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猎物与猎手

  【望海远征路薄桑】
  薄桑的大城里，有那么一个建筑，有着高高的城墙，有着华丽的城堡，有着看比皇宫的花园，有着一切让地上人们羡慕的珍品佳藏，这里是大城中最高权利人居住的地方，人们称他为——公爵。
  “所以说，那个公爵拥有着在这个城市的最高权力，掌握经济，杀伐，行政等等的权利么？”艾斯跟着子爵在那个城堡的走廊中前行着，鱼人侍卫们在走廊明亮的墙边整齐的排列着，如同两排白杨树。
  “大人哦，您要知道，公爵可是一个大城的象征，就像人鱼皇族是薄桑的象征一样，一个公爵也象征着一座城市，他们可是无比强大而又威严的存在哦。”子爵说的那些溢美之词让艾斯觉得这家伙就是个溜须拍马的天才，那些句末语气词让他的话变得无比的洋气。
  “我知道，我知道。”艾斯实在是不想在进行这样的对话了，此时的他只想快点见到那个所谓的“大城象征”一样的公爵，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走廊里到处弥散着奢华的气息，由珍珠玛瑙珊瑚做成十分漂亮的艺术画，陈列在走廊的墙壁上，那些画简直神奇，七彩斑斓，那些珍宝在这些画卷上化成了一道道色彩的沟痕与突起立体感和美感交错起来，仿佛有了魔力。
  就在他们向前走着的时候，艾斯闻到了贪婪和阴谋的味道，对于这种味道他可是十分敏感的，人类身上的这种味道通常会暴露他们的本性，然而，他不知道原来鱼人也有这种味道。
  “好了，亲爱的大人哦，公爵大人已经准备好接见我们了，您可别忘记行礼，不然，可是会沦为大不敬的。”子爵告诫艾斯，艾斯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向前走着，他看着走廊尽头那一片光芒，在那里有一个力量强大的家伙。
  对于这种家伙艾斯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的。
  “老天啊，大人您太失礼了，不要走那么快，公爵大人会不满的……”子爵还想说什么，艾斯的一个眼神就让他闭了嘴，他没有理会战栗的子爵，自己径直地走向了走廊尽头。
  “好大的胆子！区区地上毛头小子居然敢对我薄桑的子爵动手！”艾斯还没有走到走廊尽头，就听到了一声咆哮，随后，一股水流冲荡而来，蕴含着饱满而威胁的力量，艾斯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是伸出了右手，向着水流的方向一指，顿时，万籁寂静，水流被驱散，艾斯继续缓缓地走向了那个尽头，他知道，两边都是试探性的出招，并且，他还知道，这个公爵的实力也许与他齐平，只不过，使徒这种神奇的存在，让他们不需要惧怕任何同等水平的敌人。
  “公爵先生，能不能让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生意呢？”艾斯走近了那个走廊的尽头，向着里面的人柔和的说着，他的语气平缓，当他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一个敞亮的大厅出现，在这个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大厅里，装饰着漂亮的水晶器皿一盏巨大的吊灯在正上方的位置悬吊着，发出犹如海芒一般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您的底细，但我敢肯定，您不是诺亚人类，那么您到底是何方神圣？”站在吊灯下面的是一个与人类极其类似的鱼人，他有着明显的五官，但还有一些鳞片散布在脸颊和脖颈的位置，在他的额头上一个紫色的晶石散发着光芒，那是被授予公爵称号时，得到人鱼皇族认可的鱼人才能拥有东西：海洋之眼。
  “哦？公爵大人，您在怀疑我么？虽然我不是诺亚人类，但我是给他们卖命的，您看我就是个和某个家伙有着契约关系的使徒而已，”艾斯说着，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和他平级的公爵能够很清楚的知道他身上是有某种契约关系的：“所以，我是给别人卖命的可怜虫而已。”
  “所以，你想说些什么？”公爵放下了警惕，虽然对艾斯他仍然是没有信任。
  “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我们因为共同的目的而来到这里，既然我们的目的相同，那么，我们就能够合作不是么？”艾斯似乎是和艾克学坏了，开始连续运用反问句来蛊惑别人了，至于艾克是怎么学会的么——不学会这个本事，怎么在库伊曼城邦那种地方活这么久呢？
  “共同目的么？您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吗？”那个公爵问艾斯，艾斯翘起了嘴角，一双蓝色的眼睛里仿佛装着一泓清泉。
  “仇地派的目的，难道我还不知道么？所以，我们有着一样的目的啊，其实，我也是当保姆当的有点烦了，所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吃吃亏也是蛮不错的嘛。”艾斯的话，让公爵觉得有些惊讶。
  “协助者居然要对契约者动手么？你这样可是要遭天谴的。”公爵刚说完，艾斯就笑了，他看着公爵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咧开嘴，一抹诡异的微笑。
  “所以还是要拜托你们啊，你们帮我解决麻烦的家伙们，我帮你们解决麻烦的家伙，我知道，你们也许和我一样有着无法对他们动手的原因，但，你可以把事情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啊，反正帮你们干完活，拿完我的好处以后，我就离开了，哈哈，怎么样，这个交易公平吧。”艾斯的话让公爵思考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说：
  “怎么称呼您呢？”
  “斯凯，您叫我斯凯就行。”艾斯微笑的说着，顺便向着公爵伸出了自己的手：“我愿意成为您的盟友，您呢？亲爱的公爵先生？”
  “克拉夫·索尔公爵愿意成为斯凯先生的盟友！”说完，艾斯的笑容变得异常的诡异，他向着公爵低声的说了一句：
  “杀掉那个地上来的家伙。”
  在小城市的店里，艾克还在吧台边上思考着，老鱼人罗文给了他一个鳞片，拿着这个鳞片就可以去一个亲地派的公爵那里得到他的帮助，应该可以找到艾斯的下落，或者直接将他送回远征队。他觉得后者最好，跟艾斯那个家伙在一起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在远征队毕竟有那么多人能保护他，他也有些想念克鲁斯和马尔斯他们了。
  “去吧，他是个厚道的公爵，并且有着十分强大的实力，保护你的周全，你只要称呼他为鲍勃公爵就好，他这个人有点爱开玩笑，希望你不会介意他的这个小缺点。”罗文交代着，艾克看了看罗文，嗯了一声，问：
  “罗文先生，父亲不会是那样的对么？”
  “他不会，无论如何，我相信他。”罗文拍了拍艾克的肩膀，艾克摸了摸鼻梁，露出微笑，没有再说话。他转过了身，向着酒馆的门走了过去，罗文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人，他也有着这样的背影，虽然不是那么高大威猛，但却让人十分信赖。
  艾克走出了酒馆，看着绵延到远方的道路，罗文告诉艾克，沿着这条道路一直走就能够到鲍勃公爵的大城，在艾克走出酒馆之后，罗文发出了一声叹息：“似乎，他并没有你料想中的那么强大啊。”
  “你当然看不出他的强大了，先兆者的力量出现在这个小家伙身上确实让我觉得很不平常，况且，他还是末白的后人，帮一帮他，也是应该的。”一个声音从酒馆的阴影中传来，那个身影手中是一个泡泡，里面是紫色的酒浆。
  “话说，倒是没有看到那个梦之使徒的踪影啊，那个家伙不是和艾克是契约关系么？”罗文的话引来那个身影的一阵笑声。
  “斯凯么，那个家伙可是喜欢乱来的混蛋啊，不过……”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吧台前，灰烬般的头发与灰色的皮肤仿佛一体，他的眼睛还是炯炯的黑色，嘴角翘起的笑容，如夜空中的月亮一般清秀，没错，他是公爵，但可不是鱼人的公爵。
  “哦，那么他们难道不会卷入什么事件么，我听说最近仇地派可能会有什么动作的。”罗文看着公爵那一副平静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其他表情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卷入事件也无所谓的，我就是希望他们能卷入些什么事件，这样才能成长嘛，从一个会耍嘴皮子的无赖成长到敢用拳头说话的强者可是要经历很长的道路的。”公爵说着一些十分有哲理的话，老鱼人默默地将那个项链拿了出来，问他：
  “所以，你知道他的下落么，末白究竟是生还是死？”
  “他在十二年前离开海底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死亡了，”公爵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克洛法迪家族，惹上了不得了的东西，不仅末白，所有的克洛法迪家族的成员，全都被杀死了。不过，除了那个小子。”
  “所以，他已经死了么。”老鱼人的语气变得平缓：“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我只是来迎接一下那位大人的，他可是个顽劣的先生，总是四处乱跑，我得找到他啊。”公爵说完，身影变得恍惚之后便离开了酒馆，留下老鱼人自己默默地看着这空荡荡的酒馆，发出一声微不可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