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许以平妻

  以珍听了芙儿的故事,抱着自己的双膝沉默着。怀不说话,心中忐忑,凑近她说道:“芙儿的事我不能不管,她本该安稳的一生,因为我的事而被彻底毁掉了,如今她活得屈辱而凄凉,我能做的,就是让她的后半生富贵而有尊严…”
  “有尊严?”乐以珍抬起头看他,“怀老爷的十姨娘,是一个有尊严的身份?”
  “我…我打算正式娶她进门…”怀远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式娶进门…”乐以珍觉得这句话如一桶凉水,在这炎炎的冬日里当头泼下来,浇得她透心儿冷,“你问过老太太了?你问过太太了?”
  “这件事由不得她们,我刚刚已经跟老太太打过招呼了,算是我尽了礼数了,丽娟那边…我也只需yào
  说一声即可,我意已决,只是婚事需yào
  筹备齐全,成亲的日子…再定。”怀远驹拿眼睛瞄着乐以珍的脸色,但还是把自己的意思完整地阐明了。
  乐以珍听着他说话,目光却定在桌上一只秘瓷美人花上,那中插几枝新开的梅花,她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没看到,应该是芹儿刚刚采撷来的。
  怀远驹见她只盯着梅花瞧,也不说话,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你说句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乐以珍转眼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怎么想的重yào
  吗?老太太和太太那边,你都只需知会一声就可以了,我的想法就更加的微不足道了。只是我以前一直认为,老爷碍于沈家的颜面,是不可以娶平妻的,原来我错了,只要你想,你是可以娶平妻地…”
  怀远驹看着她淡漠的眼神,心中发急,开口解释:“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计较?我只是给她一个身份,聊以安慰她凄苦的前半生,你知dào
  她…我又不能…跟她同房,我这一趟西行,哪一天不是想着你?我曾经说过,我这一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我不会食言的。难道你真的这么介yì
  一个身份?难道我们曾经那么贴心的一段日子,都抵不过一个身份吗?”
  “我们曾经贴心的日子…都遗留在凤州了,老爷有没有食言,我已经不那么看重了。身份虽然不能等同于情感,但身份是一种尊严,老爷也知dào
  姨娘不是什么有尊严地身份,所以才许芙儿平妻之名,而我…只不过是你最小的一位姨娘罢了…”乐以珍越说越失望,强屏住呼吸,才没让自己掉下眼泪来。
  怀远驹见她这样。狠狠地一拳捶在床上:“那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就给你一个平妻地身份。将你也从正门抬进来一次…”
  乐以珍不等他说完话。一摆手坚决地制止道:“老爷如果在此番西行之前跟我提这事。我会很感激你对我地尊重。但今天你说这事。晚了!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地笑话。我不想跟她一齐被抬进门。我就窝在这群芳院地小角落里。安心地当我地九姨娘。养育我地儿女。谁也别来烦我!老爷你也可以走了!”
  怀远驹一腔热切地扑她这里来。未料没得到期望中地理解。反倒被下了驱逐令。他心中恼火。扑上去箍抱住乐以珍地双肩。对着她地面孔吼道:“我还指望着你能理解我。你能帮我关照一下芙儿呢!你怎么这样看她?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是她愿意地吗?我能怎么做?你告sù
  我!你想让我怎么做?”
  乐以珍挣了两下没有挣开。抬头直看进怀远驹地眼睛:“那是你地小青梅。你想怎么做你自己知dào!她受不受得起别人地尊重。并不在于她以往地经lì。而在于她现下地行止做派。
  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也是不愿意地。但我从不指望靠别人地同情过日子。连你地同情也不要!”
  “我…”怀远驹一时语结。怔了片刻。挨着乐以珍坐下来。在她地耳边软语求道:“不一样地。我对你不是同情。是欢喜呀。你别闹了。咱们好好地。你要是不想搭理她。你就当我没带这个人回来。好吗?”
  “老爷多了一个妻子,我还要当这个人不存zài
  ,老爷你真是高估我的胸怀了。”乐以珍说完,顺势躺回床上,将被子往头上一蒙,“老爷一路辛苦,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怀远驹被这一个一个地软钉子碰得火起,掀开她的被子,一手扯起她地肩膀,另一只手开始去解她的衣带:“我几个月没有回来了,你就这样对待我?枉我念你地一片心,你真是越来越矫性了,看来真是我把你惯坏了。”
  他扯解着她的
  她伸手欲夺回自己的衣带,两人力量相左,只听“嘶,那件蓝缎中衣的带子被撕裂开,衣襟失去了禁缚,悄然滑开,露出她内里水红色的肚兜。
  怀远驹一眼看见,只觉得下腹一紧,扑身将乐以珍压在了身下。
  乐以珍急忙伸手,狠狠地掰住了他的肩:“你再敢对我用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怀远驹接触到她冷然的目光,顿时颓丧地跌坐回床上,停了一会儿,叹一句:“唉…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也不怪你,你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他下床穿上靴子,沮丧地离开了这间屋子。乐以珍忿忿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将自己往被子里一缩,一直到晚饭时间,她都窝在床上,没有起来。
  晚上用饭的时候,梦儿哼唧着要跟爹爹吃饭,被乐以珍瞪了回去。用罢了饭,她披了件厚厚的棉氅,往老太太那里看儿子。
  她刚进了德光院的门,就看到怀远驹携着芙儿从东厢的小套院儿走了出来,她心中一抖,当即站住,用警惕的目光看向怀远驹。
  芙儿今晚穿一身银红撒百花的缎子棉祅裙,外披一件名贵的翠绿色孔雀羽织镶毛大氅,一盏光晕暗红的灯笼,映得她面容模糊,看不见白日里的深妆厚粉,瞧着她五官还挺精致。
  她见乐以珍紧抿着嘴唇盯住怀远驹,便脚步款款地走过来,笑着对乐以珍说道:“妹妹长相甜美,一双儿女也生得讨人喜欢,我刚刚看过小少爷,哪里像是早产的孩子?大眼睛乌黑闪亮,怎么看怎么像远哥,呵呵…”
  她的说话声尖细张扬,划破冬日夜里干冷的空气,直钻进乐以珍的耳朵里,刺激得她皱起了眉头。怀远驹看出她表情中的不悦与戒备,便上前握了一下她的手:“这么凉?怎么也不戴个棉抄手?”
  乐以珍动了一下嘴唇:“还好,不太冷,路也不远。”
  说完,她再看芙儿,刚才还盛满笑意的双眼,此时却射出带刺的目光,俯看着怀远驹牵住她的那只大手。乐以珍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也不等怀远驹动步子,她兀自朝前走去:“谢谢芙儿姐姐这样夸赞我儿子,你们先忙,我去看儿子了。”
  她进了东厢儿子的卧房,正看到月儿在收拾刚刚用过的茶具,她紧张地走上前,抓住月儿问道:“刚刚老爷来,都说了什么?”
  月儿拍拍她的手,温和地笑着:“你干嘛那样紧张,爹来看儿子,当然是高兴喽,还能说什么?”
  “那个人呢?”乐以珍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
  “她…夸小少爷长得好,讨人喜欢,抱着小少爷哄玩了一阵子,也没说特别的呀…你怎么了?”月儿没明白乐以珍的心思。
  “哦…我知dào
  了,随便问问而已。”乐以珍冲着月儿笑了一下,转身来到儿子的小床边上,将儿子抱起来轻轻摇晃着,哄着他玩。
  小家伙已经会认人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咧开没牙的小嘴巴,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就使劲地往她怀里拱。可惜那阵子老太医在的时候,不让她亲自乳,她的奶水早就回去了,她只好将儿子交给了奶娘。儿子在奶娘的怀里满足地吃着奶,没一会儿就窝在奶娘的怀里睡着了。
  乐以珍将儿子安置到床上,盖好被子,又盯着他的小脸儿看了一会儿,方起身出屋,往老太太那里去。
  守在上房门口的丫头见她走过来了,笑着为她挑开厚厚的门帘子。乐以珍迈步进了屋,却发xiàn
  外间一个丫头也没有,大概都躲进茶水室取暖去了。
  她也没介yì
  ,自己往里间走过去,刚刚行至里间的门口,正欲抬手掀帘,就听到里面传出“啪”的一声拍击桌面的声响,然后是老太太那抰着盛怒的声音:“阖府的人都知dào
  ,我这个孙子当初生下来的时候,被认准了活不了的,要不是我费尽心思延医照护,哪有今天这个白胖胖的大孙子?我一手养起来的孩子,谁也甭想抢走!这孩子就在我这里养着,哪里也不去!”
  “哎哟哟!老太太干嘛这么大的火气?那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年轻的时候就愿意养人家的儿子,怎么到老了还是这个毛病?”芙儿的语气慢声细气,故yì
  地挑衅着老太太的怒火。
  门外的乐以珍一听这两句对话,心里“扑通”一跳,急忙掀帘而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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