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挣扎

  听完菲伊的这段叙述,丽莎在心头不由得暗叹。雅*文*言*情*首*发
  是啊,神使与人类之间的感情,要如何面对?自己在这一点上,可是比菲伊幸运得多了。
  因此,菲伊的挣扎和无奈,叫人忍不住为之叹息。
  那自己当初明了对唐的感情之后,又是怎样面对的呢?
  想到这里,淡淡的蓝光,在红光还未消失之时,已经迫不及待地亮了起来。
  “在山林里训练的rì子,对我来说,是艰苦而又愉快的。虽然已经不像上次一样进入深山老林,只是在人类领地附近活动,但是要不停地进行探测距离极限测试和锁定多重目标的极限测试,因此jīng神极为疲劳,加上总是餐风露宿,对于在dìdū生活习惯了的我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不过,只要能和唐在一起,那些艰苦,我都无所谓。在那段rì子里,他不知道教会了我多少知识,在我筋疲力尽之时,替我解决了多少战斗。那时我已经知道在深山里他让我侦查,并不是因为我探测范围广,而是为了提高我的能力和经验,最强的魂者,怎么可能感知范围比不上一个区区二级武士?因此,在这次训练中,我都是全力以赴,不再保留,因为我知道,在我力竭的时候,唐必定能保护我的安全。”
  “我也曾问唐,为何不等我那师妹家事了结之后,再带我们一起进山。由于长期与师傅他们接触,我已经知道,武士到魂者这一关的突破,是无法通过苦练练出来的,而只能依靠机缘,所以其实我并不需要急于稳定境界,毕竟,师傅他们不会在近期内让我去体会那些生死杀场。雅*文*言*情*首*发”
  “唐言说我师妹的父亲伤势极为沉重,因此几年内我那师妹恐怕已经没有jīng力和时间进山修炼,如果让我等她会大大延缓我的进步速度。考虑到兽cháo之时我必定要上战场,彼时我的武艺自然是越高越好,因此尽早让我稳定在三级武士阶层,也算是当务之急。至于师妹,按唐的说法,她到那时即使未能冲破魂者关卡,但是恐怕一般的一级兽皇也不见得能拿她怎样,最少她跑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因此,她可以延迟到兽cháo来临前再去深山突击训练都可以。”
  “听完唐的话,我对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师妹不由得产生一股嫉妒之情。她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几位师傅对她都无比放心,而我,一直是被cāo心和照顾的角sè,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但是,也是因为她过于强大,因此师傅们才不让我等她一起进山,从而让我又一次有了与唐独处的机会,在这一点上,我又不由得感到庆幸,庆幸我没有那么天资纵横,因此才有这次机会。”
  “那段rì子虽然艰苦,可也让我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我从来没有一次,在修炼中,在山林里,能如此安心。这一切,都是因为唐在我身边的缘故。”
  “等从山林里出来之后,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唐了,而且,我对她的感情,也对师傅的感情,完全不一样。对师傅,我是真真正正地把他当亲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那种温和而持久的浓浓亲情。”
  “但是,我对唐的感情,却是突然而炽热的。在刚认识之时,我对他还感到有些畏惧,认为他难以相处,在四人之中,与他的交流最少,感情也是最淡漠的,直到他第一次带我进山冲击关口,才对他有了些许好感,只是那时,我对他的情感,也依然如斯皮尔和布雷德一般,当他是师傅的好友,我的长辈。”
  “那我究竟何时对他产生了不同的感情呢?我自己也不甚明了。也许,是在他带我读书的时候,我在某天睡醒之后看到自己身上披着毛毯之时,也许是在我因为我无法理解书上所说的知识心烦意乱的时候,他用平静而柔和的话语向我一遍遍解释之时,甚至有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对我展现笑容之时,总之,不知不觉中,我对唐的感情突然发生了质的变化。”
  “开始我自己还懵懵懂懂地不知道自己对唐的感情发生了变化,直到他们四人离开我,去到师妹身边看望自己伤重的老友,那是时我才发现,我最挂念的除了师傅,还有另外一人。”
  “然后,在我与他两人再次进山之后,我更明了了自己对他的心意。有他在身边,我会感到说不出的安心,而一旦看不到他的身影,我就会觉得,整个人有如踏在虚空中一般,完全没有安定的感觉。”
  “虽然我没有很多交际的经验,也从来没有体验过爱一个人的感觉,但是,我的直觉清楚地告诉我,我真的是喜欢上唐了。”
  “明了自己的心意以后,我不是变得轻松,反而变得焦灼而忐忑起来。唐曾经对我说过,他对我的感情,是亲人一般的感情,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而我,现在却对他产生了别的情感,那被他知道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会接受我的感情,不过,更可能的是,对我的这种情感觉得惊讶,觉得无法接受,为了不让我陷入太深,离开我的身边,让我从此以后无法再见到他的身影。”
  “而且就算他接受我的感情,在这个世界里,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恋情,一向都被人们所诟病,虽然以他甚为第一高手的身份,别人不会当面说什么,但是背地里,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流言,会严重地影响我还有他以及师傅的声誉,本来人们提到传说四人,个个充满崇敬,可是如果我与唐真的结为连理,提到传说四人,恐怕更多的就变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因此,我只能将对他的感情,深深埋在心间,不敢泄漏半分。只能在他不注意我的时候,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在他们历险回来之时,送上温暖的笑容,来表达我对他的爱意。”
  “理智告诉我,这样就够了,对我,对他都好。但是,感情却不肯屈服于理智,它强烈地渴望我向唐袒露心迹,并希望得到回应,那时,我时时纠缠于自己内心的争斗,茫然不知所措。”
  “我该不该对唐袒露心迹?如果被他拒绝,我该何去何从?如果他同意,那我能不能承受他们四人,从令人尊崇的勇者变为茶余饭后的笑谈这一转变,而这转变都是因为我不自制?”
  “彼时的我,心中充满了苦闷,却无法对任何人言说,只能将它埋在心底,让它久久地煎熬着我的灵魂。”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