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大鱼
三人无事可做之下，只有站在甲板的末端，眺望着渐渐远去的大陆。开始，他们还能看到挥手的人群，然后，人群和码头渐渐变小，慢慢地和海岸线连成一片，到了下午时分，海岸线也已经看不见了，四周全是水面，只有几只海鸟，绕着海船飞舞。
这时少年们也已经忙完各自的事情，三三两两地站在甲板上互相角力、练武、钓鱼，有几位少年还爬上高高的桅杆，逗弄着空中的飞鸟。
又过了一会，空中飞翔的海鸟，也不再跟随海船，而是转身向陆地方向飞去。
少年们告诉三人，海鸟的居住地是在陆地的悬崖上或者石堆里，它们也没有办法离开陆地太远，否则回会不了家，掉到海里去变成海鱼的美餐。
所以，一旦发现海鸟，就意味着附近有陆地或者岛屿，以前出海的人们，就是这样发现一个个岛屿的。
此时，站在船上，极目向四边望去，全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巨大的海船，鼓着风帆，在海面上飞快地奔驰。但是在戴利三人看来，除了天上太阳的位置不停变化显示时间在流逝之外，四周的一切似乎像凝固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比罗只在开始的时候指挥，到了海面上之后，就把船上事情全部丢给少年们，自己走到甲板上陪戴利三人聊天。
“三位，第一次出海，有什么感想？”
比罗叼着一支卷烟，走到已经跑到船首的三人旁边问道。
“大海真是太辽阔太雄壮了。”
汉克感慨道。
“不知道它的边缘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
比罗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几个烟圈，烟圈瞬间就被海风吹散。
“听说陛下的先祖以前曾经组织过一次探险，结果船队出海半年依然没有找到彼岸的迹象，为了避免弹尽粮绝全死在海上只好返航，不久后就发生了人类和野兽之间的大战，人类大伤元气，忙着休生养息，.”
想起当年前辈的风采，几人都不禁心动神驰。
“比罗先生经常出海，可知海上有什么趣事？”
沉默了一会，艾伦问道。
“趣事？”
比罗笑道。
“也就是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鱼类算是有趣吧，平常的rì子就像现在一样，船不停在走，可是和没动也差不多，在海上rì子过久了，有时真会把人憋疯，也就下网捕鱼能让人激动那么一会。”
“既然哪里看起来都一样，那怎么知道什么地方有鱼？总不能出海随便找个方向就开，看能不能碰到鱼群吧？”
戴利饶有兴趣地问道。
“据说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样。”
比罗回答。
“后来慢慢地大家就找到规律了。原来这海面看上去是一个样，可海面之下却是大不相同。根据现有的资料，海里最少有四条流动的暖流，没有人知道它们从哪里来，到何处去，可是大部分鱼群都会在这四条暖流里生活，而且它们流动的位置是固定的，所以要捕鱼，首先要把船开到这四条暖流上。”
“我看这大海，四面看起来都一个样，听比罗先生的意思，一次出海没个十天半月回不了家，海面又不像陆地可以开路设路标，要如何确定方位？”
汉克看到几人谈得津津有味，也不禁问道。
“白天靠太阳，晚上靠星星，加上船上的罗盘，方位也就能定个仈jiǔ不离十了。”
比罗回答道。
“几位有兴趣也可以学学，以后在陆地上探险，万一迷路，这些知识也用得到。”
“那就有劳比罗先生了。”
戴利谢道。
突然四人看到远处的海面上喷起几道细细高高的水柱，犹如几道喷泉在海面升起。
“刚才艾伦小弟还问起有什么趣事，眼前就算是一个。”
比罗看到水柱后向四人笑道。
“我这就带大家去看大鱼。”
说完的比罗转身走到船zhōngyāng，开始大吼起来。
“小兔崽子们，转舵偏西，下半帆，让几位客人看看大鱼！”
听到比罗的吼叫，船上的少年们开始忙起来，海船慢慢转了个角度，降低速度，向水柱的方向驶过去。
过了一会，船只靠近水柱的方向，戴利几人看到几条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鱼类后，不由呆住。
本来三人都以为大象已经是极其巨大的动物了，没想到海里的这几条大鱼，比大象还要大上个二三十倍。那大鱼随便一只，就能抵得上戴利他们乘的大船大小。
看到渔船驶近，那几条大鱼根本不理会，依然在海面慢悠悠游着，时不时把小山一般的脑袋露出水面，喷出一道道水柱。
三人仔细看了一会，发现水柱原来是那大鱼从头顶的一个孔里喷出。
“这鱼倒也奇怪。”
艾伦一向喜欢看书，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是感兴趣。
“不知道为何它们要这么喷水？”
“它们不会因为我们靠得太近攻击我们吧？看这个头，即使是魂者，只怕也弄不死它们。”
汉克担心的是别的问题。
“这鱼虽大，xìng情倒是温驯，只要我们不惹它，它也不会理会我们。”
比罗在一边说道。
“虽说它的个头奇大，却是不吃其他鱼类，只吃小虾。至于喷水的事情，当年我在dìdū游历的时间，也曾问过研究院的布克大贤者。”
“贤者怎么说？”
艾伦急忙问道。
“贤者说它可能不是鱼，而是一种神兽。”
“不是鱼？”
听到这个答案，再看看海里的巨大鱼类，戴利三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大家伙怎么看都是条鱼，长着一个大大的鱼头，身上和其他鱼一样也有鳍，身后也有一条标准的鱼尾巴，虽说尺寸是大了点，可再怎么大，也还是鱼的样子啊。
“当年我也是完全想不通。”
比罗笑着解释。
“后来大贤者告诉我，很多兽类，并不仅仅靠样子就能判定它属于什么。比如，蝙蝠虽然有翅膀也能飞，可是就不是鸟。一般鱼类都有个鳃，有个鳔，可以一直在水里活动不用呼吸。”
“难道这鱼……不，这神兽，不是用鳃？”
艾伦问道。
“是的。虽然说这种巨兽个头太大，我们不敢捕捉，可是时不时也有一两只死后被海水冲到岸边，贤者们对它进行解剖后，发现它居然是用肺呼吸，它头上的孔是它的鼻子。”
听到这个结论，三人呆了一呆。
“总之它和我们地上的生物一样是用肺呼吸，所以它们不能长久地在水底活动，大约一两个小时就要上水面换一次气，我们看到的水柱就是它们换气时候喷出来的。”
“我还以为海里只有各种各样的鱼类，没想到还有这种奇妙的生物。”
艾伦喃喃说道。
“海里不止有鱼，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斯笑道。
“如果运气好，能碰上那些东西，我倒是可以带几位慢慢观赏。”
此时，那三只巨兽似乎换够了气，巨大的尾巴一甩，在海面上掀起几道大浪，潜入水中。
一时间，海面又恢复了四顾茫茫的景象。
在比罗的吼叫声中，少年们重新调整了方向，扯起满帆，向着预定的方向继续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