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路遇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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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青乐呵呵的,不时笑出声来,提着一大破布袋的手雷,屁颠屁颠的跟着吴淞跑,随时供应手雷。
那名少尉带着几名士兵没命似的逃,终于逃得比村民要快了。
这一战,打死打伤鬼子二十多人。
还有十余名鬼子蹿进房屋后,跳窗口而去,分从各个方向逃跑了。
现在,鬼子也不知dào
吴淞等人有多少人?逃命要紧!
鬼子还以为游击队的大部队来了。
吴淞拔出倭刀,冒着浓烟,疾奔过来,对着受伤没死的鬼子左划一刀,右劈一刀。
花猫和田鼠见状,也各握着剌刀,对着受伤的鬼子,就捅、就剌、就划、就砍。r
/>
十余名负伤的鬼子全部被杀。
“娘——三婶——”
此时,花猫和田鼠两个浑人仿佛才想起亲人被杀,哭号着,冲进两处大宅废墟里,各抱起了一具女尸,痛哭起来,泪如雨下。
吴淞劝说花猫和田鼠别哭了,跟自己去打鬼子,去报仇,尽快把村里的尸体收拾好,堆放在一起,堆上枯木断梁和破棉被及其他衣物,一起放火烧了。
然后,他们拿来铁铲铁锹,直接就火堆上堆土,简单的给死难村民堆了一个大土坟。
忙活了大半夜,个个浑身是汗,然后找来水米,生火造饭,饱餐一顿,便围着火堆,各靠在枪械上,躺着就睡了。
翌日一早,吴淞起身从破房子里找来一件破大衣,盖在扈青身上,用脚轻轻的踢了花猫和田鼠各一脚,又竖指于唇,让这两个浑人不要吭声。
然后,吴淞带着他们俩人来到水井旁,打水冲澡。
这大冷天的,吴淞用冷水冲澡,花猫和田鼠负责打水,也让花猫和田鼠对吴淞更是叹服。
扈青其实已经惊醒。
但是,她装模作样的睡着,想看看吴淞有什么鬼主意,然后起身,偷偷的跑来。
她发xiàn
吴淞赤身在冲冷水澡,既惊讶,也叹服,还脸红耳赤,又很好奇男人的身体,不免多看了几眼。
等吴淞换上那些村民生前的破衣服。
花猫和田鼠二人跪倒在吴淞跟前,要求拜吴淞为师。
吴淞答yīng
了,他正想着拉起一支队伍,好打鬼子呐。
接着,吴淞又吩咐花猫和田鼠,提水烧水,给扈青冲澡,更换上村妇的那些破衣服。
吴淞去捡些枯木来生火,却发xiàn
花猫和田鼠两人趴到扈青洗澡的那间房的窗口上偷看。
不过,房内的扈青很小心,可能料想到这俩个浑人会偷看她洗澡的,她在里面除了蒙上纱窗之外,还把脏衣服都堆放在纱窗托上。
花猫和田鼠两个浑人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他们俩人听到里面冲澡的声音,心里也是乐呵呵的,两人不时的对视一眼,各自口水直咽。
花猫低声好奇地问:“田鼠,你说扈姑娘的身子白吗?”
田鼠搔搔后脑,认真地幻想一下,说道:“白!白的发亮!如果在晚上,不用点煤油灯!整个屋子都亮。哪个男人和她好上了,那就省钱了,一直到老都不用点煤油灯。”
“哈哈——”
花猫龌龊地笑了。
田鼠急急伸手,捂住他的嘴。
吴淞过来,双臂一探,双手各捏着他们俩人的脖子,捏着他们俩过来,骂道:“找死呀?”双手一甩。
“扑通——”
“哎哟——”
花猫和田鼠两人便扑倒在地上。
两人的手掌心都擦烂了。
不过,这两个浑人也不感觉到疼,起身转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花猫笑嘻嘻地问:“师父,哪个是师母吗?如果不是,徒儿偷看又有何妨?”
吴淞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哈哈哈——”
花猫和田鼠两人大笑起来。
他们俩人笑着笑着,又相视一眼,感觉挺好的,人生能有这么一位如此漂亮的大美人作师母,以后就可以长期的瞧着扈青了。
吴淞岂知他们的龌龊念想?登时脸红耳赤!
扈青沐浴更衣出来。
众人便一起吃早餐,还制作了一些干粮。
花猫和田鼠两人还甜甜的喊着:“师母,你会武功吗?”
“呵呵——”
扈青蓦然想起这两个浑人已经拜吴淞为师,不由甜笑出声,心头盈满了幸福!
她柔声地说道:“会啊!不过,打不过你们的师父!以后啊,你们要帮师母,但凡师母和你们的师父吵架打架,你们都要帮着师母,好吗?”
“好啊!俺们都听师母的。师母说啥?俺俩就干啥!”
花猫和田鼠两人都喜欢扈青的美貌,都异口同声的答话。
他们隐隐约约也感觉到这辈子没机会得到扈青了,但是,他们俩能长期瞧着扈青也好。
看到大美人,花猫和田鼠都象置身于云雾飘渺的仙境之中。
吴淞从一个破房子出来,脸红耳赤,颇为尴尬。
可是,此时扈青稍为好些,他也不忍心伤了这团和气。
然后,四人背着一些枪械,一起上路,继xù
走向台儿庄。
他们四人来到津浦路台枣支线及台潍公路的交叉点附近,便听见一阵阵“轰隆隆”的炮声响。
吴淞松开扈青的手,放下枪械,跑步到一个小山岗上。
“轰轰轰……”
鬼子的炮弹象冰雹,似铁锤,狂风暴雨般倾泻在台儿庄的北门及其附近。
整个台儿庄山摇地动,爆光闪闪。
成片的房屋和楼房,倾刻间在爆zhà
声中四分五裂。
一幢幢房子在弹群的齐爆声中轰然倒地。
浓浓的黑烟在台儿庄上空翻滚升腾。
扈青胸前斜挂着望远镜。
这是她从扈怀德家里偷出来的。
她尾随吴淞,举起望远镜,远远看到残肢乱飞,断腿乱溅,头颅四散,血水横溅。
一道道围墙被轰塌,无数官兵肢离破碎。
真zhèng
的战争场面进入她的视线。
这才是真zhèng
的残酷的铁血沙场啊!
卧糟!战争这么残酷!小鬼子的实力那么强悍!
扈青又惊又怒又怕又好奇,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四下围过来,用枪指向吴淞和扈青、花猫和田鼠。
花猫和田鼠吓得抱头蹲地。
“别开枪,我们也是打鬼子的。我们是游击队!”扈青怕了,大仇未报,她可不想死。
她乖乖的起身,并且举起手来。
她是侠义豪爽之人,经lì
坎坷也多,为人颇为机灵,马上就编一个故事出来,免得被这支队伍所害。
吴淞一看这支队伍,却都是脚蹬破烂的草鞋,身着破旧的军装,肩背土制步枪,胸挂四川土造“麻花手榴弹”的川军。
这是一支装备低劣到不堪使用的军队。
这是一支给养短缺到“几乎没有”的队伍。
这又是一支从头打到尾,从不逃逸的英勇部队。
川军英勇抗战的事迹,吴淞从报纸上看过。
他一直以来都很佩服川军的抗战精神。
于是,吴淞镇定地对为首的军官说道:
“喂,长官,你们都是从腾县血战中突围出来的吧?
我叫吴淞,爱国军人,我的队伍也被打散了。
我和妹妹来此投军。
但盼长官收留,让吴某能有机会参加这场大战役。”
他话音刚落,队伍中便有一位穿着时髦、个子高挑、相貌端庄、戴着近视眼镜、文静秀气的年轻女记者闪身而出,对着吴淞和扈青就是“咔咔咔”的连拍了几张照片。
镁光闪闪。
扈青一阵眼花缭乱,急急横掌于脸,挡住了镁光。
为首长官似是一名连长,走近吴淞,伸手抓抢过吴淞腰间的德造驳壳枪。
他按下保险,扬枪指着吴淞的嗯喉,冷冷地问:
“格老子的,你是哪支部队的?
什么地方?
什么时间?
你的队伍被打散了?
别他姥姥的放屁吹灯!”
“别别别!”扈青急急跑过来,张口为吴淞求情,又取下望远镜,递与那连长。
她陪着笑脸,说道:“长官,我们可都是好人。
这望远镜送给你。打鬼子有用,看的好远呐!”
连长不相信,伸手接过望远镜,横手递与他的亲兵收着。
他又森然逼问:“格老子的,你们的队伍打散了,你们的穿着那么好?皮肤那么白?你,头发那么长?象是军人吗?老子瞧你们俩是鬼子的奸细才对!”
他的话也挺有道理的。
吴淞是力行社特务处的特工,刚从城里出来的,肯定皮肤白。
那扈青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皮肤自然也白。
她本就是一个脸俊、肤白、腰细、长腿的大美人嘛!
而且,她此时穿着也挺流行的,紧身皮裤配宽松黑毛衫,系着红围巾,一头如瀑齐臀长发。
活脱脱的一个文艺女青年模样。
花猫站起身来,胆战心惊地说道:
“长官,相信俺们吧,俺们俩人是松柏峰山下的村民,全村的父老都给鬼子屠了。
是俺师父和这位大美女救了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