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竹林七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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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为腾王阁提笔挥毫,写就了不朽的《腾王阁序》。腾王阁也因此名传千古。
  腾王阁是唐太祖李渊第二十二子腾王李元婴所建,数次毁与战火,又多次兴建,如今之规模恐怕要比初建时还要宏伟。
  高阁临江而立。登高远眺,看大江东去,提笔遣怀,或赋或歌,为历代文人墨客所乐此不彼。
  名阁的不远处有座小土丘。
  小土丘上青萝满布,春风吹过,就如同掀起一道道碧绿色的波浪。
  碧绿的波浪中有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小径一直蜿蜒到土丘最高处。
  最高处是块平地,平地上种着片竹林。翠绿的竹林中间有座四方形的石亭,石亭用大理石铺地。红木栏杆的相交处突起四根石柱,每根都刷着朱漆,直径约有一尺来粗。
  这石亭有两层亭檐,每层都盖着如落霞般的琉璃金瓦。两层亭檐中间,面对大江的那一面阁墙上写着三个笔走龙蛇、阔气豪迈的朱红色大字——结义亭。
  天若三五凉风,再下点小雨、在这石亭里感受感受大江东去的恢弘气势,以及细雨打竹叶的舒适闲情,再加上那清爽拂面的春风,这一切足以让人陶然忘机、心醉神往。
  亭外没有下雨,却有风,竹林在风中哗哗作响。亭子里也有声音传出来,声音很热闹:盅角交错的碰撞声、划拳行酒令的喧哗声、劝酒声、琵琶声、还有筷子敲击桌面所发出的“嗒嗒”声。整个亭子都笼罩在一片欢乐、愉快的气氛中。七个意气风发的江湖豪客正在亭子里把酒言欢、畅怀酣饮,江湖人称这七个人为“竹林七义”。
  坐在正中间的是个四十岁左右,高冠华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他显然是这七人之首——君子剑谢京。
  在谢京左边,是排行老三的拼命三郎——周断,他左边的脸上有道五寸来长的刀疤,从耳垂一直延伸到下巴,就像脸上爬着条让人恶心的蜈蚣。他这张脸足以让人相信他真的擅长拼命,拼他自己的命。他用的是把雁翎刀,就别在腰间。
  周断旁边坐着个面黑如锅底,双眼突出,隆鼻厚唇的黑汉子。这人突出的一对招子似无时无刻都在发怒,活生生一个梁山好汉里的黑旋风!他用的却不是黑旋风的那两柄板斧,而是两根铜铸的齐眉短辊,他是排行第六的丁雄,绰号——黑金刚。
  还有个似乎没拿什么兵器,但是腹部却绑着条牛皮套子,上面插着十三把飞刀。这人总是摆着副娃娃般的笑脸,衬在一张圆圆的、长着两撇小八字胡的脸上,脸皮属于白色的那种。看他的样子,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即使在生气的时候,这张脸给人感觉也只是滑稽好笑。可是当他的飞刀插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别说笑,就算想哭都哭不出来了。他是老五——笑面虎朱大为。
  右边离谢京最近的那个人长着张国字脸,两条眉毛和嘴唇上的胡须都呈笔直的一字形。他的长相即不突出,也没什么缺点,衣服也穿的很周正,他看起来就是个很周正的人。他喝酒的姿势也很周正,每口都喝得一样多,而且总是一饮而尽。他用的兵器就竖在他身后,靠在朱红的亭柱边上——一杆八尺来长的鸦脖子枪。赣江上没有人不认识这把枪,也知dào
  此枪的主人——竹林七义的老二混江龙岳东甲。
  七人里面长得最好kàn
  的,要属坐在岳东甲右边一个叫豫亮的年轻人。他在七义里排行最末,生的是龙眉凤目,唇红齿白,模样俊美。照理说像他这样一个长的好,又少年得yì
  的青年,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抢着要,可是只要他出门女人通常都躲的远远的。不仅女人,男人见了他也要拉开点距离,他的绰号实在不好听——白面阎王。他高兴的时候就让人感觉就像是进了阎王殿,阎王却不想要你的命,又把你赶回阳间了。他生气发火的时候你却会后悔自己什么要生下来,恨不得马上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像这样一个喜怒无常,偏偏又有本事的人,人们通常都会绕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但他看起来却很有修养,他用的兵器有也很优雅,这兵器现在就在他手里——一把骨架用纯刚打造的精钢折骨扇。
  豫亮的旁边就是老四了——一刀开山的万开山,这人用的是把厚背砍山刀,虽不能真的开山,但是开人脑袋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这刀也的确开过不少人的脑袋。这人三十出头,长的仪表不凡,一张脸不怒自威,身材魁梧结实的像坐铁塔。他那份威武的雄姿,足以教人相信,那些被他开过脑袋的人本来就该死。
  谢京右边的三个人模样还算正常,这三个似乎不愿意与谢京左边三个长的颇有些特点的坐在一起。十年前他们七人在这片竹林里结义,为了纪念这次聚会,同时也为了见证他们之间的友情,便在这里盖了座石亭,亭子当然叫做“结义亭”。从那以后,这七人便经常来竹林的亭子下把盏欢聚,久而久之,也就有了“竹林七义”这个头衔。
  酒已到酣处,几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正唱着小调,热情地给他们压酒、劝杯。还有个抱着琵琶的女子一旁挥手轻歌,婉转的歌喉、洋洋洒洒的曲调令这次聚会的气氛越发愉快、欢谑。
  七人尽情的举杯,完全沉浸在这片欢乐的气氛里。可君子剑谢京却突然挥起了右手,马上所有的欢乐与热情同时消失,几个秒龄女子起身离开,酒席也被撤下,亭子里只剩下他们七个人,六把兵器。
  “大哥这是何意?小倩挥手正欢,曲意正到浓处,大哥这也太扫兴了吧。”老七首先开口。他刚才正拿着折骨扇,跟着琵琶的曲调断断续续地敲打着桌面,双目微闭,嘴角轻哼,一脸的陶醉。
  豫亮嘴上虽然抱怨,眼睛里却没有丝毫不快,右手轻轻摇着折扇,那样子看起来潇洒极了。
  君子剑谢京本来也是很潇洒的一个人,不仅人潇洒,用的剑也很潇洒,使的剑法也不难看,不过他的这张脸现在却有些不好kàn。谢京左手握着剑,右手自腰间拿出了一截四寸来长的袖箭,箭头泛着幽暗的蓝光,显然淬有剧毒。他将之示于在场的六人,问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老二混江龙岳东甲看了看,不以为然,随口便道:“这不过是一支淬了毒普通的袖箭,这种不入流的暗器何足为奇,大哥究竟想说些什么?”
  “你们再看。”谢京用手将这枚袖箭一掷,这小小的箭头“扑”的一声,连着箭枝整个没入亭柱里,几乎将这大理石柱击个对穿。
  大理石的坚硬他们是知dào
  的,谢京的脸色随即变得阴沉、凝重。其余六人同时陷入沉默,此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在等谢京把话接下去。可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君子剑却依旧黑着脸一言不发。
  “没想到大哥在暗器上也有如此深厚的造诣,小弟我佩服,佩服。”朱大为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满脸堆笑道:“唉!我那几把破飞刀看来应该扔到江里去了。”
  谢京也笑了,朱大为那张滑稽的脸让人想不笑都难,谢京略略笑道:“那到不是,只是这箭头并非用凡铁打造。份量也较一般的袖箭要重,所以我不过轻轻一掷便有如此威力。”
  众人似乎来了兴趣,纷纷将头转向那根差点被击穿的石柱。
  谢京环顾了一下众人,然后慢慢道:“这支箭头击穿了我家中一个护院武师的胸膛,后又盯入墙中。整支箭也是完全没入,我因此才发xiàn
  其中的蹊跷。”
  岳东甲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京道:“昨天,昨天下午。”
  一旁的丁雄早已按耐不住,此时气吼吼地问:“大哥,是何人所为?”他脾气本就暴躁,此时话一出口就如同凭空开了个响炮。
  谢京摇摇头:“目前没有头绪。”
  “是不是可以从这箭头的来源查起?”老七豫亮收起了扇子,伸手摸了摸石柱上的裂痕,幽幽道:“凡袖箭都是藏在衣袖里,通过机簧发射出去的。能够发射这种箭头的机簧必定十分精良,而且较之普通箭筒更加强劲有力。大哥你看有没有可能是四川唐门造的?他们是这方面的行家。”
  谢京道:“唐门远在蜀中,与我们并无过节,况且他们他们造暗器并不是秘密,全天下都有唐门造的暗器。光凭这一点认定是唐门所为,理由并不充分。”
  “大哥可曾得罪过什么人,会不会是仇家报复来了?”老三拼命三朗周断冷不丁插了一句。他说话的时候,脸上那条蜈蚣也在跟着嘴角不时地蠕动。发出的声音也因那一刀伤及了下巴下的喉结而变得沙哑,这声音谁听了都不会觉得舒服。
  谢京的神情忽又变得凝重起来,久久一言不发。他放眼望着前面奔腾的江水,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谢某人这十年来一直是已诚待人,广结武林豪杰,并未和人发生半点不愉快,幸而得了个君子剑的虚名。只是年轻时血气方刚,爱打抱不平,冲动呈强,节过不少梁子。然而过去这么多年该来的也早就应该来了,为何要等到今日?”他说的虽然慢,但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语气铿锵。
  岳东甲道:“大哥说的是,有没有可能是冲着你家那护院来的?”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就算不是冲着我来的,死的人终归是我家护院,我也不能坐事不理。”谢京问道:“对了,这几天你们可曾见到有陌生人来城里?”
  豫亮道:“有,前天就来了一个。”
  “哦,是个什么样的人?”谢京显然来了兴趣。
  豫亮不紧不慢道:“一个年青人,手里拿着把刀,现在就住在城内的布衣巷里。”他说起话来总是显得一丝不苟、有条有理,看得出,他是个骄傲的年轻人。
  “是吗?拿着把刀,嗯……”谢京眼里的乌云似乎暗淡了不少,变得有些明亮起来,朝豫亮看了看,道:“老七你去摸摸他的底,看他来这里做什么的,有什么目的。”
  豫亮轻轻笑道:“我正想去会会这位朋友。”
  只有老四万开山始终没有说半句话,他好像认为开人脑袋比说话要有意思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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