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闹事
明哲的身后还有一个人。
厉少卿缓缓走进黑暗里，身后的人将灯打开来。
明哲一时见不得刺眼的光，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而明哲的身后，正是最近被议论纷纷的玉成天。
“都关了这么多天了，还不肯说么？”厉少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一定要我亲自来，对你们用刑么？”
“非要受这个苦做什么呢？”厉少卿摇了摇头，“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如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不好么？”
“不讲话？嗯？”厉少卿挑了挑眉，“没关系，我有的时间跟你们耗。一天不行，那就两天。两天不行，那就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一年……总有一天，你们会愿意开口。”
“这就要看你们，是选择余生的自由，还是选择一辈子被关在这个地方。没得出去，没得死。每天面对这黑漆漆的墙，睡觉，吃饭……”厉少卿顿了顿，“这一辈子还很长，我不会让你们死，也绝不会让你们生。至于你们肯不肯说，肯不肯放自己自由，看你们。”
明哲和玉成天两个人低着头，看上去虚弱得很。他们不停地喘着粗气，话却不肯说一句。
厉少卿的耐心很好，他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厉少卿觉得差不多了，便叫人拿来羽毛。
“来试试这个？”厉少卿看着手里的羽毛，“应该会有意思。”
厉少卿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叫人按住两个人的手脚，制止了他们的行动。随后，就有人拿着羽毛对着他们俩挠起痒痒来。
痒有的时候比疼更加难熬。
明哲和玉成天不能动，只能承受着抓心般的难受。
“啊……哈哈啊！”他们的叫声听起来有些凄厉又好笑。
厉少卿掏了掏耳朵，觉得这声音有点诈唬，便叫人把他们的嘴也给捂住。
就这样，酷刑持续了好一会儿。
厉少卿看到明哲的脸上都憋出血管来了，笑着问他们道：“还是不肯说么？”
两个人寂静无语。
厉少卿点了点头，对旁边用刑的人说道：“行了，松开他们吧。”
既然他们不说，厉少卿就只好回头再来了。他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宽裕，他们今天不肯说，那厉少卿就慢慢磨他们，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吐出来的。
厉少卿不再逗留，他回到公司时，收到了玉成天追悼会的邀请。
他计划得果然不错，现在整个组织都对雷飒的行为议论纷纷。
蚀日现在的人心，几乎可以看作是一盘散沙。
玉成天追悼会当天。
雷飒把追悼地址放在了玉成天的家里。
厉少卿来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到了。而组织追悼会的雷飒还没有出现。
“厉少。”有个人看到厉少卿来了，伸手招呼他道，“您也来了。”
厉少卿点了点头，他看那人有些眼熟，便顺势跟那人聊了起来。
“怕是厉少不认识我了，我叫王皓。”王皓笑着对厉少卿说道。
厉少卿对此人确实没什么映像，但是他一说他是王皓，厉少卿就想起来了。
雷飒为了安抚人心，提拔了不少人，这一行人中，就有那天壮胆拿回血书的王皓。
这王皓一提拔，大家又是议论四起。
“现在你也算是平步青云了。”厉少卿笑着对王皓说道。
“都是雷爷赏识，有什么青云不青云的，能够活命就是好了。”王皓也颇有小人得志的样子。
厉少卿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有大势，以后交集也几乎没有。只是今天情况特殊，他想要观察一些事情，才跟王皓说了两句。
果不其然，他和王皓还没有聊几句，不远处就围起了一圈人。
“他就是王皓？”那群人里传来了声音，“就是那个发现玉大哥死的人？”
“没错，就是他！”
“吃我大哥的人血馒头上位，真是不要脸。我就要在大哥面前，好好教训他一顿！”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旁边有人劝解他：“别冲动，今天雷飒也会来。如果先闹起来，怕到时候雷飒就不敢来了。”
“哼，知道了。就先饶了他。”
王皓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脸色白了白，很快又强撑起来：“他们算什么东西，咋咋呼呼的，还能把雷飒拉下台不成？”
“他们追随的玉大哥死了，心里有气也是自然的。”厉少卿笑了笑，“更何况，现在的情况……”
厉少卿没有把话说下去。
王皓冷哼了两声，又悄声说：“我知道，现在都在说雷飒忘恩负义，杀了玉成天。”
“这些话少说。”厉少卿摇了摇头，“真不真，还不知道。”
王皓闻言，果然闭嘴了。
王皓这边是清净了，但是另一处又叽叽喳喳了起来。
“咱们今天来的，会不会回不去了啊？”
“怎么会回不去呢？你可别瞎想，别乱说！”
“我乱说？哼，玉成天那么得力的一个人，都能被雷飒杀了。我们这些人，他还不是信手拈来？”
……
四处都有议论的声音，厉少卿觉得今天的追悼会才是重头好戏。
不一会，雷飒出现了。
追悼会上立刻就安静下来。
静得有些可怕。
“看样子，大家都来了。是我来迟了。”雷飒一脸沉痛地说道，“那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对逝去的玉成天，进行哀悼。”
“玉成天，为蚀日做了不少贡献。他的死亡，让我很难过。不仅仅是我失去了一个得力的人，更是蚀日的损失！”雷飒的声音很低沉，脸色也很沉重，不知道实情的人，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
“让我们一起沉痛地哀悼这位……”雷飒的追悼语只说了一半，下边就有人拍碎了瓶子。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在这追悼玉大哥，是你害死了玉大哥！”
这个声音，听着很耳熟。
厉少卿看向声音的方向，果不其然，是刚开始那波要来找王皓的人。
雷飒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了，他看着手下，示意他们动手。
手下们想要上去按住那个人，但是刚才那一拨人都站了出来。
场面有些尴尬。
雷飒冷笑一声，他就猜到会有这样的场景。所谓恩威并施，威就是要现在施展。
“想扰逝者清净的人，都给我拿下！”雷飒的声音不大，却能够镇住在场的人。
“你个忘恩负义的杀人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猛地冲向雷飒，试图给雷飒一点教训。
但是很遗憾，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撂倒了。他想要站起来反抗，但是并没有抓到机会。随后，有个人就用棍子狠狠地敲断了他的腿。
“啊！”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家里，他很快就被拖了出去。
剩下的人也不敢动了。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追悼会的氛围又变得无比沉重。
在默哀仪式举行过后，雷飒提到王皓的名字：“是王皓第一时间发现了玉成天，让玉成天能够尽快安葬。如果不是他，玉成天的尸身还不知道要受多久的苦。”
同时，他又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王皓有功，而像刚刚那群人，试图扰乱人心就算了，竟然还要扰了逝者的清净。看清他们的下场了吗？以后一旦再出现这种事情，下场就是那样！”
雷飒的话掷地有声，大家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显然这对众人的镇压效果很好。
在这样僵硬的氛围下，追悼会就这么结束了。
厉少卿和一众人等待雷飒先行离开，但是雷飒却叫住厉少卿道：“跟我走。”
“好的。”厉少卿点头答应，他随即跟着雷飒离开了。
雷飒带他来到组织内。
“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雷飒严肃地看着厉少卿。
厉少卿不卑不亢地看着雷飒：“您请说。”
“我有一批货，想卖给缅甸。”雷飒踱步道，“只是这批货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我格外信任的人，我是不放心的。所以，我想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做。你去运这批货物，我才能放心。”
“这批货……是什么？”厉少卿犹疑道。
“是毒药，那批能够控制人类思想的毒药。”雷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厉少卿，“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最近因为内部奖励的原因，花了不少钱。但是人心还是动荡，我害怕还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想用这批药周转周转。”
厉少卿没有说话。
“哎，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太平。”雷飒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厉少卿的表情，“自从你被我提拔以后，就总是发生些不太平的事情。”
厉少卿闻言，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您这……这是什么意思？我……”
“你不用解释，我不是在怪你。”雷飒笑了笑，“是我没表达清楚。幸好有你，不然，没有你在，发生这些事情，恐怕我也应付不过来。现在，我好歹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