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重见天日却是含冤莫白时

  冯远征战多年,面对的劲敌无数,本事更是各有神通,又岂是一般人轻易就能制服的等闲之辈?而精通谋略,慧眼识人的他当然也是一眼便看出这群‘山贼’中,夏侯樊自是其中首领无误,所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当然比谁都懂,自然也是想要一举要了夏侯樊的性命。
  不过夏侯樊又岂是任人都能轻易取命的鼠辈?就连与当今皇上对阵,若不是刻意相让,那皇上都不是其对手,要想拿下他那可是难似登天。而夏侯樊却是一心只求限制住冯远,对于杀他毫无兴趣,再者他本身生性玩世不恭,好开人玩笑,当即便巧然与其挑逗周旋了起来。
  只见冯远为躲避一旁黑衣人直逼而来的利剑,当即帅气的一个鲤鱼跃龙门,而就在此时,夏侯樊眼明手快当即掏出腰间事先准bèi
  好的香蕉皮就冲他落地之点扔了过去。只闻砰咚一声,冯远踩到香蕉皮当即脚下打滑便被狠狠摔了个四仰八叉。
  突遭恶整,冯远直觉脸面全无,直恨的他是咬牙切齿,而在场的人无不憋笑憋的内伤,就连他手下的人都憋笑的是满脸胀红。
  “无耻匪辈!”厉眼一扫众人,冯远更加气急败坏,当即怒喝而起,便举剑再次直逼夏侯樊胸前要害冲去。
  这一下冯远是彻底发狠了,在场知情的人无不替夏侯樊倒吸一口凉气,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夏侯樊却一派淡定,眼见剑尖离胸近在咫尺,他却好整以暇不避不退。
  眼看冯远的剑尖朝夏侯樊刺胸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夏侯樊一个后仰掠身,待众人回神他已然自冯远腋下掠过,不等冯远回神,伸手便点了其笑穴,令其大笑难抑。
  “哈哈……哈哈……你!你,哈哈……”冯远大笑得痛苦,却不甘就此受辱的还要拼死一搏,却每每举剑无果,动作更是将要抽搐,滑稽至极。
  “哼!冯远老贼!拿命来吧!”眼看时机成熟,夏侯樊笑颜一凛,举剑便直逼冯远刺去。
  大笑抽搐着,冯远瞪大双眼,此时的他和众手下一样,都以为自己老命休矣。
  然而,正在这时,冯远头顶骤然掠过一人,落地挡在了其身前,相继一对人也紧跟冲了上来将他牢牢护了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赶来‘相救’的狄洛,而他却并没有立即解开他的笑穴,而是直接举剑对峙夏侯樊等人。一场激斗再次展开,高手交手,战事愈发的激烈,只见山间沙尘乱飞,哐当剑qì
  凛然,揪心刺耳。
  交战不到一会儿,狄洛和夏侯樊一个眼神交汇,双双唇角挑起一笑,但见狄洛一个旋身直刺便猛的刺落了夏侯樊腰间的腰牌,再一个旋身划伤了他的手臂。而夏侯樊也趁机挥手带着队伍迅速‘逃离’,就在他们转身‘逃去’之时,另外数名黑衣人更是故yì
  露出了腰牌,在腰间晃荡的招摇,却犹自装着不为所觉。
  见他们‘逃远’,狄洛这才捡起地上的腰牌走回去解开了冯远的穴道,让他停止了大笑的痛苦。
  “他们身上的腰牌?”冯远虽然被点了笑穴,但还是眼尖的注意到了那些黑衣人离去时腰间不小心掉出的腰牌,那……似乎与大内腰牌颇有几分相似?
  “冯将军请看。”将冯远的怀疑看在眼里,狄洛说着递出了手上的腰牌。
  接过狄洛递上的腰牌,一番细琢,冯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大内腰牌!他们是……”
  “不错,他们确实是皇上派来暗中狙杀你的大内高手。”不等他将怀疑脱口,狄洛便打断他道,“在下狄洛,正是奉纳兰大人之托前来相助一臂之力的。”
  “你是纳兰兄派来搭救的?那皇上为何会半路狙杀本将军?蛮邦一战大获全胜,可是皇上下旨要我回来加爵领封的?”虽然是证据确凿,可冯远还是无法置信,他还是不能相信,皇上会想要他的命。
  “为何?冯将军可知自己威名赫赫,而且军权在握,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皇上的利益?他此番下旨让你回京,正是为了一夺你手中兵权,好真zhèng
  有利的完完全全做到操控于朝纲!”知dào
  冯远决不会轻易被离间,狄洛当即开始煽风点火了起来。
  “皇上他……”听完狄洛一番话,冯远已经有了几分相信,当即愤nù
  不已,但转念却忽然戒备的看向狄洛道,“如果本将军所知无误,狄大人乃是皇上最最器重的御前侍卫,怎么……”
  “如果不是纳兰大人,狄洛早就在城楼遭乱箭穿心而死,你想皇上好不容易才成就其霸业,他能容忍对他又威胁的人存zài
  于世么?就连宰相大人一家,都未能幸免遇难,落得家破人亡的惨境。”提到这些过往种种,皇上的绝情是真的令狄洛感到无比心寒。
  “你说什么?宰相大人一家家破人亡?!那不是皇上至亲么?”乍闻如此惊人消息,冯远的心不禁猛的一震,对于自己的至亲都能下此毒手,他不再认为他冯远会是个特例!
  “所以,将军还认为皇上乃是一位仁君么?”见冯远终于心有动摇,狄洛不禁心中大喜,却是不露声色,“纳兰大人已经在府上备好了薄酒为将军接风洗尘,不知将军可否愿意赏脸?”
  “嗯,有劳狄大人带路。”人家不畏强权,拼着脑袋相帮,若是拒绝岂不显得他冯远忘恩负义?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纳兰大人乃是至交好友,更是盛情难却。
  “冯将军请。”听罢,狄洛俊朗一笑,当即收起剑抱拳道。
  “请。”见罢,冯远随即抱拳回以一礼。
  两人当即分别翻身跃上马背就要准bèi
  离去,却被身后依旧被穴道禁锢不能动弹的士兵出声叫住。
  “将军?”
  经那人一叫,俩人这才恍然,他们还没为手下的那些士兵解开被封的穴道呢。
  俩人不禁相视一笑,冯远正欲翻身下马,狄洛却连忙叫住了他,“此等小事何必劳烦冯将军出手?”说罢,随即转头冲身后的数手下示意道,“你们把各位军爷的穴道解开。”
  “是。”听罢,为首的一人随即恭敬抱拳应道,当即带着其他人转身,动手一一解开了众人穴道。
  大队人马这才再次上路,事情也算是完美落下了帷幕。
  这一边,夏侯樊等人的计划如预期的顺利进行着,而另一边的皇宫里,楚沐衻毒害太后一案却仍旧没个结果。
  转眼在这大牢已经呆了好几天了,虽然凭借着轩辕和硕对自己的专宠,楚沐衻在大牢的生活好吃好睡的过的很是舒适,可身负冤案难卸,还是令她犯愁不已。毕竟这大牢再好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霉气太重,还是没有外边的空气来的新鲜舒畅。
  “皇上驾到!”
  楚沐衻正烦闷着,牢外却突然响起了太监的通报。她当即欣喜跑到门前,轩辕和硕的人已然走到了眼前。
  “皇上?”一见轩辕和硕,楚沐衻就忍不住满腹委屈。
  “沐衻,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在这牢里受了什么委屈?”一见楚沐衻双目噙泪的楚楚可怜模样,轩辕和硕就无比紧张起来,说罢,当即转头看向一边的狱卒,目光如炬,凌厉森寒,“大胆狗奴才!竟敢怠慢贵妃让她饱受委屈……”
  不等轩辕和硕斥责完,那狱卒便惶恐的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栗的磕头求饶道,“皇上恕罪!奴才奴才……”
  “不关他们的事,沐衻并没有在这里受到委屈,他们待沐衻真的很好。”见轩辕和硕迁怒于狱卒,楚沐衻连忙出声化解误会道,“只是,沐衻委屈的是,有冤无处伸,或许正是沐衻命薄,所以才会与这大牢结下了这不解之缘。”这话是楚沐衻故yì
  含沙射影的暗示轩辕和硕当日的见死不救,刻意让他想起这往事而内疚。
  “沐衻,你放心,如今的朕已不比当日任人摆布的小小王爷,朕是决不会让你这么含冤莫白下去的。”楚沐衻的激将法果然凑效,一句话便点中了轩辕和硕要害,“开门!楚贵妃毒害太后一案证据不足,外加疑点重重,朕特此将其无罪开释!”
  “皇上!”岂知,轩辕和硕这一决定可把一旁随侍的小李公公惊吓够呛,“这样太后那边恐怕皇上不好交代吧?”
  “太后那边朕自会处理!”小李公公的谏言轩辕和硕却并不领情,当即凌然喝道,“还不开门?!”
  “奴才遵旨。”一旁的狱卒听罢,连忙惶恐起身,颤抖着双手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娘娘?”
  看了一眼颤抖的狱卒,再看了一眼仍旧一脸难色的小李公公,楚沐衻这才走出了牢门。
  见她出门,轩辕和硕连忙就要上前,楚沐衻见状连忙退后开去,“皇上还是别太靠近沐衻的好,沐衻一身晦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