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龙战骑的故事（上）

  “星仔？！”
  “星仔哥？”
  驾驶神秘骑刃王的车手，竟然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赤焰七星。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有车魂？天牛全身都在颤抖，如果他有骑刃王的话，为什么昨天没有出手？难道，他的车魂是昨晚才觉醒的，他是第一次召唤骑刃王？
  天牛很快否定了这个设想，因为如果对方是第一次召唤骑刃王，根本不可能会有怎么娴熟的驾驶技术。
  天牛不知道，就连乌甲威龙也忘了，赤焰七星从够得着操纵杆时起，就开始驾驶垦泥车了，不管风吹雨打，数年如一日都没停止过垦泥。和垦泥车设计十分相似的骑刃王，赤焰七星驾驶起来自然是小菜一碟。
  天牛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再次召唤出天牛骑，只恨不能光速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你给我站住！”看见天牛骑开走，乌甲威龙追了上去，“你还没赔偿我们山茶村呢！”
  “威龙不要追了！”乌甲宝玉喊道。
  乌甲威龙自然不是真想追，他并不在乎那点赔偿，只不过是赤焰七星打赢了他，保护了山茶村，他心里太高兴了。
  “星仔，你这实力真不愧是我乌甲威龙的好兄弟，干的真漂亮！”乌甲威龙习惯性的把手搭在赤焰七星肩上，“不过你可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快说说看，你的车魂是哪里来的？”
  赤焰七星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是个人都看得出他心不在焉。乌甲威龙一旁干着急：“说啊星仔！”
  赤焰七星空洞的眼神终于亮了一丝：“爷爷……”
  “爷爷？！什么爷爷？！星仔你没发烧吧？”乌甲威龙被赤焰七星搞得莫名其妙。
  乌甲威龙回头时却看见赤焰尘风站在自己身后不知多久了：“哇！赤焰爷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原来赤焰尘风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了，只不过是到赤焰七星打完比赛，他才出现。
  “我们回去吧……”赤焰尘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赤焰七星，淡淡道。
  回山茶村的路上，赤焰七星是一言不发，苗纹纹看着赤焰七星的脸色有些担忧。面对凝重的气氛，乌甲宝玉也不好意思询问赤焰尘风什么。
  回到山茶村，赤焰七星便去他们家的茶园，每日都要去茶园是赤焰七星十几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赤焰七星没让乌甲威龙和苗纹纹一起跟来，乌甲宝玉就用车将赤焰尘风和乌甲威龙苗纹纹载回家。
  乌甲宝玉还有许多生意上的事情要忙，将赤焰尘风送回去后，简单交代了乌甲威龙和苗纹纹几句话，又出了村子。
  趁着赤焰七星现在在茶园，乌甲威龙强行拉上苗纹纹到赤焰家里找赤焰尘风一探究竟。
  赤焰家的大门几乎从没关过，一是为了方便村民们来找村长赤焰尘风，二是山茶村民风淳朴，赤焰家又在山茶村的最深处，没有关的必要。
  苗纹纹乌甲威龙出了门，一个拐弯就走到了赤焰家了，乌甲威龙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小木桌前泡茶的赤焰尘风。
  “爷爷，爷爷！”乌甲威龙打了声招呼就大步流星地跨进门内。
  见着乌甲威龙以及苗纹纹，赤焰尘风多拿出两个杯子，同时示意自己对面的位置：“过来坐着吧。”
  “赤焰爷爷，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地在这喝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乌甲威龙气呼呼地坐下。
  赤焰尘风将三个杯子倒满茶水，然后拿起自己前面的杯子，品了一口。
  “爷爷，”回想起刚才赤焰七星的表情，苗纹纹几乎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样子，苗纹纹问：“星仔哥的车魂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我们以前从不知道？”
  苗纹纹的话问到了重点上，“纹纹威龙，你们知道车魂是怎么来的吗？”赤焰尘风放下手中的茶杯。
  苗纹纹和乌甲威龙很诚实地摇了摇头，虽然在学校里老师讲到过车魂，但这毕竟只是粗略一提，山茶村的老师也没见过车魂，乌甲威龙也在电视上看到过关于骑刃王的比赛。
  茶壶放在炉子上烧着，壶嘴不断冒出白色的雾气，水沸腾后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苗纹纹走过去将火熄灭，同时把滚开了水的茶壶拿到桌子这边来，加满赤焰尘风刚才倒过的茶壶。见赤焰尘风杯中空了一大半，苗纹纹主动把它添满。
  “那爷爷你快和我们说说车魂的来历吧。”苗纹纹将那壶水放回炉子上。
  苗纹纹熟练的动作让赤焰爷爷回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个女子，很久很久以前，这些事都是赤焰七星的母亲做的。
  纹纹和星仔的母亲，给赤焰尘风一种相似的错觉。
  倾刻，赤焰尘风缓缓道：“车魂大陆自从有记载以来，就有车魂的介绍了。起先，车魂大陆上只有一少部分的人拥有这种神秘的力量，后来，这种力量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传播，车魂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怎么说，爷爷，如果一个人把他的车魂转移给我，我是不是就可以拥有召唤骑刃王的力量了呢？”听到这里，乌甲威龙突然兴奋不已。
  “不，车魂是有选择的。通常而言，一个人只能接受一份车魂的力量，同样，车魂也只会选择一个人作为自己的主人。除非是他的主人死了，或者是车魂和它的主人双方都放弃之间的这种关系，第二人才有可能拥有这份车魂力量。”
  赤焰尘风的话，宛如一盆冷水将乌甲威龙心里燃起的一簇小火苗直直浇灭，乌甲威龙不死心地问：“那爷爷，是不是只要满足上面说的条件，就可以拥有车魂了？”
  “满足了上面的条件……”赤焰尘风举到半空的茶杯顿了一下，撇了一目光给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乌甲威龙，将茶杯放回桌面，“还不够，车魂在对新主人选择前，会判断其天赋，这便是车魂的特殊性。就像人一样，世界上没有人会一模一样，车魂也是唯一的。一般来说，一个好的车魂可以召唤出一台好的骑刃王，但绝不会选择一个糟糕的主人作为驾驶者。这也是为什么车魂大陆上有那么多人不能拥有车魂的原因。”
  “歧视！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乌甲威龙愤愤不平而又无可奈何地拍起来桌子。苗纹纹眨了眨大眼睛：“可是爷爷，今天比赛的时候，爸爸找来的尖刀三人组，他们的骑刃王怎么都是尖刀骑呢？”
  认认真真地听进去了每一句话，同时能抓住每一个疑点提出问题，这也就是苗纹纹讨赤焰爷爷喜欢的原因了。“不过是恰好都叫尖刀骑罢了，造型虽然很像，实际各有不同。”
  苗纹纹点点头，细细回忆今天看到的三台尖刀骑，它们的一些细节部分，确实各有不同。
  “爷爷，那星仔哥的车魂是哪来的？”苗纹纹记起这个问题赤焰尘风还没给出答案。
  赤焰尘风眼角泛起一阵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那是星仔父亲留给星仔唯一的东西，也是我们赤焰家族家传的车魂――龙战骑！”
  乌甲威龙停下来乱吵乱闹，苗纹纹也沉默了。看赤焰尘风的神情，龙战骑的背后，一定有他和赤焰七星都不愿提起的往事，而且跟赤焰七星的父亲有很大关联。
  已过晌午，赤焰七星回来了，还把昨日留在茶园里的垦泥车开了回来，停好在屋旁的车库。
  赤焰七星仍旧是那副恍恍惚惚的模样，赤焰尘风破天荒地对赤焰七星说下午不用去干活了。
  这是爷爷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但赤焰七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此时他毫无生气地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跨进去。
  “星仔哥，”见赤焰七星不进来，苗纹纹便主动走出去，“今天下午你不用去干活，我们就一起到山顶看风景吧？”同时回头对乌甲威龙一笑，“哥哥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纹纹你说什么都好。”见自己的妹妹这么关心星仔，乌甲威龙有些小妒忌，“可惜有个木头脑袋不开窍！”
  赤焰七星知道苗纹纹和乌甲威龙是在担心自己，为了让他们放心，赤焰七星答应了苗纹纹的提议。“那纹纹威龙，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就算了，你们去吧，我还要回去给我们乌甲家算账本呢。”乌甲威龙没好气地对星仔说。
  留下星仔纹纹，乌甲威龙头也不回地走了。
  “星仔哥，那我们两个人去吧？”苗纹纹满是询问的语气。
  赤焰七星感到内疚，自己居然让纹纹担心到这地步。
  熟悉的山间小道，时宽时窄，窄的路段只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宽的地方也不过是允许两个人并肩而行。
  这座山是山茶村最高的山，虽然上山的路很困难，但到了山顶以后，却可以看到山茶村的一切风景。
  记得小时候，乌甲威龙只要心情不好，赤焰七星和苗纹纹就会陪他到山顶看风景，一旦站到最高点，乌甲威龙就会忘记所有烦恼，虽然爬山过程中乌甲威龙会有一大堆的抱怨和牢骚。
  赤焰七星和苗纹纹的身体素质都不错，走在这样时而凸出一块石头，时而凹进一个坑的山路上，没有任何的不适。
  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但周围的景象却让人很安心。
  “这里的草好像高了，又好像矮了…”苗纹纹说。高了是因为这些草长长了，矮了是因为他们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
  后面的路两人没有别的交流，越靠近山顶，路越难走，赤焰七星和苗纹纹不得不高度集中注意力。
  到了山顶，则又是一番新天地，这里开阔平坦。
  山顶上近崖边，有一棵开了花的老茶树，树冠伸得很远，投下一片巨大的绿荫。
  赤焰七星和苗纹纹便坐在了这棵老茶树下，像小时候那样，背靠着老茶树的树干，聆听山风，看到脚下小小的房屋以及绿油油的茶树，风中送来山茶花的香气。
  赤焰七星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风拂过脸庞的感觉很舒服。过了不知多久，赤焰七星始终没有睁开眼睛，苗纹纹终于意识到，她的星仔哥八成是睡着了！
  什么嘛，星仔哥居然睡着了，苗纹纹心里一阵失落，星仔哥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要和她解释的吗？
  不过，苗纹纹还是理解的，赤焰七星或许真的太累了。苗纹纹没有喊醒赤焰七星，就让星仔哥再都多睡一会儿吧，纹纹决定太阳下山了再叫醒星仔。
  风吹过赤焰七星的头发，苗纹纹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如今一幕又一幕幻灯片般在赤焰七星脑子里回放。
  “爷…爷爷…”跟着赤焰尘风回家后。“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赤焰尘风问道。
  赤焰七星挠了挠头：“可能是出现幻觉了吧……”
  “幻觉？”
  “这几天一直看到有条龙出现在我面前。”赤焰七星的头低的更下去了。爷爷该不会以为自己在撒谎吧。
  久久，赤焰尘风开口，是苍凉的声音：“星仔，你今日看清了那人的车魂和那台骑刃王吗？”
  “嗯？”赤焰七星不解地抬起头看着爷爷。
  “跟我来……”赤焰尘风径直走向屋子的后门，那里通向后山。
  后山有着一块很大的空地，四周稀稀疏疏长着一些野草。
  “爷爷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记忆中爷爷很少亲自带自己来后山。
  赤焰尘风和赤焰七星面对面在两块石头上坐下。
  “爷爷，今天来的那个人，说要挑战山茶村，可是我们山茶村没有车魂，怎么应战？”赤焰七星的声音引起了回音。
  赤焰尘风看着赤焰七星，努力想从他身上找出那个人的样影子。
  星仔和那个人长得越来越像了，但性格却越来越不像了。当年的那个人，比星仔要有更多的冲劲。
  “星仔，其实，我们山茶村，或者说是你，是拥有车魂的。”
  赤焰七星猛然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看到的龙，不是幻觉，那正是你的车魂――龙战骑！”赤焰爷爷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