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南之渊

  “你到底想做什么？”张遂问道。
  叶凌楚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反正目前凌楚就想着这么做而已。”
  “那你就没有想过？十数万的护国东军，那是多少家家户户的孩子，父亲，丈夫！倘若有一天，秦国人知道你对他们的孩子，父亲，丈夫竟然做了这种事情，你想过你的下场没有？”
  见叶凌楚沉默着不做声，张遂站起身，道：“包括我一样，此次离开，若是下次在战场上相间，我必定会先杀你！”
  叶凌楚不置可否。
  张遂探出手道：“那还请你现在给我三枚散气散。”
  从叶凌楚那里得到三枚散气散，张遂马不停蹄地赶往驿馆。
  在白露涵的帮忙下，张遂喂了冷慕凝一枚散气散。
  一直到深夜，冷慕凝额头的烧才退了下去。
  翌日清晨，十数万护国东军在将整个咸阳城清理了一遍之后，由国师叶凌楚栖梧率领十万护国东军前往秦魔交界之地，而卫栖梧则率领五万护国东军赶赴秦赵交界之地，卫小凤率领一万护国东军戍守咸阳城。
  东方露出鱼肚白之际，咸阳王宫一道一道诏令颁发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咸阳城外，已经有就近咸阳城的士兵护送之前逃出咸阳城的百姓回咸阳。
  “我们有什么打算？”白露涵站在张遂身后问道。
  张遂将自己和叶凌楚达成的协议说了一遍。
  白露涵沉吟道：“凤九大人准备就这样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吗？”
  张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白露涵疑惑地看着张遂。
  “昨天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在想，我若是和他碰到了，该怎么应对这种人。”张遂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道：“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不会有任何顾忌，在战场上若是遇到，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白露涵微微一喜，忙道：“还有呢？”
  “有些事情，用我‘老家’的话来说，有些猎物只能‘顺其毛而捋之’。意思是，你越挣扎，他反抗得越厉害，不如揣度他的心意，投其所好，找到其弱点。”
  张遂转过头，看着白露涵道：“魔王给了我半年多空档期，我刚好能够去楚国走走，一来去炼丹阁获取噬魂草；二来，我也想打听一下周言心，御主和伏小丫有没有可能出现在楚国；三来，像他这么狠毒心肠的人，在楚国必定不是无名之人。”
  张遂笑道：“我想去问问，到底他发生了什么，才会造成他如此性格。用我以前做销售时学到的心得来说，就是对客户知根究底，在攻略他的时候，你的手段才能够层出不穷。”
  “你终于能用一个正常的魔将的思维去考虑一个问题了。”白露涵朝着张遂盈盈一礼，恭声道：“凤九大人，我白家一定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喂，张遂，你妻子醒了！”
  白素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张遂喊道。
  张遂冲白露涵笑了笑，转身急匆匆地走进房间。
  只见房间里，冷慕凝背靠着木枕，坐在床头。
  见到张遂进来，冷慕凝苍白的脸上想要挤出一丝微笑，却只扯出一张似乎要哭出来的神情。
  张遂尴尬地抓了抓脑袋，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能感觉到，我境界下滑了，现在只有下级武王修为。”冷慕凝面色平静道。
  张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走到床边，将冷慕凝的手握在手心，道：“等你伤势一好，我们就去楚国。楚国有个炼丹阁，说不定就能找出治愈你的法子。”
  “不了。”出乎张遂意料的是，冷慕凝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神枪禁卫营已经没了，这样也好，过去的冷慕凝随着她们一起为秦国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对于秦王，我已经无悔了。”
  张遂想到秦王当时欲言又止的神情，想告诉冷慕凝又住了口，强笑道：“可你——”
  “夫君，以前我身处高位，又对你不了解，所以……如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是魔将，我是武王，我想，我们谁也不依靠了，什么也不去搭理了。就我们两个人，做对普通夫妻，一起去大陆各地寻找遗迹，一起提升修为，一起坐在海边，等待日出日落，好不好？”
  张遂心猛地一跳，两个人？
  想起当初成亲时冷慕凝说的话，张遂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冷慕凝抬起头道。
  张遂深呼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冷慕凝，将美女攻略笔记从丹田里取出来。
  霓裳好奇地一会儿看着冷慕凝，一会儿看着张遂。
  冷慕凝疑惑地看着张遂手里的笔记本，道：“夫君，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张遂将美女攻略笔记递给冷慕凝，道：“目前在这上面我写了三个人的名字，你一个，周言心一个，还有一个是当初我被初到魔族的北冥之城时，遇到的一个为了我挡刀的女子，她叫阿玲。”
  房间里死一般安静，只有冷慕凝翻动笔记本的声音。
  张遂目光盯着冷慕凝的侧脸一动不动，生怕有一刻漏掉她的神情变化。
  “你出发前往东边境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冷慕凝黛眉间带着一起哀婉。
  张遂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你去刺杀齐王，就是为的这个为你挡刀的魔族女子？”冷慕凝捂着胸口，凄迷地看着张遂道：“你还找了几个？外面那个白露涵和白素是不是？”
  张遂吓了一跳，忙摆手道：“真的不是！白素是男子，魔族的人有点怪，他们的双胞胎在外貌上是一模一样的。”
  “如果我杀了他们，你会怎么做？”冷慕凝突然问道。
  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压抑。
  张遂还没答出话来，冷慕凝却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若说我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然而，这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还想着那一纸和离书吗？”
  张遂急忙摇头，道：“自从在小树林我们俩冰释前嫌，我就已经不想了。”
  “那，那，那如果我以后再像以前一样怎么办？秦王说过，我性子冷，不会察言观色。我试图跟神枪禁卫营那些有了家室的人去改过，可我终究是做不到——”冷慕凝道。
  “这个，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你做不到，只要不是太太过分，我都能体谅。”张遂犹豫道。
  “后面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逆天的法器？”冷慕凝一双美眸死死地看着张遂道：“还想着用它来提升修为吗？”
  霓裳顿时急了，道：“主人，你可不能丢下霓裳！”
  张遂摇了摇头，道：“我可以把它永远不用，但是不会丢弃它，它有个器灵，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用处，但是在感应气息上，应该无人能及了。”
  霓裳两眼泪汪汪的，道：“主人，原来你还知道霓裳的好啊！”
  冷慕凝脸上挤出一丝冰冷的笑容，道：“我见过。”
  张遂和霓裳都是一脸错愕，张遂疑惑道：“你见过什么？”
  “在这之前，我见过这本美女攻略笔记。”冷慕凝认真道。
  张遂瞳孔微微一缩，不可思议地看着霓裳。
  “在我们大秦的南边，有一座辽阔无边的大海南之渊。当初我以上级武宗的修为晋升到飞龙榜之首的时候，我师傅为了给我庆祝，带我踏海而行。”
  “南之渊上有一座小岛，那里世代住着一群灵女。这群灵女，她们终生以清白之身侍奉神灵。她们修行的方式也和我们不一样，修行的是一种叫做五行之力的东西。师傅和她们的圣女关系极好，圣女见师傅高兴，就带我去他们的圣地轮回之墓。在那里，据说存在着能够和我们每个人最为契合的法器，我的绝品圣器龙胆枪就是那是得到的。”
  “当时圣女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样一本一模一样的法器，连名字和封面都一样。”冷慕凝十分肯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