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吟游诗人

  “你有什么想法，奥尔顿？”哈伯德子爵问道。
  奥尔顿白色的毛巾擦了擦嘴巴，然后才慢慢的道：“没有什么想法，我们是来讨论军费的事情得，不是来讨论一个小军官的。法鲁克认为他还需yào
  至少20万金币才能宣bù
  独立，你们能凑出多少来？”
  埃莉诺夫人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这么多金币？难道感恩节的税收不够吗？”
  “呵呵，夫人，你真会开玩笑，感恩节也不过收了2万金币的商业税而已。要筹建一支保护我们商业梦想的大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况且前期的钱都投在了哈堡的建设上了。”奥尔顿咂咂嘴巴，看向埃莉诺夫人的眼神一片火热。他恨不得立kè
  将这个女人按在床上享shòu
  一番，可惜得是她的身份决定了这只能是想想。
  埃莉诺夫人媚笑道：“法鲁克将军就不怕森林之城的那些精灵生疑？翡翠丘陵北面的哈堡距离森林之城，可只有2天的路程。”
  “生疑又能怎么样，法鲁克将军已经和森林之城的伊沃将军〖%
  Ｍ．35ｗw．去信解释了，是为了防止人类的贵族私军通过北部高地绕到森林深处去。最近南部森林可不平静。哈哈－－－！”
  胖子科瑞库冷笑道：“那可不管我的事，上个月我们已经奉献5万金币，现在又要20万金币，我们如何凑得出来？”
  奥尔顿笑而不语，他不屑于和这个粗鄙的胖子说话，他斟了一杯酒，细细的品了一口，然后看向埃莉诺夫人和哈伯德子爵。在哈蒙代尔并不是只有他一家的利益，还有这两家商会的利益。只不过他是本地豪强，与法鲁克的关系密切一点而已。
  “10万金币。”哈伯德子爵说道，“我不管法鲁克将军何时宣bù
  独立，但是我希望在下周所有的关于贸易的禁令必须要放开。黑市里对美貌精灵侍女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还有精灵们威力强dà
  的制式弓箭。我需yào
  在感恩节之后带一批货物回去。”
  奥尔顿淡淡的道：“我会转达的，但是我认为不可能，市议会里那些固执的精灵是不会同意的。”
  埃莉诺夫人笑道：“男爵大人，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用说出来的。”
  “夫人，这是精灵的天性。他们会关心每一件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并在议会里面来讨论。”
  科瑞库道：“那帮精灵就是吃多了没事干。哼，1000年的寿命，真他妈夸张。老子享尽福气最多也才活100年。”
  埃莉诺夫人娇笑道：“正常人类的寿命只有80岁，科瑞库。你最好要少吃一点，否则你活到100岁的目标会实现不了。”
  科瑞库露出个色授魂消的表情看向埃莉诺夫人，诌笑道：“夫人说得极是，我会注意的。”
  埃莉诺夫人咯咯娇笑，似乎不介yì
  他占得嘴上便宜。
  哈伯德子爵淡然自若的道：“奥尔顿，你可以先提一提。未必就不能通过。”他是做武器生意的，自然明白哈蒙代尔已经快到了那个时刻，就算是法鲁克也拦不住的。否则他就等着埃里议会对他的宣判。
  “我会的，各位！”
  ……
  “王之女高举着宝剑，那是王的叹息之剑，
  勇武的传承，痛饮敌血的裁决。
  她神圣庄严，声如落雷。
  当时，战败的阿瑟颤抖着跪在王女之前，
  伟大的公主，我忏悔我的错误
  仁慈之心如高山上的白雪…,
  王之女放下了利剑，决意找出幕后人。”
  吟游诗人奥尼尔摇头晃脑的吟诵到这儿，就停顿了下来，他需yào
  喝点酒休息一会。
  “快点，奥尼尔－－－！”酒馆的人们都在催着。奥尼尔是个野蛮人，他长得高高大大，说话间有股唱歌的调子。那是作为一个资深的吟游诗人固有的特征。
  “我会的，伙计们！”奥尼尔坐在柜台边上，正在小口喝着美酒。“哦，偰得玛利亚！”他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一句。
  张铭也在人群中，他今天的军用剑术终于升到了二级，基础剑术也升到三级，所以他决定来放松放松，整整一周的时间，他都在玩命的训liàn。
  听到奥尼尔的长诗，张铭有些明白为什么最好的吟游诗人是野蛮人，因为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们的大嗓门，在一个没有扩音器的年代，这是一项极为重yào
  的素质。要是换做一个美丽的精灵小娘在这儿吟唱，圈子外的大半人都听不到声音，还谈什么观众以及生活呢？观众抛下的钱币多少，可是决定了吟游诗人的收入。
  醇厚，香甜的金朗姆酒让张铭略微有些陶醉，一刻钟后，奥尼尔将坎肩整理了一下，盘腿坐到了场地中间的一个羊皮毯子上，他在竖琴上拨了几个音符，准bèi
  继xù。夜才刚刚开始。
  “等等－－，你直接唱最后一段来听听。”张铭丢了一个金币下去。众人都怒目而视，哪有这样的人，听连载故事还要跳着听。张铭道：“我马上要走了，不让我听到结局，今晚如何睡觉？”
  “哈哈－－－”众人有些同情这个小伙子，这么早就要回去了。
  奥尼尔咧嘴笑道：“好咧！”他将自己的长发抹到脑后，顿了顿，开始酝酿感情，然后开口唱到：“
  终于，当灿烂的夕光从地平线上消失
  索萨弹出了欢快的曲调，用那把漂亮的竖琴
  爱慕她的士兵在狮鹫上遥看
  的宴会已致第三天
  王之女的白马跃上山顶
  英武不凡的剑士们追随着她。
  狮鹫旗下的长戟所向
  再无一人敢于反抗。
  我们回家，王之女在晨光中出发。
  南部的马埃斯特山呀
  在沉默里欢送，山林里的风声
  传诵着她的传说。”
  张铭笑着鼓掌，这奥尼尔功力不凡，一口嗓子说不上多么动人，但叙述的节奏与感叹的调子掌握得极好，很容易上口。围着听的人们都在鼓掌。有盘着腿坐在桌下捶着自己大腿的矮人，有站在椅子上一点都看不出平时有多么优雅的精灵，还有那些爆fā
  出哄笑的佣兵们，无不赞叹着奥尼尔的叙述。
  “奥尼尔你应该常来。唉－－，我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故事了。”
  “野蛮人，你的诗歌很出色！”二楼也有贵族在出声，他派了侍从送了金币下来。对于吟游诗人，整片大陆的人都会给予尊重，包括迪雅的亡灵法师，伊欧弗的贵族。当然吟游诗人们一般是不会去那里的。
  张铭就看到怪物索比听得津津有味，但是一个铜币都没有投下去。
  奥尼尔唱了这一段，站起来躬身给围观的人们行了一礼，表达他的感谢。吟游诗人从来不出现在贵族的宴会上，他们只出现在街头巷尾为那些贫困的人们唱着诗歌。这是人们在繁重的劳动之余，为数不多可以开怀畅笑的时刻。…,
  “感谢你的慷慨，先生！”奥尼尔又向二楼的贵族行了一礼，吟游诗人虽然有规矩，并且经常在诗歌里面讽刺贵族，但也不会迂腐到拒绝劳动所得。
  他们风餐露宿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地方，用口中的诗歌记下了古老的历史。
  张铭喝完了杯中的酒，起身离开。夜色迷人，月光清冷在屋角拉下影子，他突然的觉得，人生真的不紧紧只是活下来，还要活得有些意思才是。奥尼尔的人生就很有意义，酒馆里的人们对他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
  张铭揉了揉眼角，“这真的是游戏吗？是一堆数据吗？为什么我想流泪。”
  ……
  “少尉，这是书记官阁下的信。”张铭在一大早就接到了通知，昨天才返回翡翠城的书记官沃格特的通知。
  “哦－－，谢谢！”张铭将木碗里的粥倒进了嘴里，一只手打开了信封。
  “兹任命哈蒙代尔军团的少尉张铭为中尉军官，免除其翡翠城守备队队长一职。
  签名：沃格特。新月历1151年12月20日”
  “我知dào
  了！”张铭脸上毫无表情，对联络官斯通点了点头。联络官斯通行了一礼，转身回去复命。
  张铭搞不懂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怎么会突然的升官。中尉可是最少能带500名士兵的啊！虽然想不通，张铭还是让法耶去通知卡尔森队长，今天不用去市议政大厅坐班了。他本人则是带着护卫队前往军营，继xù
  练习剑术，他可没有忘记那个斯特林上尉想揍他一顿的话。不努力就要挨打。
  “铛－－－－！”两把铁剑架在一起，然后一拉，火花四射。斯特林很隐蔽的一脚将张铭踹飞，然后背起双手道：“你今天有点走神了，中尉!”
  “你能不能轻点，斯特林先生！哎哟－－！”张铭扶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还有，记得叫我中尉，我升官了！咦－－－？你知dào
  我升职了？”张铭反应过来，斯特林居然知dào
  了自己的任命，这实在是一件怪事。
  “有什么不对吗？”斯特林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和他相处了近十天的张铭还是感觉到他似乎有点慌乱。
  “他肯定提前知dào
  了！”张铭心里想。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和你聊聊！”斯特林在训liàn
  场的边上坐下来，将水壶抛给了张铭。
  此刻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两人还在喝着凉水。张铭灌了一口，舒服的坐下来道：“上尉，你要说什么？在这之前，你需yào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知dào
  在那个地方可以增加知识吗？”
  “战场！”
  张铭，“……”
  斯特林嘴角勾动，笑了一下，看向天空，声音低沉的道：“你认为什么是自由？”
  “啊－－？”张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满脑子战争的狂人会说这么，这么有哲理性的话题。
  “恩－－？”斯特林看了一眼张铭。
  “自由？”张铭苦笑了一下，“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就是我理解的自由。”
  斯特林满肚子的话都被憋了回去，他是奉法鲁克将军之命来摸这个中尉的底，看看他的思想倾向，不想他这么回答。
  “你在哈蒙代尔生活了十八年，就没有感受到什么不自由的地方吗？”
  张铭心说，“谁说我在哈蒙代尔生活了十八年？哈，看来系统办我把户口都上好了。”嘴里却道：“这里风景秀美，人杰地灵。环境好，空气好，没有什么不自由的地方啊？”
  斯特林无语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听说能成为魔法师的人都很聪明，这个中尉怎么就像个榆木脑袋。
  “好吧，你对于哈蒙代尔地区独立，摆脱埃里的精灵统治怎么看？”斯特林直接放出胜负手了，他懒得再都圈子，那实在不是他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