忧:“你爹娘会担心吧。”
  “不这么走。我怕我娘会哭个不停。说不定到时候。会走不了地。”颦颦娘亲地眼泪就像是她地天敌。夏苏苏没来由地叹息一声:“我有留书给家里。放心吧。”
  “怎么感觉像是‘私’奔。”楼轻鸿窃笑道:“如果我真地拐了你。你爹非得天涯海角追杀我不可。”
  “那是。我爹可不是一般地疼我。”她是夏学文地心头‘肉’。她自然清楚。虽然这些年夏中堂老爹似乎不那么和她粘腻亲近了。却也是因为她大了。
  她依然是他地宝贝。无人替代。
  夏学文永远会记得他这个小‘女’儿。吐着小白泡泡。在他肩头甜睡地可爱模样。
  离开京城。夏苏苏也有些不舍。
  毕竟是从出生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的地方啊!坐进马车之前,夏苏苏有些留恋的忘了一眼朝晖中的京城。
  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盛京,街边已经摆出了许多小摊。辛勤的农人们将一篮篮新鲜的蔬菜瓜果一一放好,并开始浅浅的叫卖。
  守‘门’的士兵打着哈欠有些睡眼惺忪,一不小心便会瞌睡,被‘门’司看到就是一阵数落,终于也打起了‘精’神头,睁大眼睛望着进出的人群。
  那些士兵们自然无缘见到二皇子与夏苏苏,虽然他们的衣着光鲜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但也不会联想到他们头上去。
  顶多也就是有些纳闷,这些个小姐公子好好的不在家睡懒觉,起这么早出城去郊游么?
  一夜好眠的小铃小铛醒来去找夏苏苏的时候就发现她的闺房空空如野,不由的愣住了,半晌才记起来要去向老爷夫人禀告。
  只是哪里还来得及,他们早已离城数十里。
  平日里两个丫头也算机灵,本不会睡的那么死,这日去反常的睡到天亮才起,显然是苏苏给她们下了‘药’了。
  怪也无从怪起。
  夏学文是个宽容的老爷,自然不会去责怪下人。看完了夏苏苏留下的书信,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便去安慰一直抹泪的于霜霜去了。
  “好了别哭了,苏苏这孩子从小便有自个的想法,她也就是怕你送她的时候又哭哭啼啼的成个泪人。”轻轻的抱了抱自家夫人,夏学文笑道:“你看你,还真被苏苏料了一个准。”
  “老爷!”于霜霜不依的嗔怪,面上‘露’出一丝淡笑,好不容易才止了泪。
  御书房里,皇帝看着内‘侍’呈上来二皇子的书信发了会呆,这才想起来要让皇后看看。说不准这会,他的傻皇后还在准备出宫事宜呢。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个‘性’他自然是清楚的,明明是块天生的美‘玉’,却偏偏生了副散淡的‘性’子。对这皇位,他这二儿子恐怕真是一点念想都没有,多年来连皇后都不愿意亲近。
  罢了,展儿也是不错的孩子。
  “走,去凤仪殿。”皇帝站起身,朝着身旁的一干太监内‘侍’道。
  皇后亦是免不了一番垂泪,最后还是皇帝有些气恼了,说了句“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哭哭啼啼的哪还有一国之母的气度”这才作罢。
  当再次面部长斑点,必须戴着面纱才能出‘门’的纳兰蓉蓉知道,二皇子与夏苏苏相携出游,大约一年之后才会回来的消息之后,那愤恨可想而知。
  一年之后,便是他们大婚之日。
  她怎么能,就这样拐走二皇子?
  这张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皇宫落水回来之后,就起了一脸的红点。一开始还以为是买来的胭脂水粉不好,可是请了无数大夫看了都是无用。最后就连御医也出动了,也是一样的摇头。
  平日里夏苏苏隐藏的好,就连家里人都不知道她会制些奇奇怪怪的‘药’粉来整人,自然纳兰蓉蓉也联想不到她身上去。
  其实这种东西无伤大雅,基本于身体无害,只要能隐忍个一两个月,就自然会褪去。
  用来对付纳兰蓉蓉这样爱惜面貌的‘女’子,是最适合不过了。
  气恼归气恼,纳兰蓉蓉却也无计可施。她原本想跟着出去,只要能遇上,二皇子是决计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可是一来她爹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要她禁足一年不许出‘门’,二来,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天下之大,她要上哪里去找?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恨恨的被拘束在家中。
  纳兰家自然是得了皇帝的指示,甚至直言不讳他家二小姐行为太过孟‘浪’,企图‘诱’引二皇子。好在二皇子定‘性’颇好,才没有铸下大错,因此希望纳兰家好好劝谏。
  就连太子和太子妃,也被罚在东宫思过。
  太过孟‘浪’四个字,算是打碎了纳兰夫人将她送去做二皇子侧妃的盘算。
  纳兰夫人是彻底死了心,却又不好向‘女’儿明说,只好托人去为‘女’儿盘算一‘门’过得去的亲事。只是这宫中的事情像来传的奇快,之前那个世家子弟居然也说不稀罕那么不自重的‘女’子,气的纳兰夫人整个人直颤颤。
  纳兰蓉蓉的名声,算是败坏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