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这个妇人有秘密 三

  很快。
  大雄和孟主任一起将付荏馨和他的女儿琛儿喊过来了。
  在询问间——琛儿的房间，姚振华这次近距离观察了付荏馨。
  看到，她有着微胖的身材，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皮肤白而细腻，看山去皮肤很有光泽、很嫩白，圆圆的脸，细眉大眼，不过眼睛已经红肿，想必是感伤流泪导致，高高的鼻梁，元宝似的嘴型，乌黑的头发，总体感觉她是一位慈善的中年妇女。
  小女孩琛儿，大约有十四五岁，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身材高挑，面容有部分像她的妈妈。
  “你们好，我叫姚振华，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办案警察。我们现在对这个事情再做一些调查，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姚振华看着这母女二人，付荏馨表现得可怜楚楚的样子，孩子明显有些胆战心惊。
  “是……”付荏馨用颤巍巍的声音回答道。
  小女孩听到妈妈回答，跟着点了点头。
  “坐吧。”
  “谢谢！”
  “你叫付荏馨吧？”
  “是的。”
  “孩子多大了呀？”
  “十五岁半”
  “孩子叫什么名字？”
  “郭琛。”
  “你们吃饭了没有？”
  “没有，我不想吃，也吃不下饭。”
  “哦，孩子不能饿着了，让孩子去吃饭吧。”
  “我不饿。”郭琛着急着说道。
  “琛儿，你还是去吃饭吧，别饿坏身体了。”付荏馨拉了拉郭琛的手，劝说道。
  姚振华出房门招呼了孟主任，让孟主任带着郭琛去吃晚饭。郭琛在妈妈的一再劝说下，不情愿地跟着孟主任走了。
  “你与丈夫袁勇的感情怎么样？”
  “我们刚结婚那段时间感情很好，后来因为超市经营的不好，家里收入少了，日子过得有些紧吧，我们偶尔会有些小矛盾，吵架是有的。”
  “再后来，他得了肠胃炎，经常拿药治疗，我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所以吵架的次数多了一些。”
  “其实，我也不想跟他吵，想一下，我这么大年龄了，嫁给他一起过日子，没有多高追求，想着辛苦点儿把孩子养大，我就知足了。有时候，家庭琐事赶到那个点了，没办法只有吵几句了。”
  “他们都说是我害死的袁勇，我哪有那个本事呀。再说，若是我去害死的他，那谁帮我养女儿了呀？”
  付荏馨说完了，就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们认为是你害死了袁勇，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跟袁勇吵过架，也许是他们想赶我和女儿走吧。”说着说着，付荏馨就抽泣起来，泪水连珠滚落。
  “郭琛是你和前夫生的吗？”
  “是的。”
  “据我了解，你前夫去世后你才改嫁的，是吗？”
  “是的。”
  “你前夫是怎么去世的呢？”
  “因病去世。”
  “什么病？”
  “胃癌。”
  “什么时间去世的？”
  “六年前。”
  “去世前，住的哪个医院？”
  “镇医院，有时候也去区医院。”
  “你的祖籍是哪里？”
  “远乡县”
  “远乡县距离本地有五百多公里，你怎么会嫁到这里来的呢？”
  “我初中毕业后，跟着乡亲去沿海城市打工，后来跟着工友去打工，被骗到这边来了，之后就在这里嫁人了。”
  姚振华这时开始同情这个妇女的人生遭遇了。但他又感觉，经历过人生太多波折的人，一般城府较深，所以他对她的调查不能掉以轻心，更应严谨，避免出现纰漏，或出现重大错误。
  又问道：“你的前夫叫什么名字？”
  “叫郭夏图。”
  “你们什么时间结的婚？”
  “结婚的时候，我的琛儿刚满两岁，差不多十三年前了。”
  姚振华听到“我的琛儿”这四个字时，突然警觉起来。他抬起头，盯着付荏馨，想问为什么这么说，可是欲言又止了。
  但，这时候付荏馨主动说话了，她说道：“是在琛儿刚两岁时，我和郭夏图结的婚。”
  姚振华看出来付荏馨在自我掩护刚才那句话，就追问道：“郭琛不是你和郭夏图的孩子吧？”
  “是……是，当时我和琛儿孤苦伶仃的，经好心人介绍，我才嫁给郭夏图的。当时郭夏图觉得我们母女可怜，他又特别喜欢琛儿，所以就决定娶我，并且将琛儿的名字改为郭琛。”
  “郭琛的生父是谁？”
  “琛儿的生父是雁来区汀巴镇曹寨村的曹广。”
  “曹广也死了吗？”
  “是的。”
  “死因是什么？”
  “交通事故，在我生下琛儿的第二年，当时琛儿刚满一岁，我陪着他去赶庙会，在回来的路上，一辆卡车将他和自行车一起挂进了车底，结果就……”
  “你和曹广结婚之前，还有过婚姻没有？”
  “没有了。”
  “不要说谎，我们是能查到的，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
  “我说的是实话，真没有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改了嫁，不然我一个女人带个孩子，怎么活呀。”“呜呜呜……”付荏馨痛哭起来。
  姚振华一看这状态，估计问不下去了。他正在想怎么办呢，突然们被打开了。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原来是郭琛吃了饭回来了，在院子里听到妈妈的哭声，一时着急冲了进来。
  “琛儿，妈没事儿。”付荏馨一只手抱着冲进来的女儿，另一只手擦了擦泪水。
  但，郭琛进来后，她就不哭了。
  姚振华看到郭琛进来了，正好问问孩子。按照法律规定，询问未成年人，应有亲属陪伴，正好郭琛的妈妈在呢，问吧。
  “带着孩子坐下吧。”
  付荏馨听到姚振华的要求，就拉着郭琛的手一起坐下了。
  姚振华问道：“郭琛，你吃了饭没有？”
  “叔叔，我吃了些。”
  “你现在正长个呢，要吃饱哦。”
  “嗯。”
  “你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吗？”
  “不知道。”
  “哦。你与郭夏图的感情好不好？”“就是你枣树镇上的那个爸爸？”
  “好，爸爸很疼我。”
  “那这个爸爸呢？”
  “这个爸爸，也可以。”
  “你这个爸爸和你妈妈平时吵架多吗？”
  “有时候会吵架。”
  “他们吵架时，说过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没有？”
  “没有。”
  “他们吵架时，你怕不怕？”
  “很怕。”
  “为什么怕？”
  郭琛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就是很怕，有时候我就会自己钻进被窝，一个人默默的哭。”
  “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担心我爸爸。”
  “为什么担心你爸爸呢？”
  突然，付荏馨狠狠的用力握了郭琛的手，郭琛有些疼了。
  然后，郭琛的声音有些哭腔，流下了眼泪，说道：“因为爸爸一直生病不好，所以我很担心他。”
  姚振华看清楚了，这孩子好像知道些什么，想说些出来，好像又顾虑什么，现在被付荏馨挟持，估计更不敢说了。
  姚振华担心继续问下去，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不好的影响，可能会对孩子不利。所以，他决定停止询问。
  “今天我们问完了，谢谢你们配合工作。你们一会儿确认了笔录，就可以回去了。”姚振华说完，去了院子。
  “孟主任，好像袁勇媳妇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你作为村主任要注意这个事情，别又搞出什么事情来了。”姚振华提示了孟金松主任。
  “是的，姚队长，您说的很有道理，我马上安排这事儿，请放心，放心哈。”孟主任话毕，急慌慌的去安排事情去了。
  宣读完笔录，付荏馨和郭琛一起签了字，按了手印。几位刑警从郭琛房间出来了，而付荏馨和郭琛关了房门，依然留在房间内。
  “姚队长，这事笔录，你要不再看一看？”骆浩天拿着笔录，问姚振华说道。
  “骆队长，笔录，我就不再看了，回头复印一份给我回去备案。”
  “好。”
  一会儿，孟主任就用小托板端着一盆汤，两个菜，还有两个馒头，两双筷子，笑嘻嘻的过来了。
  孟主任轻声说道：“姚队长，我准备好了，现在就送过去。”
  “等等，孟主任，给我，我去送。”姚振华将孟主任的小托板接过来，轻轻的朝郭琛的房间走了过去。
  刚到房门口，姚振华停了下来，只听到房间内的母女俩在说话，争执着什么，听不清楚。他站了足足又一分多钟，只听到三个字“我生父”。
  姚振华想想，反正听不到他们说话内容，干脆吓他们一下，看付荏馨后面有什么反应没有。
  他说道：“郭琛，叔叔给你和你妈妈送饭来了。”
  姚振华一开口，里面就没有声音了。过了十几秒钟，付荏馨打开了门。说了句“谢谢姚队长”，接过托盘就又进去了。姚振华把门关上的一瞬间，看到郭琛坐在床上抹眼泪呢。
  “孟主任，我们回村委会，我饿坏了，大家都饿坏了吧，孟主任您也饿坏了吧？”姚振华故意大声说道。
  “我不饿，姚队长，我不饿，嘿嘿……”“我让他们把饭菜热一下。”孟主任说完，拿出电话打电话去了。
  在村委会吃了饭，所有人都感觉困乏了，姚振华也有些累。孟主任安排了每个人的住宿。他们六名警员每两人住在一个村干部家里，姚振华和大雄被安排住在孟主任自己家里。
  孟主任安排妥当后，认为这下终于可以睡觉去了，没想到啊……
  “大雄，马上把今天的笔录拍照，发给上官可可，并让他通知雁来区分局，连夜查付荏馨的第一任丈夫曹广的死亡情况，特别是死亡前的身体、疾病情况。”姚振华又吩咐任务道。
  孟主任惊呆了，心想：怎么还有任务哦。
  “孟主任，孟主任？”
  “啊……姚队长，有什么事呀？”孟金松主任木讷了一下，问道。
  “孟主任，今晚你的任务最重啊。”
  “我的任务？最重？”孟金松主任异常疑惑的问道，下巴都快惊掉了。
  “是的。孟主任，首先你要偷偷的安排袁宝的姐姐劝说付荏馨，让她准许郭琛回自己房间睡觉去，然后你就在那里假装帮忙，然后在凌晨假装睡着，盯着付荏馨又什么行动没有。若有，你就注意跟踪，还要注意保护郭琛，若没有，估计明天就要结案了。”“所以，能否破案，就看今天晚上了。若付荏馨今晚有所行动，等破了案，你就是头功啊。”
  “好好！嘿嘿……”这下可把孟主任乐坏了，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但是，大家都要保密，每个人都要保密，不能向我们之外的任何人透露半点信息。”
  “明白！”孟主任压低了声音，但回答的依然很干脆。
  其他人也都表示“明白”。
  姚振华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二点过了。
  “骆队长，我们六个人，每两个人一组，两小时一班岗，守护在袁勇家门外。”
  “姚队，我站第一班岗吧。”大雄一天没事干，所以现在自告奋勇，争第一班岗。
  “王帅，你陪大雄一起站第一班岗吧？”骆浩天也安排了一个人。
  “好。”被点了名的王帅答道。
  “金虎和牛盾一组，第二班岗。”骆浩天接着说道：“姚队长我们俩第三班岗吧？”
  “好。”姚振华回答道。
  按照组合，分别去站岗和休息去了，孟主任也到岗了，他感觉今晚自己的责任很重，因为参与破案，更感觉兴奋。
  到了凌晨一点五十几分，姚振华刚睡着不久，突然电话铃想起来了，大雄打过来的。
  “喂，大雄？”
  “姚队长，你们赶快过来吧，付荏馨疯了，她要杀死他的女儿郭琛！”