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如何称呼
赵承霖将小小的信卷拿在手里凝视了一会儿,慢慢展开。
上面只有一句话:“彼性急心慈,望善待之。”
赵承霖捏着手中的纸,脸黑如墨。
高飞见赵承霖脸色骤变,忍不住探身朝那张纸上望了望,无奈字迹太小,根本看不清楚。
他刚要开口相劝,赵辰玉兴冲冲的跑了进来,笑道:“二哥,听说刚才东方嫂子跟你呛上了。”
赵承霖将手中的纸收了起来,慢慢抬起头看了看满脸堆笑的赵辰玉道:“我们吵架,你兴奋个什么劲儿?还东方嫂子,谁说她是你嫂子了,我们不过才认识三两天而已,我跟她不熟!”
赵辰玉面带惊讶的挠挠头,干笑道:“恼羞成怒了,看来你们之间吵的挺厉害哈,我可从来没见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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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发这样的火,有失风度,有失风度。”
她边说边用手抚着赵承霖的后背,接着道:“只是我之前不是跟你过吗,她那时敢将我从马车上扔出去,肯定就不是好惹的,那还是她求着我办事儿呢,今天你只是被她呛两句而已,有必要生那么大气吗?不是你自己同意娶她的吗?怎么,这会儿后悔了?”
“小姐,我们公子刚刚与少奶奶起了冲突,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再来看笑话了好不好?听闻开河上的冰开了,好多人在划船,小姐也去散散心吧。”高飞听了赵辰玉的话之后,忙劝道。
“开河上的冰虽然开了,可是外面还凉的很,我等两天暖和了再去。”她说着走到了赵承霖的跟前,笑了笑道:“二哥,别生气了,刚才在客厅的事,我都听下人们说了,我看这事也不完全怪东方,你想啊,她在咱们家本来就不受待见,你还当着众人的面那样斥责她,让她多没面子,况她又是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性,还不借此为为自己立威。”
“与公子呛一顿便能立威了,这是什么道理?”高飞摆摆手不相信的道。
赵辰玉笑了笑道:“那她与二哥争吵了一场之后,二哥打算怎么惩罚她呀?是另娶一房小妾,还是直接休了她?再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为妻?”
“胡说什么?”赵承霖听了赵辰玉的话之后,“我才刚刚成亲,怎么会纳妾,更别说休妻再娶。”
“那就搬出家法好好打她一顿,杀杀她的锐气,看她还敢不敢在你面前嚣张。”赵辰玉说完此话,一扬脸对高飞道:“你去请家法。”
高飞无奈的道:“小姐,你就别闹了,我们公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要少奶奶为他调理,现在请家法,若将少奶奶打坏了,我们公子的身体怎么办?放眼金阳,还有谁能将公子治好。”
赵辰玉恍然点点头,道:“哦~那这样说,既不能休也不能打,那她顶撞二哥的事情就只能这么算了,那下面的人会怎么想?肯定觉得东方医术超群,赵家二公子能否痊愈全在她的身上,连身为夫君的二公子被她骂了,只能忍着,赵家上下做下人的便更要谨小慎微好好伺候了。哎——让东方得逞了!”
赵承霖见赵辰玉连说带比划,瞬间便没气了,心里又有了些怅然。
若她与他是寻常夫妻,这样吵过之后,不几日便应该和好了吧。
人们不是常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吗。
可与东方瑾——
想到这里,赵承霖幽幽的道:“我明白了。”
赵辰玉笑了笑,走到赵承霖的身后,扶着他的肩膀道:“二哥明白就好,其实呢,起初的时候,我对这个东方也看不上眼,可是经过了几次事情之后,觉得她也不过就是跋扈些,难道我就不跋扈吗?至于那些不好的名声,我猜想多半——不实吧!”
赵承霖听了此话,不由看向她,见她眼神有些躲闪,道:“你怎么知dào
不实?”
赵辰玉一甩手,有些着急的道:“我怎么知dào
,我都说了我是猜的。”
赵承霖没有再问点头道:“哦~不过,玉儿怎么就与东方瑾看对眼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谁说我跟她看对眼了,她将我从马车上丢下去的这笔账我还没跟她算呢,等过几天天暖和了,我一定跟她比比,看到底谁厉害。”
赵承霖低头勉强一笑,道:“好,那等我好了,我给你们做评判。”
“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不许偏向她哦。”赵辰玉伸出小手指与赵承霖拉了一下手。
“好~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与高飞还有事情要商议。”赵承霖软语将赵辰玉赶了出去。
赵辰玉走后,他对高飞道:“你带几个人查一下甘信为何人向——”
一时间赵承霖竟不知dào
该如何称呼东方瑾。
娘子?
好像东方瑾并不承认这点。
就算东方瑾承认,他又如何敢认。
而且洞房之夜,他也未尽新郎的义务,甚至连合亟礼都没有完成。
他有什么资格叫她娘子。
瑾儿?
只有她的家人才会这样称呼她吧。
他算是她的家人吗?
当然不算,刚才她已经说过了,他只是她的病患。
那应该叫他大夫。
或者像高飞那样称她为神医?
好像也不合适。
赵承霖踟蹰半晌,到底还是称呼了她的全名:“查一下甘信为何向东方瑾讨要解药,是有人中毒,还是别的什么,背后有没有旁人,若是有旁人,那人的身份要查清,若是有必要可以动用信城的影士。”
高飞听了此话,惊得一抬头,道:“公子,动用影士?那要不要先跟主公禀报一下,万一主公怪罪下来怎么办?”
赵承霖心中一紧,咬牙道:“不用,主公不会怪罪。”
高飞一礼道:“是,属下这就去办,那属下让毕琪来您跟前伺候。”
赵承霖摇摇头道:“不用了,需yào
的时候,我自己会叫人的。”
“是!”高飞应了一声下去了。
赵承霖低头看了看被他揉成一团的那幅画,慢慢弯腰捡了起来,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尘土,重新展开铺在了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