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静竹太后
文博烈踩着皑皑白雪,一直向前走着。头也没回的跟身后的林望贤说:“没什么不合适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吗?”
林望贤低下头不再说话,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文博烈突然决定要封徐若风为太后。但想必其中自有他的道理,更何况就算他们这些大臣觉得不妥,皇帝决定的事情。也是无法改变的,就算想、也是改变不了的!
天坛。
徐若风穿着太后的凤袍,和宁孝站在一起。绿黛站在另一端,出神的望着今日没有下雪的天空。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十年前,这个地方也同样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册封仪式,若那人还在,也许今日的局面会大大的不同。
若那人还在,流儿一定不会生死未卜的躺在床上。徐若风也不会因为要给流儿念佛祈福而被封为太后。说不定如今的太后,就是她自己!可惜她已经不再了!
“母后!”文博烈来到天坛,走到绿黛身旁。看着正出神的绿黛轻轻的唤了声。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绿黛回过神来。转身对着文博烈笑笑:“仪式可要开始了?”
文博烈无声的叹了口气,点点头。这个仪式最尴尬的莫过于绿黛了。身为太后的她,还要笑容满面的去接受另一个不相干的人夺走她多年来付出的一半。十年,绿黛可谓是对文云国尽心尽lì。先不说她的目的何在,就冲着她这多年不变的立场、也足矣让她稳坐太后之位了。
“烈儿!”宁孝转过头刚好kàn
见正在于绿黛说话的文博烈,便开口叫到!
文博烈闻声顺着看过去,对着宁孝和徐若风颔首一笑。与绿黛一起走了过去。
“太皇太后!”
“烈儿,仪式就要开始了!就位吧。”宁孝满脸笑容的对着文博烈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绿黛一眼,仿佛完全没有这样一个人。
绿黛暗自苦笑。想不到她为文家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怪谁呢?这深宫里头都是如此,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嗯!”文博烈点点。坐到了云帝当初坐的那个位置。
徐若风则走向天坛,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香。对着上方鞠了三个躬。接着把想又递了回去让太监插到香炉里面去了。
“礼成!”插香的太监对着下面高呼一声!
“静竹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官员齐齐下跪,对着徐若风行礼直呼千岁。
徐若风神色淡然的看着底下向他跪着的千百人。高高的站着,这只是刚开始。以后这样的场面还会有很多,她也会得到更多!呵呵~~~~莫尔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绿黛,心里有些悲哀。十年了,想不到竟然落得这个下场。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吃人不吐骨头。
“莫尔!”绿黛看着底下对着徐若风顶礼膜拜的众人。面无波澜!
“太后娘娘!”莫尔俯下身到绿黛一侧,听着绿黛有什么吩咐!
绿黛轻轻的一笑,漫不经心的说:“一会仪式结束了,同我去看看流儿吧!”这两天流儿都一直未进食,若明天还是这样,恐怕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还希望那孩子不要放qì
继xù
活下去的希望。可是现在还能有谁能让她坚持下去呢?
“是!”莫尔应了一声,又支起身子来。笔挺的站在那里,如同雕塑一般。
底下的千百人还在高呼千岁,上头的人除了宁孝是点头微笑其余全都是心不在焉黄若游神。绿黛和文博烈想的都是一样,流儿流儿还是流儿。
正在绿黛想的入神时,小亭子走过来在绿黛耳边轻声的说着:“太后娘娘,皇上说一会如果太后娘娘要去看永流公主。皇上就和您一起去!”
文博烈一定猜到了绿黛心思不在这里。便差小亭子来和绿黛说一声。
“嗯!”绿黛点点头,然后挥挥手说:“知dào
了,你去吧!”
小亭子弓着腰回到文博烈身旁!
好不容易这场令人尴尬的仪式终于结束了。文博烈向徐若风寒暄了一番,跟宁孝跪安之后变和绿黛一起前往昔心殿。
在路上文博烈依旧走在绿黛身后不到一尺的地方。这样的距离二人保持了十年,也这样近的走了十年!
“母后在想些什么?”文博烈见绿黛走在前面默不作声,便开口说到!
“没什么!”绿黛摇摇头,接着说:“就是在想流儿。真不知dào
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再受到伤害。这十年她已经经lì
了太多风霜雪雨,这一关不知能还能不能熬过!若能侥幸活了过来,希望她能够放开从前,开怀的活着。做回她原来的那个自己!”
文博烈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流儿一定会没事的!母后,你就别操心了。说不定待会我们到了昔心殿就会看到流儿喝汤药!”文博烈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绿黛,现在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怎么去说服别人不要担心呢?
绿黛不再说话。身穿蓝色披风的她痛着身穿明黄色披风的文博烈一同走着。二人各怀心事想的却是同一个人。
“青顔!”来到昔心殿,绿黛拦住要通报的小太监,自己走到里头。叫住了正在给流儿为汤药的青顔!“公主今日怎么样了?是否吃了些汤水下去?”
青顔给绿黛和文博烈行了个礼后,放下手中的碗。没有精神的摇摇:“回皇上和太皇太后的话。公主还是将喂进去的汤药给吐了出来。一点都没有吃下去!”
绿黛听了又忍不住眼泪泛滥。红着眼眶看着枕边留下的汤渍,把流儿的头发拨到耳后,心疼的说:“你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阿!就算你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也用不着这样啊!”
“你能不能能不能好好的活着,就算是为了报复伤害你的所有人。也要好好的活着!”
绿黛只是在流儿耳边哭诉着,如果说文桓钦是流儿活下去的唯一理由。那流儿就是她坚持在这深宫里头的唯一理由。若是流儿真的有个什么事情,或者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就不知dào
还有什么可以让她不动摇而坚定的生存zài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