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叫薛仁贵
只要速度足够快,就算是罗士信在如何了不起也做不到在短时间内挽救纷乱的战局。
只要他与高句丽的左翼军联合打通一条血路,辽东将会得到数以万计的兵力支援,他们死守城池等待高句丽在新罗一线的援兵支援,机会将会更大。然而再好的计划都比不过变化,更无法改变事实发生的事情。他们千余人,而且是经过特别训liàn
的精锐猿臂营。
猿臂营作为特殊部队,特长自然不只是善于攀沿,在武技装备以及受到的待遇都是辽东兵卒中最好的,战斗力也是最优秀的。可优秀出众的他们,却让一个连铠甲都穿不了的文士率领不到百人给抵挡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斛斜谷就算在如何沉稳持重,也有种抓狂的感觉:他们若不能速胜,待罗士信那里抽出空闲,遭殃的便是他们了。目光看着那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却将不到百人气势带出来的文弱书生,牙龈恨得痒痒的。见对方招式全无章法,连基本的劈砍都不成模样,就是这么一个弱书生领着不足百人,抵挡住了他的千人攻势。
“真是厉害!”
斛斜谷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文弱书生的本事,了不起,了不得。
这中原果然人才辈出。一个文弱书生都有如此能耐……
心中想着,眼中却流露出浓厚的杀意:这对手厉害。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只有将他杀了。才能将这个坏事,变为好事。
斛斜谷武艺不弱,自幼得名师指点,然而他并不如唐朝诸将一样,好武成性,喜欢极少身先士卒,就连李世民这样的亲王、李道宗这样的郡王也以身先士卒为荣。他不是怕死,而是在乎自己的生死,稳重如他不轻易立于危墙之下。
此次进攻也是一般。他静静的混迹在高句丽的中央,观望着战局。
斛斜谷将刘仁轨的表现看在眼里:如他这般,即有身为统帅的冷静头脑与足够的判断力,又不缺乏舍身忘死的勇气,这种人最是可怕。
“此人活着,待他崛起,必成祸害!”
见刘仁轨如此厉害,动了杀机,混迹在人群中的斛斜谷一步步的逼近刘仁轨。
刘仁轨还是一如既往的弱。若不是为他的勇气感染,身旁有着数位忠勇战士,舍命相护,以他那三脚猫的武艺早就让猿臂营的勇士砍杀了。
这伙唐兵能有如此战力。全靠刘仁轨的鼓舞,只要将他除去,一切就简单了……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长枪出手!
斛斜谷的武艺如他的人一样。沉稳持重,不到胜券在握。绝不轻易出手:他抓到了刘仁轨挥刀劈砍敌人的间隙,使出了致命的穿心一击。
刘仁轨的刀法连入门的劈砍都不会。更加做不到攻守兼备了。他一刀出手,面对自己这致命一枪又如何抵挡?
毒龙一般的长枪瞬间就出现在了刘仁轨的面前。
刘仁轨果然如他预料的一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枪一点反应也没有。
刘仁轨一对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想看清自己是如何死的,脑海中也只有一个念头玩了……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刘仁轨即将中枪的时候,一道闪光后发先至……
刘仁轨甚至没有看清闪光是什么,却发xiàn
自己的危机解了。原本要取他性命的铁枪突然消失不见,这异变发生的太快太迅速,快的他都看不清楚前因后果……
唯有斛斜谷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在他即将功成之际,他的枪让一把突如而来的兵器给绞住了,紧接着枪上传来了山崩地裂般的力量,长枪捏拿不住,脱手飞出……十数斤的铁枪凌空飞起,甩出了十丈开外倾斜着插在了地上,枪头深入土中,颤动不已。……
不知说兵器,斛斜谷这个人也跟着受到了力量的影响整个人风车似的旋转着原地转了两圈,一个屁股蹲的坐在了地上。
从闪光出现到他被一招打飞,总共连一弹指的工夫都不到。
斛斜谷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
难道是罗士信?
斛斜谷脑中闪过一个人的武名:少年成名,所向无dí
,有楚霸王之勇霍骠骑之威……
但是抬头一看却发xiàn
并非是罗士信……罗士信远没有如此生嫩。尽管罗士信年岁不大,不过二十六七,还不足三十,但是面前的这人要更加的年轻……似乎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身材还算魁梧,然而嘴角附近却依旧有着淡淡的绒毛,连胡子都没有长出了……最关键的还是他一身帅气的兵卒衣甲,是一个很普通的唐军兵卒。
斛斜谷还未反应过来,那名年轻的兵士一斗手上的兵器,锐利的风声呼呼大作,寒光闪动,下一刻能够威胁到刘仁轨四周的六名兵卒全部瘫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具死尸。
兵士甩手一击,竟斩杀六人……
斛斜谷这才看清少年兵士的武器,那是一支硕大无朋的重戟,柄比一般的戟长出将近一半,戟头锋刃足有三尺余。与寻常的铁戟不同,他的戟锋刃两翼都各有一月牙型小支,正是戟中最难控zhì
的方天画戟。
斛斜谷正想要撤,大戟已经当头罩下……
猿臂营的兵卒呆呆的看着大戟上的挑着的头颅,恐惧的感觉在他们心底蔓延……
便在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闪电般的切入猿臂营人数最多的地方,几十名高句丽兵兵宛如纸糊的一般,瞬间就被捅倒在地上。
胜剩余的五十多名兵卒看着那红色的身影,高声欢呼起来,战意昂扬。
若说刘仁轨激发了兵卒死战之心,罗士信这一出现却带给了他们求生求胜的欲望……
敌人还有八百多,而他们不过五十余,而且人人带伤,实力较之原来更为悬殊……但是罗士信一个人却给了他们必胜的信念。
罗士信无视着周边的敌人,问向了那少年:“你叫什么?”
“薛仁贵!”少年兵士是如此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