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股价跌了 为三张人亭木反加更

  我吓得丢了枪扑到汤川秀怀里:“他死了吗,他死了吗?”
  他抱着我,安慰我:“阿忧别怕,别怕。”
  我瘫软着抓住他的衣襟:“哥哥我们快走,我杀人了,我们快走……”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踹开,然后我就看见上次跟在骆安歌身边那几个人冲进来,为首那个就是老五。
  看到骆安歌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时候,他快速掏出枪对准了我们。
  其他人见状也掏出枪,对我们兄妹形成一个包围圈,其中一个蹲下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丢了枪大喊:“三哥,三哥,你醒醒……”
  可是骆安歌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就像死了一样。
  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突然有一个人很暴躁的对着我们冲过来。
  汤川秀灵巧地抱着我的腰旋转了一圈,然后我稳稳落在墙边,他攻上去,跟那个男人打在一起。
  他们拳拳到肉,几乎想要置对方于死地,根本没想着要给对方一丁点生机。
  这时候几个人里面比较年轻一些那个恶狠狠瞪着我:“三嫂,你怎么这么狠心,三哥那么爱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老五怒吼了一声:“你跟她费什么话,她早就被芒康洗脑了。快帮三哥止血……”
  说话间他们找了急救箱出来,他们把一团一团的纱布全摁在骆安歌胸口,可是转眼间那些纱布全染红了,地上也是一滩血,看起来特别触目惊心。
  我的心突然毫无预兆疼起来,像是被人丢进洗衣机里脱水无数遍一样,我捂着胸口滑落在地上。
  汤川秀跟那人还在继续比试,明显是汤川秀占了上风,这几年他醉心于武学,组织里那些姑娘一个个武艺高强的,都是师承于他。
  他年轻人也许是太着急骆安歌的伤势,也许是太年轻缺少经验,很快他就被汤川秀逼到墙角。
  汤川秀现在跟人动手的时候都将就稳准狠而且快速,他说高手过招都是那么三两秒的事情,有时候迟了零点零一秒,就有可能丧命。
  我曾经见过他练太极,是很快很快的太极,就比方说现在。
  当那个年轻人试图抓住他肩膀的时候,他反倒抓住人家的双臂,往前一拉,然后往后一丢,那年轻人就飞出去,撞在阳台门上。
  他气喘吁吁晃一晃脑袋:“有意思,再来。”
  汤川秀做了一个收回的动作,看了看骆安歌,再看了看我,理也不理睬他,而是径直朝我走过来,把我拽起来:“阿忧,我们走。”
  我双脚像是失去了知觉,被他拽着走,走了两步老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伤了人就想走?”
  汤川秀的脚步顿住,他云淡风轻笑起来:“这是你们伤了芒康的代价,要是想打架,到汤公馆找我,随时奉陪。”
  老五蓦地站起来,指着我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汤川秀牵住我的手,看着他:“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下我们。”
  就在这时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骆安歌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艰难地扭过头看着我,然后气若游丝喊:“老五,让他们走……”
  老五自然是不可以,大喊了一声:“三哥……”
  骆安歌咳嗽一声,蓦地喷出一口血来:“我说了,让他们走……”
  老五吓得奔过去,汤川秀牵着我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最后一秒,我有些宿命的扭过头去,看见骆安歌正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像是刚下过雨,湿漉漉的,起了雾。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庆幸:他没死,他没死,真好。
  进了电梯正好看见一对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另外的电梯跑出来,汤川秀抱住我瑟瑟发抖的身体,我咬着他的肩膀,控制着自己千万不要哭出声音。
  电梯门关上之后,汤川秀掏出手机来,当着我的面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沉声吩咐:“今晚八点,启动计划第二步。”
  他也没等对方回应就挂断电话,看我还在哭就摩挲这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像是梳子。
  我一点底气也没有地问:“他会死吗?”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我,一直到电梯到了一楼,带着我出来到外面,他才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低头看着我:“骆安歌那人呢,自小招姑娘喜欢。他祸害过的姑娘,不计其数,他好像浑身自带光芒,耀眼得让任何一个姑娘都无法不喜欢他。可是阿忧,你知道吗,以前喜欢过他的一个女人,被他逼得跳楼自杀,虽然没死,但是残废了。还有另外一个,是很红很红的模特,也是为了他没有好下场。所以阿忧,你必须管住自己的心,否则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我点点头,心里氤氲着很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还没到医院就接到朱思的电话,说出事了,让我们赶快过去一趟。
  他所说的出事,一定就是指芒康。
  我有点魂不守舍,是不是芒康知道什么了,他是不是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是不是很生气?
  汤川秀握住我的手:“别担心,阿忧,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我不会告诉阿康的。”
  我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又飘起来,哥哥不会告诉他,不代表骆安歌不会,不代表他那些人不会。
  一路忧愁飞车到了医院,出了电梯就听见砸东西的声音,接着是芒康的怒吼声:“都给我滚,都给我滚……”
  我赶忙冲过去,扒开众人,然后我惊讶得捂住嘴巴,再也不敢迈动一步。
  病房里能砸的东西全被砸了,芒康坐在地上,指着要去搀扶他的医生和朱思:“我不要你们管,你们全都给我滚……”
  朱思还要试图往前,可是芒康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砸过来:“给我滚,给我滚……”
  医生挡住朱思,摇摇头示意他此刻不宜轻举妄动,先退出来再说。
  我冲进去,抱住芒康就哭起来,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一夜之间全变了样子?
  芒康看到是我,想要推开我,可是我死死抓住他:“康哥哥,是我呀,你连我也不要了吗?”
  他咬着唇,额头的青筋一条一条蹦出来,眼睛里面全是猩红。
  他捶打着自己的双腿:“阿忧,他们说我的这双腿全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是吗?”
  预期中的结果呼啸而来,我心痛得无以复加,心痛得浑身都在颤抖,连抱着他都觉得下一秒他就要离我而去。
  我恨我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要跟骆安歌做那样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我恨我自己,芒康是为了我才受伤的,可是我却在他伤口上撒盐。
  我简直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我抱着他:“不会的,不会的,康哥哥,我已经找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他又把我让你好起来。你别放弃,好不好?”
  他听见我这么说,绝望地闭上眼睛,然后两行清泪滑落下来,滴落在我手臂上,像是火一样灼伤了我。
  我抱着他哄着他,发誓死也不离开他,发誓一定找人治好他的腿……
  其实我想说的是,康哥哥,就算你瘫痪了,我做你一辈子的拐杖。
  汤川秀把芒康抱到病床上,摁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淡定了,我们还有好消息告诉你呢。阿忧帮你报仇了,骆安歌就算福大命大,这一次也够呛。我们的斗争才拉开序幕,你不许倒下去。你忘记了吗,当初你求我把阿忧嫁给你的时候,你说过什么?”
  芒康已经平复了一些,握住我的手:“第一,用我的生命爱阿忧;第二,陪她走到最后,绝不放弃她;第三,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汤川秀点点头:“记得就好,我希望你记住,阿忧是你老婆,是这辈子跟你生死相依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在她之前倒下。”
  “可是我的腿……”
  “没有可是,阿康,我承诺一定找人治好你,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芒康点点头:“我相信大哥。”
  汤川秀使个眼色,朱思出去叫医生进来给芒康输液,许是药水里有安眠药的成分,半个小时后,芒康合眼睡去。
  我们出来到外面的客厅,汤川秀看着朱思,皱眉问朱思怎么回事。
  朱思一脸哀痛,他跟在芒康身边多年,说是主仆,其实早已是兄弟。
  “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康哥从床上掉下来,然后就这样了。”
  “去问值班医生和护士,看是谁说漏了嘴。”
  朱思低着头:“问了,医生和护士都是我们的人,而且我看了监控,今天根本没人到过病房。所以我怀疑……”
  他没继续说下去,我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我走进病房,芒康的手机果然不在。
  我怕声音太大会吵醒他,只好蹑手蹑脚在房间里找啊找。
  他向来是手机不离身的,怎么这会儿找不到了呢?
  我越想越着急,可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否则我会疯的。
  就在这时候,好像是为了回应我的寻找,熟悉的铃声响起来。
  我吓一跳,芒康的铃声是我帮他设置的,所以我耳熟能详。
  等我把手机从床底下找出来,才发现早就摔坏了,要不是质量好,估计早摔成了好几块。
  屏幕碎成一朵花的样子,我几乎看不清是谁打来的电话,好像是陌生号码。
  我想也没想就接起来,连那一声喂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听见那边的冷笑声:“芒康,怎么样,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你说你要是变成残废,汤无忧还会要你吗?我要是她,我也会选择我三哥的,毕竟他们以前那么恩爱。你就是个小偷,偷走了我三哥的爱人。”
  我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芒康那么冷静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失控成那个样子,原来都是这个人。
  我记得他好像叫龙玦来着,是骆安歌那伙人里面的老六,也就是在酒店的时候和汤川秀过招的人。
  我捏紧拳头,大喊:“龙玦,你怎么那么无聊?”
  他听见我的声音有点吃惊,不过很快冷笑起来:“三嫂,怎么,我说错了吗?”
  我知道他是想帮骆安歌讨公道,可是,我伤了骆安歌不假,他伤了芒康就没错吗?
  我只是伤了骆安歌,要是真算起来,他和他爷爷害死了我们汤家那么多人,是不是更十恶不赦?
  我才是受害者。
  “这是不是骆安歌的意思?”
  龙玦脱口而出:“不是是,安歌还在手术呢,是我自作主张。”
  我愤怒得喊起来:“你自作主张,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口口声声喊我三嫂,可是,我家死那么多人的时候你在哪,我爷爷和小姨死的时候你在哪,骆安歌要害死芒康的时候你在哪儿?”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还觉得不解气:“你们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知道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你永远不知道,为了救我,芒康牺牲了什么。你永远不知道,他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也永远不知道,为了他,我可以跟你们同归于尽。”
  “三嫂……”他喊了我一声,“八年了,我们翻天覆地找你,三哥恨不得把天都翻过来。尤其是一开始那段时间,他自杀好几次……三嫂,就算他一时糊涂错了,那也不是不可原谅。”
  我冷笑起来:“对不起,我不是你三嫂,我只是跟伊阑珊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已。”
  龙玦叹口气:“三嫂,算我求你,你来看一眼三哥好不好?”
  我沉默着挂断电话,走到外面,低声把这件事告诉了汤川秀。
  他好像一点不在意,恰好这时候他的秘书到医院来向他汇报公司的事情,好像是什么开发案,我听见秘书问:“汤总,您想好了吗?”
  汤川秀摩挲这食指:“嗯,就按我说的去做。”
  秘书点点头,合起文件夹走了。
  汤川秀这才看着我:“这两天我会比较忙,你乖乖在医院陪着阿康,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我知道他是要忙着报仇,可是我还是心有余悸:“哥哥,骆安歌有那么多人,咱们会赢吗?”
  他斜眼看我:“你想说什么?”
  我握紧手机:“他害死我们家那么多人,又害得康哥哥这样,难道他不该死吗?在酒店的时候我就该打死他,我就该打死他。”
  他抱着我:“阿忧,有罪的人不止他一个,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我突然想起来,就是那个龙玦,好像是股市天才。
  我提醒汤川秀注意股市动向,这些之人不吐骨头的人,鬼主意可多了。
  汤川秀不以为意,他交代了朱思一些注意事项,很快就走了。
  我也没有在意,晚饭的时候汤川秀来了一个电话,说今晚有应酬,来不了医院,要我凡事注意点。
  当时我正跟芒康吃管家送来的晚饭,胡乱答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芒康看起来还是郁郁寡欢,我说了好几个笑话他都只是敷衍的扯扯嘴角,饭也吃了几口就说饱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我自己其实比他还要沮丧,却不敢表现出来。
  吃完饭我看着芒康吃药,朱思突然闯进来,激动得跟见了西施貂蝉似的:“康哥,您快看,阑风集团的股价跌了。”
  我根本不知道阑风集团是什么,直到朱思又喊了一声,我才明白过来阑风集团就是骆安歌的。
  “听说骆安歌这会儿还没从手术室出来,康哥您说,这家伙会不会气死在手术台上?”
  芒康接过平板电脑看了看,眉头皱起来,我有点害怕,就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咱们布局大半年,终于有点成效了。朱思你一刻也别眨眼给我盯着,还有其他人那边,全给我盯紧了。”
  这一刻他眼睛里有狠厉的东西在闪烁,我突然觉得这才是我认识那个康哥哥,我爱的那个康哥哥,无坚不摧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朱思很快走了,芒康像是心情好了一些,要我点开财经新闻给他看。
  财经新闻上全是阑风集团股价下跌的消息,财经主持人说,自从十八岁那一年凭借一款软件一夜之间赚了五千万美金之后,骆安歌的投资从未失败过,他的阑风集团从成立到现在,股价从未跌过。
  大家纷纷猜测,这是什么,莫非阑风集团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风光?
  阑风集团新闻发言人第一时间召开记者会,澄清股价会跌,纯粹是因为有人暗箱操作,他们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查清,给所有股民一个交代。
  芒康看得听仔细的,发言人话音刚落,他就嗤笑一声:“真是痴人说梦。”
  我隐约猜到这件事和他有关,却也不敢问,只是提醒他少看电视。
  他拉着我坐在他身边,深深看着我:“阿忧,要是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我破产了,你还会不离不弃跟着我吗?”
  我笑着看他:“你会让自己走到那一步吗?”
  他摇头,我亲他一口:“那不就得了。万一真到了那一步,你放心,我这里还有一点继续,够我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我可以出去工作,养你不成问题。”
  他被我逗得笑起来,朱思又跑进来,拿着方才的平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康哥,快看快看,好消息。”
  芒康难得开玩笑:“什么好消息,你当爹了?”
  朱思没女朋友,听说连恋爱都没谈过,一直是芒康的左膀右臂,此刻他脸红起来:“不是,是康城那边的消息。关山远被人举报有重大违纪……”
  芒康有点不悦:“说具体点,什么重大违纪?”
  朱思看着平板,一字一句念道:“官商勾结,说他暗箱操作政府土地拍卖会,从中牟利……还有,私自倒卖国有矿产,就是去年卖给骆安歌那家锡矿……还有,他竟然在康城几家龙头企业有股份,您说,这不是找死吗?”
  芒康接过去看一两眼:“只是说在调查,又没定罪,你瞎激动个什么劲?”
  朱思笑起来:“康哥您就不懂了,一般只要说是调查,那就是八九不离十。您瞧好吧,不出一个月,关山远肯定完蛋。对了,康哥,您猜,关老司令现在在做什么?”
  芒康冷哼一声:“还能做什么,他那么宠这个宝贝孙子,肯定是四处张罗着找关系捞人呗。”
  朱思摇头:“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关老司令看上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迷得不行,两个人现在正在济州岛度假,哪里有时间管孙子的事?”
  芒康若有所思:“关老夫人去世的这么多年,关老司令也做了不少糊涂事。不过可以理解,男人嘛,永远都是花心的。”
  看我变了脸色,他握住我的手亲了亲:“当然,我例外。”
  那一晚朱思来来去去好几次,带来的都是一些爆炸性新闻,继阑风集团股价大跌和关山远被举报,就是骆安歌进了重症监护室,骆家的长辈连夜赶往坞城……
  当他又一次冲进来的时候,我看了看表,是凌晨四点钟,芒康刚刚睡下不久。
  我嘘了一声,问他又有什么事。
  他搓着手,一脸的无所适从:“啊,康哥睡了吗?也没什么事,就是康城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
  我看着他:“什么?”
  他挠一挠后脑勺:“我们打入阑风集团内部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有一股神秘资金注入阑风集团,五个亿,暂时查不到来路。”
  我打一个哈欠:“这算好消息吗?”
  他点头:“算啊,这就证明骆安歌撑不了多久了。”
  他巴拉巴拉说了半天,大约是看我太困了,很自觉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汤川秀送吃的来,我们围坐在床边,边吃边聊昨晚的新闻。
  汤川秀问芒康,对于昨晚的事,有何看法。
  芒康放下碗,接过我的纸巾擦擦嘴,看着汤川秀:“骆安歌财力雄厚,股价下跌这么小的挫折,肯定打不垮他。他一定还会卷土重来……”
  汤川秀点头:“说起财力,我们又不比他少。就算他们几个人全部联合起来,我们兄弟俩也不必怕他。”
  芒康有点担忧似的:“大哥,毕竟我们的钱有很大一部分来路不正……骆安歌要是抓住这一条,我们就会很被动。”
  汤川秀却不担心似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我要的就是他怀疑我们的钱。”
  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我也不觉得尴尬,很自然的坐在床边看电视。
  阑风集团的股票还在下跌,发言人说有人暗箱操作,不过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找到幕后操作之人。
  不知为何骆安歌在坞城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大批记者围堵在医院外面,骆家派出了严密的安保团,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快速换了娱乐频道,还是和骆安歌有关,狗仔们在机场拍到这几年很红很红的影星容沐从布拉德片场来到康城,第一时间去了骆安歌所在的医院。
  狗仔们根据这几年两个人之间的种种暧昧迹象表明,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
  据说容沐的母亲是骆安歌的救命恩人,容沐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骆安歌,一直等他,等了这么多年都是无怨无悔。
  大家都说,这就是真爱。
  我觉得挺无聊的,索性关了电视,躺在芒康身边,打算睡一个回笼觉。
  汤川秀临去公司前说已经联系到一位非常优秀的骨科专家,下午那专家会来医院给芒康做一个全面诊断。
  我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芒康却淡淡的,看了一会儿财经杂志就说累了,想要休息。
  我知道他有心事,这心事也许是和腿有关,也许是和骆安歌有关。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问,但凡他不会主动告诉我的,我都不能问。
  下午果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那个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身边陪着的是医院院长和其他领导。
  颇有一点众星捧月的感觉,院长指着一处跟他说着什么,我站在那里,心想:他这么年轻,放不放心把芒康交给他啊。
  胡思乱想间他们已经来到我面前,院长跟我介绍,这是著名骨科专家舒医生,也是这次芒康的主治医生。
  我很有礼貌跟舒医生握手,问他有没有把握。
  他看了我一眼:“这个要等做个全面的检查再说,但是我敢保证,只要我答应手术,最坏的结果也比现在好。”
  很快芒康就被推去做各种检查,我看着病房里他爱吃的黄桃没有了,而我也没事做,就下楼打算去医院对面的水果店买一点。
  站在路边等红灯的时候,一辆军用车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一个戴墨镜穿军装的男人走到我面前,掏出一张照片对着我的脸看了看,然后收起来,很有礼貌对我鞠躬:“汤小姐,我们司令有请。”
  他一说司令我就猜想着应该是骆安歌的爷爷,虽然他外公也是司令,但毕竟这两天的新闻都是骆司令心系爱孙不远万里连夜赶过来的新闻。
  我自然是不能去的,没有好果子吃的事情我才不做呢。
  我后退一步:“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他笑了笑:“没关系,我认识汤小姐就行。”
  我转过身就要跑,可是身后不知何时早就站了两个勤务兵,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几乎是被那个魁梧的军人扛上车的,我挣扎着,不惜使出绝招。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毕竟我势单力薄,很快就被人钳制住,连手机也被没收了。
  “汤小姐,我劝您别挣扎,否则我不敢保证您回医院的时候还是完好无损的。”
  我斜眼看他,冷笑:“有本事你杀了我,相帮骆安歌报仇是不是,杀了我啊。”
  他不为所动:“汤小姐坐好,我是奉命行事,您别让我为难。”
  “你们这是绑架,绑架知道吗?”
  他们各自看着窗外,不理我,也不看我。
  我快速在脑海中思索着要如何逃脱,或者如何通知别人来救我。
  可是脑子里太乱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我这几年遇到的还要多,我真是没办法适应。
  一直到车子停下来,我还是没想出个因为所以来,被两个军人带到了一家私人会所的顶楼。
  门推开的瞬间,我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见了我他们全都愣住。
  我知道,他们又把我当成了伊阑珊。
  其中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指着我不敢置信问:“阑珊,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我猜想白发苍苍的人就是骆连慈,也就是害死我爸妈和奶奶的人。
  我的仇人近在眼前,我想杀了他,我想把它碎尸万段,可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骆连慈咳嗽了一声,勤务兵就把门关上,大家坐下来,目光却还是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默默承受着他们目光的洗礼,丝毫不畏惧也不惊慌,我就是看着他们,尤其是骆连慈。
  这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慈眉善目的,一点也不想是会对我们家痛下杀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