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贪水的树苗
张臻气笑了：“你这说的都什么话。行吧，你口气虽然不小，但我还是那句话，信你。就依你说的办，什么时候开始？”——
“别急，我晚上画规划图给你。”应小川说完这句，就撂了电话——
一侧目，就看到红中若有所思的托着腮，似在想什么。应小川盯着他看了几眼，就听红中道：“老大，说起蔬果，我忽然想起一桩事，忘了跟你说。”——
“恩？”——
“你上回不是让发财种仙桃吗？我去看了，那种子出苗了！”——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
红中挠了挠头：“我给忘了……”——
“这你都能忘。”应小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拔腿往山上走去——
……——
来时大半个小时的脚程，这次用了不到十五分钟——
后山上——
大片茂盛的植被郁郁葱葱，放眼于眼前。一片绒绒草地之间，有几亩开垦出来的田地，田地上，生长着几簇悠悠青苗，正是经过几日滋养破土而出的仙桃种子——
“真的长出来了。”应小川蹲在树苗边上，看着这簇绿苗，欣喜的说道——
顿了顿，又问道：“只种了这一棵吗？”——
顺道跟过来的发财道:“没有，这几亩土地全都栽种过种子了，奇怪的是，只有这一株长出来了。”——
“为什么？”——
“不知道……”——
“奇怪。”应小川有些纳闷的皱皱眉：“栽种的方式有哪里不一样吗？”——
“全都是一样的。”——
应小川沉吟片刻，从窥天镜里取出仙瓶，然后沿着树苗的根部绕圈浇灌了下去——
纯净纯粹的仙水簌簌洒落，柔嫩新碧的枝叶摇摆了一下，不稍片刻，竟将仙水全部吸食干净了。与此同时，枝叶仿佛向上抽拔，长大了些许——
应小川猛吃了一惊，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定睛仔细看了会儿，这才确认这是真的——
只不过，这根树苗未免也太贪吃了吧，他倒了将近半壶的仙水下去，它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全吃光了。吃光也就算了，就只长了这么一点，指甲壳大小都没有，跟当初小强的生长速度完全不能比——
倏然间，应小川在有了个想法：“红中，你去打一通池塘水过来。”——
“好。”红中扭头就去，一来一回五分钟的功夫，就拎回来一大桶池塘水——
打出来的池塘水略有些混浊，但大体是清澈的，上面飘着一个水瓢——
应小川用水瓢把水面上方刮了一层下来倒到一边，继而顺势舀起一勺浇在树苗上——
这一回，水消失的速度更快，几乎是一浇下去，马上就没有了——
“咦，水呢，怎么土壤半点没有湿润。”红中困惑道——
发财惊道：“是被它给喝了，怎么会有这么爱喝水的树苗？”——
应小川笃定内心的猜测，立马道：“发财，今天开始，用池塘水浇灌它，加三倍的量浇，早中晚各一次。”——
“这么多。”发财隐隐有些忧虑：“不会把它给浇死吗？”——
应小川含笑：“你看它那副贪嘴的模样，像是会被浇死的样子吗？就怕仙水被稀释过多，无法满足它的胃口。”——
发财明白：“纯度不够，用量来凑。”——
“是这么个说法。”应小川放下水瓢站起来，看着这株只长到他脚踝处的树苗轻道：“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究竟能长出个什么东西来。”——
……——
下午——
发财下厨做了顿丰盛的饭菜——
吃完之后，应小川跟红中、白板一块儿去山上踩地形——
这整片山头都是没有开发过的，树木郁郁葱葱，有点原始森林的影子——
一人二妖立在山顶之上，俯视整座山头。白板在半空中盘旋，绕了一大圈之后，停在了半山腰的树枝上——
“吱……”它仰头冲着天空嘶鸣几声——
刹那间，一片地动山摇，林间响起一阵杂乱的鸟鸣，无数花花绿绿、各色各样的鸟从林子里深处飞起，直掠至山头应小川等的头顶上，盘桓绕圈，头顶乌压压的一片，翅膀扑扇的声音，鸟鸣惊叫的声音，杂乱无比——
“它们会不会往下拉屎。”应小川仰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会吧。”红中迟疑：“这些鸟虽然很多都没有开智，但是基本的忍耐力还是……”——
“啪嗒！”——
一坨从天空直坠下来的雪白粘液糊在红中的额头上，话音由此戛然而止——
在应小川毫不加掩饰的嫌恶目光中，红中抹掉额头上的鸟屎，低低骂了句：“卧槽。”——
另一边，停坐在树枝上的白板猛地翅膀一扬，腾空飞起，只听它长长的一声鸣叫，这些躁动不安的鸟儿刹那间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往四面八方分散开去——
约莫一刻钟过去——
有几只鸟飞回来了，它们对白板叽叽喳喳鸟语了一阵，接着，白板就飞下来，停在红中的肩头上——
“老大，搞定了。这座山的地形图一会儿就能给你画出来。”——
应小川赞许道：“有鸟脉果然方便不少。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天黑之前我们离开此地吧。”——
……——
回到半山腰楼房，天色正好完全暗沉下来——
发财打开窗户，放窗台的四只鸟进屋。清一色在长桌上铺了一张大宣纸，准备好笔墨纸砚。应小川跟红中则抱臂站在一旁——
白板站在餐桌上对四鸟指点：“把你们今天下午看到的地形图，全部绘画在这张纸上面。”——
话音一落——
四鸟便展翅抖开，飞掠而起，爪子蘸在墨盘上，画上作图……——
爪子飞快地在宣纸上划过，落下墨痕，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宣纸上竟逐渐出现整座山头的面貌——
细枝末节一概绘在上方——
这四只鸟面貌相似，全部红羽绿爪子，眼睛幽蓝，据白板所称，此鸟名唤碧海。天生记忆力、模仿力惊人——
故此才能一次记下全貌，绘下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